第82章 北斗的處境

 萬葉呆了一下，有些意外布繁的直接，他轉向李慕秋。
　　相比於布繁這個陌生人，他更加相信李慕秋的判斷。　　李慕秋直接攤手道，“這是布繁的老習慣了，他對這些東西都非常感興趣，曾經還問過香菱類似的問題。”　　萬葉這才點點頭，表示明白，沉吟片刻，他有些不確定道，“這似乎是我天生就有的能力，很小就有了，只是那時候不太真切，直到我獲得神之眼，藉助風元素力，這種感知才更加清晰，關於這一點，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天賦呀！”布繁雖然早就猜到了這一點，不過還是難掩心中的失望。　　在提瓦特，天賦來自靈魂的異常，而靈魂異常來自地脈，關於這一點，他深有體會，他的靈魂只有部分來自地脈，因此，他的很多能力也和其他人截然不同。　　楓原萬葉大概也是類似的情況。　　他有心深入問問，可想到兩人關係畢竟不熟，他還是決定閉嘴，將目光轉向沙灘。　　僵持良久的兩人終於默契停手了。　　申鶴靜靜的坐在布繁身邊，靠在布繁身上。　　布繁輕輕攬過申鶴，看著她平靜的神情，又轉向彷佛經歷一場大戰的北斗，丟出一罈子烈酒，“不知北斗大姐頭還滿意這個結果？”　　北斗怔怔接過，‘咕隆咕隆’的灌了起來，一抹嘴，“失敗者沒有拒絕的理由，出發之時，我會通知兩位。”　　你可真是直接！　　布繁搖頭笑道，“大姐頭不用如此戒備，我和申鶴只是因為一些私人原因，需要去稻妻一趟，不會給各位帶來麻煩。”　　“呵呵！”北斗斜視布繁一眼，“夜蘭可不是這麼說的。”　　“那是偏見！”布繁回道，“我可從來不主動惹事，大多數時候只是順勢而為而已。”　　“希望如此吧！”　　……　　簡單的聊了一些稻妻相關的情況，布繁和申鶴早早離開，北斗讓李慕秋相送。　　她看著幾人遠去的背影，轉向萬葉，“怎麼樣？”　　萬葉苦笑，“我沒有把握攔住那位布繁。”　　“我也攔不住那位申鶴。”北斗無奈的扯了扯頭髮，“這可真是麻煩！”　　萬葉有些奇怪的看著北斗，“大姐頭，你就這麼不想讓這兩位上船？”　　北斗扣著酒罈的壇口邊緣，就這麼坐在石頭上，一腿伸直，另一條腿半曲，“如非必要，我不想惹上這兩人，特別是那個布繁。凝光曾經多次偷偷調查這人，全都一無所獲，之後蒙德風魔龍事件、帝君遇刺，都有這人的影子，如今南十字艦隊的處境不妙，在這種時候，我們還是避開為妙。”　　“大姐頭懷疑這人別有意圖？”　　北斗搖搖頭，“這人的行事風格還算正派，他的目的大概沒有欺騙我們，可……”她有些煩躁的抓抓頭，“稻妻的地脈，說的輕巧，高階神眷者誰不知道稻妻的情況，他們這麼過去，指不定鬧出什麼亂子。地脈和其他東西不同，稻妻的那位神明不可能置之不理，一旦查起來，艦隊怎麼辦？”　　萬葉攤開手，“大姐頭，你別忘了，還有那位來自異鄉的旅行者！我看，不如將他們帶到稻妻之後，我們趕緊將艦隊藏起來。”　　聽見萬葉這話，北斗的神情更加愁苦，恨恨的灌了一口酒，“也不知道凝光怎麼想的，讓我將熒帶到稻妻，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萬葉也是認同的點點頭，“那位熒的氣息更加古怪，我在她身上預感到了風暴。”他頓了頓，有些遲疑道，“說不定，這位熒小姐會給稻妻帶來一些變化。”　　“她能改變神明做法？”北斗瞥了一眼萬葉，“別忘了，你們稻妻那位可是比巖王爺還要固執，我都懷疑她才是石頭做的。”　　萬葉攤手，對北斗的評價無置可否，不過他本身出身稻妻，倒不會對雷神不敬，只是提議道，“那我就不知道了，要不要再接觸看看？”　　北斗想了想，“也行！我打算擴招人手，正好舉辦一個武鬥大會，你找個機會接觸看看，看看她的意圖。”　　……　　另一方面，送走李慕秋之後，布繁帶著申鶴在沙灘漫步，黃昏已至，璃月港開始點起燈火，明亮的燭光和夜幕形成鮮明對比，港口巨大的船隻在燈光照耀下投出一片陰影。　　“北斗大姐頭的處境不妙！”布繁的目光遠遠的落在璃月港口那艘巨大的船隻身上，就算是以長於水運的楓丹，也沒有如此巨大的船隻，那是專為遠洋建造的巨型船隻。　　申鶴默默跟在布繁身邊，沒有說話，兩人在沙灘上留下的腳印被漲潮的海水不斷沖刷，漸漸地失去痕跡。　　“我原本還只是懷疑，可見了北斗大姐頭之後，更加確定這一點。”布繁停下腳步，轉向旁邊的申鶴，“你和那位龍王交手的時候，有什麼感覺？”　　申鶴也跟著停下腳步，任由海水捲起，漫過腳腕，淹沒露在外面的腳趾，她輕輕晃動趾頭，體會著海水的溫度，想了想，回道，“她似乎很急躁！雖然她的動作非常沉穩，可那種急躁的行為方式還是無法掩飾。”　　“那就對上了。”　　布繁以手作簾，眺望海面之上，在看不見的地方，稻妻靜靜地留在那裡，彷佛海中巨獸。　　“很久以前我就在想一件事，提瓦特七國中，論及海上力量，最強的當屬楓丹，那是眾水的國度，不過因為楓丹的情況特殊，楓丹人很少離開楓丹境內；其次是至冬和稻妻，前者有重點發展海上力量，後者是因為本身地理位置特殊，屬於海島國家，只能發展海上力量。　　“可聞名整個提瓦特的海上艦隊卻屬於璃月，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有什麼奇怪？”申鶴向著布繁身邊靠了靠，不想讓快速漲起的潮水打溼褲腳，“那位北斗船長的實力很強。”　　布繁對申鶴的回答非常無奈，申鶴並不關心這些事，她的想法大多數時候還是停在武力之上，布繁拉著她慢慢離開海岸，解釋道，“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海運不是陸運，海上沒有神明的庇護，而且遇到危險沒有退路，比陸地危險很多，這些危險包括但不限於魔物、其它船隊、海盜等等。　　“在海上，商隊和海盜的界限非常模糊，一旦有人心懷不軌，只需要殺光船員，沒有神明的庇護，誰也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麼，因此實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我相信北斗大姐頭有這個實力，可這並不能代表一切。　　“強如你，我不可能在失去船隻的情況下在茫茫大海生存，這種情況下，實力再強，也有被盯上的一天，特別是南十字艦隊本身聲名在外，對她們有興趣的人太多太多了。想要保持這種名聲，單單依靠實力是完全不夠的。”　　他頓了頓，“不客氣的說，北斗大姐頭實力雖然強，但也無法沒有震懾海上的暴徒的能力，至少，至冬的那群傢伙不會在意北斗的名氣。”　　申鶴一怔，有些回過味來，“因為帝君？”　　布繁輕笑，躍上岸邊的山石，彎身伸手，“這只是一個方面，我猜測，這件事還和凝光有關。”　　在申鶴的手搭上的時候，他猛的用力將申鶴拉起。　　看著申鶴身上閃動的元素力，布繁無奈的嘆了口氣，隨著實力的精進，他們的舉止間不免帶上元素力力，這讓他們越來越脫離普通人的生活。　　可這也無法避免，兩人靠坐在一起，看著海浪捲過沙灘，拍打著岸邊覆滿螺殼的石塊，布繁語氣唏噓，“時至今日，凝光已經是璃月的無冕之王，雖然準確來說，七星沒有高低，可外人看來，天權終究還是位於七星首位。　　“她是以經商起家，這得益於帝君，因為帝君，璃月內部環境安定，還有黃金屋出產摩拉，這才讓她有機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可之後呢？　　“她已經是璃月的無冕之王，繼續在璃月經商？那不就是左手倒右手？”　　“凝光不至於如此短視，所以，她很早就開始想辦法拓寬商路。”布繁指著茫茫大海，“而這片沒有神明涉足的大海就是最好的選擇。　　陸上貿易受到運輸條件有限，見效慢，投入多，還有無盡的魔物，哪裡比得上海運？只要能夠解決海中魔物，一艘大船帶來收益何其巨大，因此，她早早就看到了這一塊。　　“七國均設有港口城市，可能夠搭建海上貿易線的就不多了，楓丹不參與這件事，能夠與之競爭的只有至冬和稻妻。其它幾國，都差了很多，蒙德的荊夫港、璃月的璃月港、須彌的奧摩斯港、納塔也有流泉之眾這個海邊部落，可他們都沒有遠洋的能力。　　“凝光很久之前就看到了這一點，所以她大力扶持南十字艦隊，為北斗大姐頭打出名氣，結果北斗大姐頭也很厲害，以凡人之身狩獵海山歸來，凝光抓住這一點，開始給北斗造勢，這才有了龍王的稱號。”　　申鶴眉頭一皺，蜷縮在布繁懷中，“可稻妻不也是競爭對象嗎？”　　布繁輕輕拂過申鶴的長髮，笑道，“這就是關鍵了！我也一直在想這件事，直到見到楓原萬葉，嗯，就是在北斗身邊的那位異國男子，我才明白了這一切。”　　神明終歸是神明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