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發酵

 另一方面，群玉閣內。
　　夜蘭頭疼的不斷揉捏腦門，“所以說，我離開這麼幾天，璃月發生這麼大的事？帝君沒了？”　　凝光好笑推來一杯茶，“給你，養神的。”她向後靠了靠，“誰說帝君沒了？”　　“唔！不是嗎？遺殼不是已經放在黃金屋了嗎？”　　凝光優雅搖頭，“當初，我發現帝君的遺殼的時候，的確嚇了一大跳，可我很快就反應過來一件事。”她神秘問道，“整個提瓦特大陸，有誰能夠悄然無息的刺殺帝君？”　　夜蘭想了想，“其它神明？”　　“不可能的。”凝光肯定道，“七國的格局已經維持了數百年，突然刺殺帝君的意義何在，而且，就算是神明，也不可能悄然無息的刺殺帝君。”　　“所以，你懷疑帝君沒死？”　　凝光點點頭，“我就是這麼猜的，不過，我並不瞭解原因，因此，我需要時間。”　　“這就是你將那位旅行者當做嫌疑人的原因？”　　“她是最好的人選！”凝光攤開手，“蒙德的榮譽騎士，風神的眷者，憑她的身份，我們不能輕易抓她。”說到這裡，她無奈的看了眼夜蘭，“原本，我希望你出手，查清這件事的，誰知道你這傢伙就這麼失蹤了！”　　夜蘭一臉鬱悶，“倒黴透了，遇到愚人眾那群瘋子，被困在地底，好不容易才出來，而且……”她白了眼凝光，“你太高看我了，神明的事，我也查不清！”　　“誰讓你查神明的事了？”凝光一臉詫異，她皺眉看著揉著腦袋的夜蘭，“你不會傻了吧！”　　“你才傻了！不是這事，你要我查什麼？”　　凝光懷疑的看著夜蘭，直到夜蘭不耐煩的回應，“只是這段時間太疲倦了”，她才鬆了口氣，“我原本是讓你查查至冬執行官公子的行蹤，他這幾天的表現有些奇怪。”　　“公子？”夜蘭一怔，“說來，我在遁玉陵見過這個人！”　　凝光也是一愣，立馬追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前天吧！我們剛從地下出來，正好碰上。”　　“真是奇怪？他去遁玉陵幹嘛？”凝光喃喃道，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問夜蘭，“你去調查愚人眾，有沒有什麼發現？”　　夜蘭搖頭，“遇見了博士的一個切片，並沒有查清他們的目的。”　　“切片？”凝光疑惑道。　　夜蘭瞥了凝光一眼，“這是博士的一些秘密，布繁告訴我的。”　　凝光一怔，知道夜蘭沒有打算告訴他具體情況，也識趣不再追問，不過，她奇怪的看了眼夜蘭，“總感覺你對那個人的態度不一樣了，你平時可很少直呼名字，而是用‘那個傢伙’代替的。”　　夜蘭頓時語塞，沒好氣道，“發生了一些事，別問，說說之後的事。”　　凝光啞然一笑，又接著道，“你不在，我就只能從其他方面著手，直到優菈找來。”說著她神情嚴肅起來，“從她身上，我知道了不少關於風神的事，因此，關於帝君遇刺，我有另外一個猜想。”　　“什麼猜想？”夜蘭好奇道。　　凝光笑了笑，“我約了優菈，她差不多就要到了！”　　話音剛落，她的跟班之一，百識悄悄走了過來，低聲道，“大人，優菈小姐來了！”　　“來的正好，快請！”凝光站起身。　　等優菈進來，凝光指著夜蘭道，“我來介紹。”　　“不用了！”優菈對凝光行禮，對著夜蘭道，“夜蘭小姐，我們見過的。”　　凝光有些奇怪兩人的關係，在她的印象中，兩人並沒有碰面，不過她還是請人坐下，“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布繁哥哥和夜蘭小姐一起前往遁玉陵之前，我們見過。”　　凝光恍然，“那就好辦了，我們直接進入正題。”她從百識手中拿出一個模擬沙盤，上面是一些做工精緻的小人，上面寫著不同的身份。　　她一邊將小人全部從沙盤中取出，一邊道，“帝君遇刺，造成璃月發生了很多問題，主要有這幾個方面。”　　她先是拿起一個代表仙人的小人，放在一邊，“根據從旅行者那邊得到的情報，仙人因為帝君之事，打算對七星問罪，不過這件事的關鍵在於帝君，按照我的猜想，帝君沒有去世，那麼仙人的問題不足為慮，目前，以緩和為主，畢竟是守護璃月千年的仙人，我們行事只能懷柔。”　　“關於這件事，我已經委託甘雨小姐和煙緋小姐出面。”凝光又拿起兩個小人，上面分別有甘雨和煙緋的名字，放在仙人旁邊，呈度站立，“他們都是半仙之體，雖然因為帝君的事，狀態有些不好，不過他們立場上還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　　“之後就是七星。”凝光又拿起幾個小人，放在仙人對立一方，形成仙人與七星對立，甘雨和煙緋緩衝的樣式，“七星的想法不同，這一點我也沒有辦法，不過在這件事上，還是大致統一。”　　“除此之外。”他又拿著一個代表至冬的小人遠遠放在一邊，皺眉道，“愚人眾是個大麻煩，因為不知道他們的秘密，所以也不知道他們會扮演什麼角色，不過，這些傢伙一定沒安好心，需要認真對待。”　　最後，凝光又在至冬另一邊放在一個空白的小人，“根據北斗的消息，璃月海上很不平靜，特別是孤雲閣那邊，似乎有什麼大東西。那邊可是封印不少魔神，值得我們重點關注。”想了想，她將代表至冬的小人放在空白小人旁邊，“愚人眾近期非常活躍，我懷疑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　　夜蘭看著凝光面前的沙盤，沉默良久，突然問道，“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凝光翻翻白眼，隨手將代表著愚人眾的小人丟到夜蘭懷裡，“這件事交給你做，至於優菈……”她的神情有些遲疑。　　優菈見狀，笑了笑，主動拿起一個空白的小人，放在七星和愚人眾之間，並來回晃了晃，“勞倫斯需要功勞。不過，七星和仙人的衝突我們無法參與，因為，我們可以直接面對愚人眾。”優菈的神情認真，“愚人眾在蒙德，對我們家族造成無可挽回的損失，報仇的機會來了！”　　凝光滿意笑了，“這我就放心了，至冬是外來使者，一些事我們七星並不方便出面，優菈小姐願意出面，再好不過。”頓了頓，“勞倫斯和愚人眾的關係，眾人皆知，我會暗中相助，但終歸有限，優菈小姐還是小心一些好。”　　優菈點點頭，站了起來，“那就這樣吧！凝光大人，關於刺殺帝君的嫌疑，你找個機會撤除，然後勞倫斯就會以私人仇怨的方式，找上愚人眾，嗯，我申請璃月律法方面的援助！”　　凝光也站起身，“優菈小姐可以去找煙緋小姐。”她壓低聲音，“你可以通過休家著手這件事，這也是你們的機會，一旦證實休家的罪證，勞倫斯就是新的璃月家族。”　　“合作愉快！”　　“骯髒的政治交易。”一邊的夜蘭嘀咕。　　凝光笑了笑，輕輕擺動食指，“這只是正常交易！”　　……　　“帝君遇刺，勞倫斯作為異國家族，嫌疑很大，但凝光將他們禁足，這是保護，一旦放開禁足，那麼勞倫斯就會洗清嫌疑。”布繁從床上跳了起來，來回踱步，“之後，勞倫斯為表感謝，就可以直接加入璃月，一旦在這次動亂中扮演正面角色，他們就可以被璃月民眾所接受。”　　布繁以拳擊掌，“申鶴，我們去找優菈！”　　申鶴面無表情的盯著布繁，伸手將他拽了過來，按在床上，“你現在需要休息！”　　見布繁還不老實，她繼續道，“昨天優菈來看過你了，不過那時候你睡得很死，因此，她託我轉告，讓你不用擔心，她從煙緋那裡得到了一些特殊的消息。”　　“什麼消息？”布繁老實下來，任由申鶴將他塞進被窩。　　申鶴搖搖頭，“具體情況並不知道，帝君遇刺之後，煙緋不敢相信，去找她師傅去了，之後很快就回來了，告訴了優菈一些消息。”　　萍姥姥！　　布繁鬆了口氣，整個璃月，萍姥姥一定是最先發現鍾離意圖的仙人之一，除了先知的布繁之外。　　萍姥姥長久生活在璃月，估計早就知道了鍾離的身份，從遊戲中她的表現也可以看得出來一些端倪，在其它仙人心急火燎尋找七星麻煩的時候，只有這位仙人穩穩當當的待在玉京臺。　　特別是這位萍姥姥本身就處於半退休狀態，也是最熟悉鍾離的仙人之一。　　想到這一點，布繁也覺得不用太著急了。　　想了想，他問道，“熒呢？她最近在幹嘛？”　　申鶴沉吟片刻，“不久前，我看見她和鍾離一起出門了，聽說是去尋找送仙儀式需要的材料。”　　“……”　　布繁沉默了，如今，是鍾離的計謀到了關鍵地方，是各方勢力角力的關鍵時刻，需要一定的時間來發酵。　　七星內部需要團結，仙人的問責就是最好的機會。　　仙人和七星之間也需要這次事件來進行必要的溝通，畢竟，仙人和凡人的想法差異並不小。　　還有愚人眾，鍾離一邊和冰神達成交易，也在給公子設套，嗯，也許公子就是交易的一部分，一箇中間的工具人，他破開奧賽爾的封印也需要時間。　　在這種時候，他能做什麼？　　優菈已經有了計劃，想了想，他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消失一段時間，等一切浮出水面再說。　　因此，他安穩的閉上眼，完全化身一條鹹魚，靜靜地躺在被窩裡，還伸手拉過被子蓋在身上，“我再睡會！”　　“嗯！”　　一邊的申鶴靜靜地應了一聲，看著睡過去的布繁，默默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