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 買宅子(第2頁)
……
秋華年回到東城暫住的小院,鄧蝶出門去了,王引智在廂房讀書,秋華年起今日的遭遇。
聽見秋華年在皇莊見到了太子,杜雲瑟有些訝異,卻並不震驚。
“真沒想到,你那三十畝地是從皇莊挖出來的……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不用考慮安全問題,皇莊有什麼好東西也能蹭一蹭。”
“就是以後肯定要經常被‘討教’了。”
秋華年頓了一下後說,“我們倆這是不是都被抓去給太子打工了?”
杜雲瑟笑了笑,“華年有周公、管仲之能,能者多勞。”
“……”秋華年磨牙,“你也亂比喻打趣是吧?”
杜雲瑟不再忍耐,起身抱著秋華年,把人一路帶到了床上。
“嗚——”
秋華年拍了兩下杜雲瑟結實的肩膀,沒有效果,只能放棄。
唇|齒輾轉摩|擦,曖|昧的水|漬聲在密閉的房間裡迴盪,秋華年聽見兩道越來越劇烈的心跳,緩緩趨於同步。
直到頭昏腦脹,舌|根又酸又麻,秋華年才獲得了大口喘|息的機會,杜雲瑟把臉埋在他的胸口呼吸,手臂仍緊緊箍著他的腰背。
“……”
考試在即,這些日子兩人一直沒有真正親密過,但杜雲瑟每次休息時,都要抱著秋華年親一陣子,再抱許久。
秋華年漸漸反應過來,杜雲瑟這些舉動,和他吸貓是一模一樣的。這是杜雲瑟緩解考前壓力的獨特方式。
……吸就吸吧,考生最大,反正他也不吃虧。
秋華年把下巴擱在杜雲瑟頭頂,來回蹭了蹭。
……
吏部下馬了一個員外郎,罪名是縱容家人侵佔民田,勒索錢財,掠百姓子女為奴,證據確鑿,當日就下獄抄家了。
此案在京中引起了不小的波瀾,蓋因這個吏部員外郎,此前是詹事府府丞,他在三年前突然站出來檢舉太子授意黨羽在江南貪贓斂財,訓練私兵,致使太子被元化帝軟禁,羽翼全除。
會試在即,太子突然對此人動手,是終於不再“醉心農事”,打算重振旗鼓了嗎?
京中各方勢力因為太子再次露出利爪各有反應,繁華雄偉的都城暗流湧動。
不過這些暗流都還波及不到秋華年,他愉快地和找上門來的官府之人簽了房契,以一千五百兩銀子的價格全款拿下京城核心區域豪宅一棟。
十六還託人傳了話,說宅子的前主家剛“搬走”,裡面可能有不好的東西,讓他等幾天再去。
秋華年想到古代亂七八糟的暗器、秘藥、巫蠱之術,決定乖乖聽話,等十六派人把宅子掘地三尺地清理一遍,再拎包入住。
馬上就是會試了,秋華年的心思全在這場至關重要的考試上,也沒有太多興致獨自去看豪宅。
還是等杜雲瑟會試結束,兩人一起去看未來幾年居住生活的宅子更有趣。
時間過得飛快,一下子就到了二月九日這天。
會試第一場,就在今日。
不到卯時,秋華年就睜開了眼,屋裡亮著一盞昏暗的油燈,杜雲瑟已經起床洗漱過,正在屋子那頭給帶進考場的東西做最後的檢查。
杜雲瑟看見秋華年醒了,“我吵醒華哥兒了嗎?”
秋華年搖頭,“本來就睡不著……把燈都點亮吧。”
杜雲瑟又點亮了兩盞燈,屋子一下子亮堂起來,屋外仍是一片黑暗。
秋華年翻身起床,靜靜看著杜雲瑟清點考試用具。
身份憑證、筆墨紙硯、沒有夾層的皮毯、舒適的棉拖鞋、柔軟的毛線手套和護腕……
秋華年抱著膝蓋感嘆,“總覺得離你還是童生的時候沒過多久呢,今天居然要參加會試了。”
會試之後的殿試是不淘汰人的,只會排個名次,把考生分為一、二、三甲。也就是說,只要通過會試,就是板上釘釘的進士或同進士了。
這場關卡重重的科舉之路,他和杜雲瑟已經走到了最後一關面前。
一旦通過,便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旅遊仍保持日更成功!
明天打算去挑戰麥積山石窟和仙人崖,今晚好好養精蓄銳,希望能爬上去
秋華年委婉表示,“這片區域的宅邸規格太高了,我們住不了的。”
裕朝禮法對幾品官員、幾級勳貴能住什麼規格的宅子,規定得非常清楚。秋華年放眼一看就知道不行,哪怕人家真搬出來了他現在也住不進去。
十六卻說,“無妨,杜雲瑟遲早能官居高品,宅邸乃百年基業,可先做好規劃,再徐徐圖之。”
大概意思是這會兒不能住沒關係,咱們先選好心儀宅子,慢慢計劃,遲早給它搞到手。
秋華年覺得,這些宅子的主人恐怕不會樂意被他們“徐徐圖之”。
十六的思維模式果真與眾不同。
秋華年輕咳了一聲,“這些之後再說吧,再有月餘就是殿試了,我想找一座能儘快入住的宅子,十六有推薦嗎?”
會試在東城的貢院考,會試結束後一個月舉辦的殿試由皇帝親自主持,在皇城內考。
一出皇城的正門承天門,隔了一條街,就是六部等中央機構的官署,再朝東一拐,就是南燻坊。
秋華年樸實無華地想,住在這裡離殿試考場近,最好早點買到手,早點搬過來。到時候住其他地方的考生凌晨就出門排隊,杜雲瑟還能在家眯一兩個小時再出發。
雖然杜雲瑟適應能力極強,但有時候成敗說不定就在這點細節上呢。
考狀元的機會一輩子就一次啊!
十六遺憾地點了下頭,把韁繩交給星覓,示意秋華年與自己一道沿街往前走。
他們這會兒在承天門剛出來的東長安街上,能直接看見皇城高聳的城牆以及圍繞皇城的河流,能在這片區域建宅的,全是官職不低於三品、爵位不低於郡王和伯爺的權貴。
朝南、朝坊裡走百十步,宅子的建造規格便沒有那麼高了,秋華年終於能想一想了。
十六衣著簡潔,他雖是太子暗衛,卻沒幾個人見過他的臉,和秋華年一起走在繁華的街道上,背後跟著星覓與柏泉,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拐進一條衚衕前,他還意猶未盡地指了下街對面的一處宅邸。
“那座宅邸佔地十五畝,建成不到十年,請江南第一營造畫的圖紙,裡面亭臺樓閣極為精巧,有數個不同景緻的小院,還有一座內藏溝壑的大花園,你應當會喜歡。”
秋華年看了一眼宅子的門楣圖案。
哦豁,是正二品的宅子。
“那座宅邸的主人是?”
“吏部尚書兼謹身殿大學士畢詠時,不過他如今不住這裡,常住者是他的長子畢珍。”
“畢詠時……”秋華年記得自己惡補過這個名字。
“二皇子的外祖父,宮中文妃的父親。”十六淡淡道。
“……”
他怎麼說十六這麼惦記人家的宅子呢,原來本身就是立場上無法調和的敵人。
畢詠時是二皇子的有力支持者,二皇子尚武,畢詠時的官位則幾乎到了文臣的頂端,已經入閣成為閣老,再往上一步就是文臣的極致——首輔。二者結合,二皇子某種程度上也算文武雙全了。
和他們相比,如今的太子倒顯得勢單力薄了些。
雖然先皇后至今仍是帝王無人敢觸碰的逆鱗,可已經死去的母親,終究無法處處庇護到自己的孩子。
秋華年假裝沒聽見十六的推薦,就算太子最終掰倒了畢詠時,那也不是一日之功,離現在的他太遙遠了。
至於十六為什麼那麼清楚畢詠時宅子的內部是什麼樣的,秋華年理智地沒有發問。
十六與秋華年朝南走了一刻鐘左右時間,在大大小小的街巷間穿行,十六對這裡非常熟悉。
秋華年看見自己右前方出現了一座與眾不同的建築,比起民宅更像是官署。
“這裡是?”
“詹事府,太子官署。”
秋華年瞭然點頭。
其他皇子想結交大臣,培養自己的勢力,必須偷偷摸摸的,一不小心就會被參上一本,扣個結黨謀逆的罪名。
但太子是不一樣的,裕朝權力體系中有一個專門為太子設立的機構——詹事府。
詹事府對太子負責,主官詹事為正三品,一般由六部侍郎或尚書兼任,下設少詹事、府丞、主簿等官職,教導太子的同時,也聽從太子的命令。
詹事府雖然不在剛出承天門的那塊區域,但也只與六部等官署隔了一條河,河上還專門架了橋,來往非常方便。
元化二十年冬江南結黨貪墨案事發後,聖上暴怒下將太子軟禁,詹事府便被撤了,哪怕太子現在已解除禁足大半年,元化帝也沒有重建詹事府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