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章 脂吸法(第2頁)
杜雲瑟抓住秋華年的手,把不聽話的手指i含在唇齒裡。
秋華年想起剛才溫泉裡的情景,臉又紅了。
杜雲瑟看著他,神情自若,“給華哥兒弄,怎麼都不會難受的。”
“……”
秋華年眨了幾下眼,飛快用被子矇住頭,隔著柔軟輕盈的棉被,杜雲瑟的低笑傳入他耳中。
一聲聲敲擊著耳膜,與心跳同振。
……
第二日,莊子上的人按秋華年的吩咐,摘了一大筐新鮮的梅花送進城裡。
秋華年也吩咐管家烏達採買好其他材料,在溫暖的室內嘗試製備梅花香。
秋華年這次不打算做花露。
一是因為大冷天氣,花露容易結冰,皮膚被打溼後也不舒服;二是因為梅花蒸餾不出太多香氣,就算是淡香,也總得有些香吧。
秋華年打算用脂吸法做梅花香膏。
在秋華年原本所在的世界,脂吸法是近代歐洲人發明的,這種方法不像蒸餾法和溶劑萃取法那樣多少會破壞花朵,產生其他異味,很適合用來提取梅花香氣。
它的提取率也要比蒸餾法多出五倍不止,缺點是技術要求較高,而且十分耗費人工和時間。
技術方面,秋華年這個拍視頻的卷王自然不愁,這麼冷門的選題也早就親手做過了;人工方面,冬日農閒,莊子上的佃戶們可以直接僱用,還省了運送梅花的功夫;至於時間,冬日才剛開始,他現在也不缺錢,慢慢來不著急。
秋華年讓金婆子把從屠宰場買的新鮮的豬板油和鵝油拿下去,用水熬法熬出淨油來,熬的時候加一些明礬去腥。
正常,還自帶一股焦香味。
但秋華年熬豬油是為了做香膏,焦香味反會喧賓奪主。
此外明礬這東西食用豬油裡也不能加。
金婆子在家裡待了大半年,早就知道自家鄉君的本事,哪怕秋華年的吩咐奇怪,她也一句沒多問認認真真完成了。
秋華年拿了一個扁平的瓷托盤,把熬好的豬油和鵝油混合後,加入一些蘇合香防腐,淺淺鋪在托盤上面,反覆調整雙方的比例。
這是脂吸法裡很重要的一步,調整油脂的軟硬程度。油脂如果太軟,花會粘在上面難以更換,還會更容易腐爛變質;油脂太硬,又不利於提取香氣。
根據季節的不同,溫度的不同,混合的比例還要靈活調整,不能一味死守著一個比例。
軟硬程度合適的油脂在大托盤裡凝固成羊脂美玉般的色澤,秋華年用木劃片把它們分成一個個銅錢大小的方格,然後把新鮮的梅花鋪了上去,蓋上蓋子。
之後每隔一天換一次鮮花,一共換上十次,油脂便會充分吸收梅花的香氣,還原度能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
秋華年做好準備工作後,數著日子開始換花,托盤裡的油脂的香氣越來越明顯,淡淡的梅花香充盈著室內。
終於換好了十次花,這時候的油脂依舊是白玉般的光澤,味道卻大不相同,揭開蓋子後讓人彷彿置身梅林之中。
秋華年滿意一笑,在滿室花香中把油脂全部刮下來放入壇內,加入高度的烈酒,繼續浸泡個十日,將油脂裡的芳香物質提取到烈酒裡。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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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秋華年和杜雲瑟如約來到了莊子上。
依舊是兩人一馬,一身輕鬆。
秋華年對玄野的耐受度稍微高了些,雖然還是很刺|激,但不像第一次坐時那樣心驚肉跳了。
不過為了安全也為了保暖,杜雲瑟依舊全程緊緊把他摟在懷裡,不容他掙扎反抗。
莊子農事已了,一望無際的田野上佈滿積雪,漆黑的土地被蓋在下面,不時露出一塊,像星羅棋佈的棋盤。
天地蒼茫一片,佃戶們沒事都窩在家裡不出門。
今年佃戶們跟著秋華年種棉花,分成可觀,家家手裡有點銀子,雖然自古以來的儲蓄觀念讓他們選擇將大頭存起來,但還是拿出一小部分改善生活。
據前陣子進城送雞鴨肉的老鄧頭說,佃戶們現在每隔幾天就會沾點葷腥。
秋華年和杜雲瑟沒有提前打招呼,到了莊子上後,老鄧頭才張羅著給主家的宅子生火驅寒。
秋華年和杜雲瑟索性先往衛櫟的住處去,到地方一看,丙七和丙八正好也在。
“鄉君,解元老爺,你們來了!”丙七一腳站在梯子上,跟他們打招呼。
“你們在修房子?”
“對,前兩天大雪把櫟哥兒和衛婆婆的房頂壓壞了,我們幫忙修一修。”
丙七用袖子擦了下額頭的汗,下面的衛櫟想給他遞塊帕子,手抬起一點又放下了。
“怎麼前兩天壓壞了今日才修?”秋華年想知道里面的官司。
衛櫟給秋華年解釋,“是房頂的幾根細枝折了,沒有徹底塌下去,也不在睡人的炕上頭,我和姑母都不敢爬上去修,本來打算就那麼放著的。”
結果丙七一聽說,立即殷勤地帶著弟弟來了。
秋華年看了眼丙七,他高大的身材小心翼翼地踩著梯子,半蹲在牆上,堅毅的五官在冬日暖陽下閃著汗光。
草房沒什麼承重能力,對丙七這大塊頭來說,安穩蹲在上面比修屋頂更麻煩。
秋華年笑了笑,“你們兩家一直互幫互助,這是丙七他們熱心。”
扶著梯子的丙八見機說,“就是,咱們都一起搭夥做飯種地大半年了,你們不方便修房頂,我和我哥來幫個忙是應該的。櫟哥兒要是有心,回頭幫我哥納個鞋墊子不就好了。”
衛櫟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
聽見秋華年說想看梅花,衛櫟帶著他們朝梅林走去。
衛櫟現在漸漸接受了過去的自己,冬日閒暇,時常在莊子上走走逛逛,觀景作畫。他是第一個發現梅林裡梅花開放的人,立即便折了一枝最好的讓人送進城裡去。
五畝的梅林連成一片,望不到頭,梅花還沒有全部開放,星星點點的紅色在枯灰的天地間渲染,像點在淡色水墨裡的硃砂。
衛櫟把他們帶到後就回去了,秋華年嗅著梅花的幽香,朝梅林裡走去,杜雲瑟跟在他身邊,幫他扶起攔路的枝丫,不叫他被刮到蹭到。
看著滿眼迎著寒風霜雪傲放的梅花,秋華年突然想到了一個女孩。
“梅花的本意或許不是要開在雪裡,是不服氣想爭春天,所以才開得比其他花都早了。”
“……”
秋華年複述完這句話後有些悵然,杜雲瑟默默握住他的手。
秋華年低下頭,輕輕搖了搖,“我時常會想,我娘——梅爭春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她去世的時候二十四歲,換到……別的地方,才剛上完學呢。”
秋華年扯了扯嘴角,眼睛有些發酸,兩世為人的他算真實年紀比梅爭春還要年長几歲。梅爭春在他心裡是母親,也是一個永遠年輕的女孩。
“在我的記憶裡,她一直是虛弱的、蒼白的、無聲無息的,像夕陽拉長在坑窪土路上黯淡的影子。”
“但當初落難後還能說出這句話的她,和這些印象裡的,一點也不一樣。”
秋華年吸了口氣,長長嘆息。
杜雲瑟沉聲道,“我們進京之後,可以開始想辦法查孃的身世了。”
“她的見識和談吐,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姓梅,南方口音,卻在東北逃難被人撿到,之後一直不肯說自己的來歷……”
“有這些線索,細查十九年前遼州發生過的大事,應該會有所收穫。”
杜雲瑟也一直沒有忘記這些,秋華年的事就是他自己的事。
秋華年心底一暖,沉悶的情緒輕輕破碎,消散在周身的梅花幽香中。
“查是要查,但一定要隱蔽小心,畢竟現在還不知道當年發生過什麼。”
……
梅林一望無際,秋華年和杜雲瑟越走越深。
雪水融化後,腳下的土地有些黏溼,秋華年虛滑了好幾下,杜雲瑟索性走到他身前,微蹲下來。
“華哥兒上來吧,我揹你。”
秋華年猶豫了半秒,想到杜雲瑟那逆天的體力,果斷爬上了他寬闊堅實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