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盤大佬粗 作品

第二百三十二章 七絕聖手(第3頁)

 還是韋妮兒眼尖,發覺異常之後,悄悄扯了扯三人衣袖,大家非常默契的屏息凝神,欣賞著下方那一幕。

 “衣衫華麗,不是尋常人家,在這裡偷情私會,要麼還沒嫁人,要麼就是紅杏出牆了,”咸宜饒有興趣的躲在觀景臺的柱子後面,只露出半張臉,聚精會神的欣賞著。

 下方兩人的大白屁股,在月色下分外顯眼。

 李琩看著看著,有點不想看了,於是輕哼一聲,示意韋妮兒和楊絳也不要看。

 但是兩人完全忽視他了。

 因為李琩認出了那個少女是誰,其實咸宜也認識,但是咸宜沒有他的眼神好。

 李琩一開始也沒有猜到,而是韋妮兒那個王字提醒了他,再定睛一看,不是王韞秀還能是誰?這丫頭長大了啊,發育的挺好。

 王忠嗣名義上,是他的義兄,那麼王韞秀從前自然是常去宮中的,也常去少陽院,李琩自然認識。

 他雖然沒有聽說過王韞秀有情郎,但大概能猜到,那個大白屁股的年輕人,多半就是歷史上著名的鳳凰男元載了。

 人家這個鳳凰男還是不錯的,歷史上做到宰相之後,也沒有拋棄妻子,只不過就是小妾多了點。

 這小子的諡號是“縱”,忘德敗禮曰縱,可見生活比較放蕩。

 望著三個女人依然在偷窺人家,李琩後退幾步,躲進角落裡,重重的哼了一聲。

 一瞬間,咸宜三人彷彿受驚一般,迅速蹲下,躲進觀景臺的圍欄後面,三雙看向李琩的眼神中,充滿了埋怨。

 隨後,三女對視一眼,掩嘴偷笑,她們都覺得刺激,那麼下面那兩個肯定更刺激了。

 也就是一兩分鐘,咸宜緩緩起身,露頭再看向樂府方向,迴廊下的男女不見了,外面的那些僕從也消失了。

 “阿兄真沒勁,窺的正有興致,被你給攪了,”

 咸宜哼了一聲,在椅子上重新坐下,已經沒有心情觀看遊行了,而是碎嘴的與韋、楊二人聊起了剛才的情景。

 如果今天只有李琩在這裡,那麼他一定會從頭欣賞到尾,但是妹妹和自己的女人在場,就不行了,避免她們也學壞了。

 畢竟剛才李琩也都看到了,元載的技術是非常過硬的,怪不得能俘虜王忠嗣的掌上明珠。

 他也不會告訴咸宜,下面的男女是誰,否則咸宜這張嘴,隔天半個長安的貴婦就都知道了。

 到那個時候,王忠嗣的臉往哪擱?

 也就是這個時候,公主府有下人匆匆登樓,遞上來一份詩稿,三女讀完之後,徹底迷醉了。

 “我知道他,我知道他,是四娘母親王夫人的同宗,曾在秘書省人任校書郎,眼下任職何處,就不知道了,”韋妮兒興奮的握著詩稿,口中一遍一遍的低誦著。

 是的,王昌齡和郭淑的母親王氏,是同宗,出身京兆王氏,信陵君的後代。

 李琩對於這幾篇詩歌,早就爛熟於心了,所以聽罷並不覺得意外,也沒有咸宜她們那麼興奮。

 你們興奮啥?邊塞詩你們也能共情嗎?

 如果你們也共情了,那麼說明這首詩,確實太屌了。

 王昌齡之“秦時明月”,王翰之“葡萄美酒”、王之渙之“黃河遠上”三篇為有唐一代,七言壓卷三絕,其中以秦時明月為最。

 王昌齡更是被稱為七絕聖手。

 一個字:絕!

 ......

 蓋擎入宮了,厚著臉皮,捧著露布,進宮了。

 他那張老臉都是紅的,沒辦法,害臊啊。

 不過他也不用擔心將來隴右的真相被捅出來,聖人會將他怎麼樣,反正李林甫會兜著。

 他進宮之前專門去見了李林甫,李林甫當時冷汗都下來了,囑咐蓋擎什麼都別說,等過了節,他來說。

 否則這個上元節就完了。

 李隆基肯定是非常興奮的,專門令梨園子弟換曲兒,演奏了一遍《秦王破陣樂》,而他則沉浸在樂聲之中,不能自拔,深以為自己的功勞又追近太宗文皇帝一步。

 “不愧是朕的赤水軍,所向披靡,無堅不破,”李隆基聽罷一起曲,神情振奮道:

 “那個什麼慕容的人頭呢?”

 蓋擎趕忙道:“應該在路上,未能於上元之前,進獻聖人。”

 “可惜了......”李隆基頗為惋惜的朝高力士道:

 “若是上元節至,朕便可與民同慶,將賊首遊街示眾,彰我軍威。”

 高力士陪笑道:

 “那個慕容經國眼下就在長安,首級送到,聖人可先讓他看看,以震懾人心,迫使吐蕃賠款納貢,繼續臣服天朝。”

 李隆基冷哼一聲,道:

 “見到長安之景象,朕真不知道吐蕃人哪來的膽子挑釁我上朝天威,嘉獎李光弼,敕授輕車都尉,蓋威為驍騎尉,各賜金盔一頂。”

 說是金盔,其實不是真給你一頂金色頭盔,是准許你的頭盔上面鍍金。

 戴金盔者,天子敕授,國法在前,軍法在後。

 意思就是他們要是犯了錯,藩鎮統帥不能先斬後奏,得先上報朝廷,由朝廷來定罪。

 換個說法,就是皇帝在軍中的天子門生了。

 “臣代舍弟,叩謝天恩,”蓋卿謝恩道。

 “石堡城與積石城,現今如何了,你那邊有沒有消息?”李隆基問道。

 蓋擎的心理素質是非常過硬的,只是在心裡咯噔了一些,面上毫無波瀾道:

 “河西進奏院尚未有確切消息,應處大戰之中。”

 李隆基點了點頭:“給你阿爺寫信,告訴他,朕等著給他和皇甫慶功。”

 說罷,李隆基補充了一句:

 “莫要讓朕失望。”

 就是這短短几個字,蓋擎只覺遍體生寒。

 面前的這個人,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他全家老幼的生死,由不得他不驚懼。

 很奇怪,蓋擎並不是怕死的人,也很少會感到害怕。

 但是幾次面聖,他都覺汗流浹背,呼吸不暢,真龍天威,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畏威不畏德,敬惡不敬善,李隆基早就將下面的人拿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