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她是你的相好?(第3頁)
李適之捋須點頭:
“竇家也是想不開,想培植一個自己人接管南曲,可能嗎?其他人會允許他們這麼明目張膽?你是算準了收拾竇節,並不會招惹麻煩,才會摻和進他們這種事情當中吧?”
南曲的事情,因為參與的家族太多,所有像李適之和盧奐這樣的大佬,多多少少是瞭解一些的。
瞭解歸瞭解,但沒人敢去揭開這個濃瘡,那是要命的事情。
當初李琩開口說出這個人名之後,盧奐回到省內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竇節的祖宗八代都查了個清清楚楚。
六部的消息是互通的,吏部又是六部之首,盧奐想要知道一個人的底細,不要太容易。
“右相似乎有這個念頭,但又不敢輕舉妄動,”盧奐沉聲道:
“如今隋王稀裡糊塗的摻和進去了,難保背後有人在誘導,我嘛,也對南曲非常好奇,幫著隋王掃除一些小障礙,不過舉手之勞,那個竇節是接替不了達奚的,達奚盈盈主持南曲之後,達奚珣便與其保持距離,以免引起其他人不滿,但竇節不行,明擺著竇家大力培養,沒安好心。”
“所以啊,你一腳把他踢出去,他們非但不會不滿,還得謝謝你呢,”李適之笑道。
盧奐皺眉道:“入正題吧,你今天來,絕對不只是為了說這些。”
李適之狡黠道:“顏令賓是你的相好?”
盧奐一愣,頓時怒道:
“誰在外面亂傳的?”
“嘖嘖嘖......別激動啊,看來這事假不了了,”李適之哈哈笑道:
“她現在被竇鍔的人帶走了,多半是要離京滅口,如何?你一句話,我將人給你帶回來。”
盧奐雙目一眯,直視李適之道:
“竇家這幾年做事,越發愚蠢了。”
“錯了,是一向愚蠢,”李適之笑道:
“要不然開國以來,也不會總靠與皇家聯姻過日子,實因族內沒有人才。”
盧奐沉默片刻後,淡然道:
“我不想摻和,麻煩憲臺將消息帶給右金吾,隋王的人會處理妥當的。”
“那不行,我今天只給你這個面子,”李適之故意逗他道:
“隋王已經去了終南山,身上擔著更大的差事。”
盧奐完全不知情,聞言訝異道:
“他竟然可以離京辦差?聖人的旨意?”
“你這不是廢話嗎?”李適之道:
“除了聖人,誰能指派他?誰敢指派他?”
好傢伙,出嗣也才半年,都能離京了?看樣子出嗣是出對了,盧奐感嘆道:
“知父莫若子,都說隋王太過張揚,會惹聖人不滿,如今看來,恰恰相反啊,人家比咱們更瞭解聖人。”
“別扯遠了,人都被綁上漕船了,”李適之一臉不正經道:
“你的相好讓隋王去救,不合適吧?”
盧奐大窘道:“哪個王八蛋跟你說,她是我的相好?隋王?”
李適之雙手一攤:“那算了,既然你不管,御史臺也犯不著因為一個妓女費工夫。”
“你別管,都別管,”盧奐一臉無所謂道:
“南曲背後那些人,是不會讓竇鍔胡來的,現在的長安,誰也不願意招惹隋王,原因很簡單,你摸不清楚人家的性子,李樹忠就是看不清這點,才飲恨黃泉。”
李適之微笑起身:
“你口風倒是緊,如今你不想認都不行,平康坊都已經傳開了,哈哈......”
說罷,李適之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瀟瀟灑灑的走了。
等人走後,盧奐表情複雜,這下好了,丟人丟到朝堂了。
......
顏令賓被綁的漕船,想要通過水門是非常容易的,因為竇鍔在金吾衛任職,他有通關文牒。
但是想要過御史臺那關,那是痴心妄想,御史臺真要跟誰槓上,天大的面子也白扯。
御史大夫之下,有兩個御史中丞,除了被派去巡查河北,順道弄死韓莊兒子的張利貞之外,另一個更牛逼。
中書舍人兼御史中丞,韋陟,出身勳公房。
所以同樣出身勳公房的韋昭訓第一時間便收到了消息,怒不可遏之下,連忙派人往漕船所在,將人趕緊送回去。
“你想幹什麼?隋王前腳剛走,你就惹麻煩?”
韋昭訓在金吾衛衙,將竇鍔叫至他的公房,劈頭蓋臉的怒斥道:
“你做事情不是一向穩妥嗎?這次怎麼如此毛躁?就因為竇節?”
廢話!被踢出的不是你們韋家人,你們不著急,竇鍔冷哼一聲,撇嘴道:
“你們是不是也樂見竇節被外放啊?那個達奚盈盈肯定被高將軍盯上了,也就是你們膽肥,還敢用她。”
“蠢豬!”韋昭訓怒道:
“這下將御史臺也給驚動了,隋王回來之後,第一時間就能知道你小子也摻和其中,他能踢走張暐,踢走你能費多大勁兒?”
“知道又如何?第一個暴露的也不是我啊,不是你家那妮兒嗎?”竇鍔冷笑道:
“我是聖人女婿,又是聖人的親表弟,明裡他敢針對我?”
韋昭訓嘆息一聲,心知竇家這次吃了這個暗虧,以至於衝動行事,不過話說回來,這家人全特麼是外戚,李琩真要動,也沒那麼容易。
畢竟竇鍔的親爹,那可是聖人的親舅舅。
“御史臺應該已經放人了,事情還牽扯盧奐,你也真是膽子大,”韋昭訓懶得再說什麼了:
“今後行事還是謹慎些吧,達奚盈盈的事情,還需慢慢商議,換不換她,也不是你我說了算。”
“我恨不得草死這個賤人!”竇鍔罵道:
“一定是她在暗中搞的鬼。”
韋昭訓沉聲道:
“隋王已經表明態度,說明達奚盈盈眼下已經傍上隋王了,形勢不明,你不要再去招惹她,等隋王回來,我探探口風再說。”
“話說......”竇鍔聞言驚訝道:
“聖人怎麼能准許他離京啊?就不怕皇子們不滿?”
“你問我,我問誰?反正人家這次是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長安,”韋昭訓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