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盤大佬粗 作品

第一百三十三章 她是你的相好?(第2頁)

 說罷,竇鍔抓著顏令賓的腦袋狠狠磕在地上,然後朝著達奚盈盈臉上吐了一口口水:

 “行,你接著幹,我倒要看看,你在南曲還能風光多久?”

 接著,竇鍔摔門離開。

 他是不敢對達奚盈盈下手的,先不說韓莊不在了,還有一個達奚珣,南曲背後那麼多股東,眼下想換掉達奚盈盈的連一半都沒有。

 董事會沒有明確決定,這長安城,就沒人能動的了達奚盈盈。

 本來竇節是他們家全力培養,用來接替達奚盈盈的最佳人選,現在好了,盧奐一紙調令,將人踢到了河北李齊物手底下。

 達奚盈盈捂著小腹,忍痛起身,找來毛巾為顏令賓擦拭額頭:

 “今日所見所聞,不要漏洩,否則你只有死路一條。”

 顏令賓哽咽道:“他的話你也聽到了,只怕我熬不過明天啊。”

 達奚盈盈笑道:

 “傻瓜,雖然竇鍔是駙馬,但本官不過是金吾衛下面一中郎將,他這種級別的,我在長安見得多了,從來沒有放在眼裡,安心,我必能保你周全。”

 .......

 長安城每個裡坊,都有御史臺的探子。

 有些明的,有些是暗的,但性質是一樣的,那就是拿錢辦事。

 達奚盈盈是南曲的地頭蛇,平康坊有哪些人在為朝廷供應消息,瞞不了她的耳目。

 第二天一大早,便來了幾個大漢,當著達奚盈盈的面,將顏令賓拖走了。

 緊接著,達奚盈盈便將消息遞給了御史臺派在平康坊的探子,並且著重聲明,顏令賓是吏部侍郎盧奐的相好。

 牽扯到盧奐這個級別,探子們自然是第一時間傳信皇城。

 身在御史臺的李適之,剛剛用過早飯,便已經收到消息了。

 “噗~~~”

 一口茶水噴出,李適之一臉震驚的看向御史臺在平康坊的負責人敬羽,道:

 “盧奐在南曲,有相好的名妓?”

 敬羽攤手笑道:“我仔細詢問過,情況屬實,國寶郎近來只去過南曲兩次,都是見了同一個人,就是這個顏令賓。”

 這個人就姓敬,寶鼎(今山西臨猗西北)人,父親敬昭道,活著的時候是監察御史。

 不過敬羽眼下還沒有官身,一來年紀小,才二十來歲,再者,出身差。

 不過這小子別看長了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實際上子承父業,是個手段毒辣的酷吏。

 “被人拖上了漕船?”李適之問道。

 敬羽點了點頭:“他們本要過水關離京的,但事關國寶郎,卑職不敢怠慢,已經派人將船攔下,謹聽憲臺下一步安排。”

 李適之笑了笑,心知眼前這小子這麼上心,是因為盧奐管著銓選,是每一個做官的人,都不敢得罪的大人物。

 如果有巴結的機會,也不會有人願意錯過。

 “哪來的,就帶回哪去,”李適之起身道:

 “跟下面打個招呼,這個女人,今後誰也不能動。”

 “憲臺放心,卑職立即去辦,”敬羽賠笑著退了出去。

 等人走後,李適之一臉狡黠的笑了笑,走走走,去吏部轉轉去,逗逗國寶郎那個假正經。

 .......

 因為當年的那樁舊事,其實如今主持科考的,已經不是吏部了,而是禮部。

 不過吏部仍然把持著士子中榜之後的任命權,至於他們是怎麼考中的,不是國子監說了算,是禮部說了算。

 禮部尚書是李林甫。

 盧奐急切的希望嚴挺之回來主持吏部,也是想要奪回吏禮之間,關於主持科考的權利。

 大唐科舉也有政審,所有的士子要在五月份之前報名,十月才考試,這中間的時間,就是政審過程。

 你是哪裡人,你祖上都是幹什麼的,出沒出過謀逆之臣,家族幹過什麼壞事沒有,你小子幹過壞事沒有,都要查清楚。

 這個過程,就是在戶部司的配合下,由吏部完成。

 戶部,其實曾經的名字更容易講述清楚這個部門到底是幹什麼的,原先叫民部,避李世民名諱,改成了戶。

 吏部大堂眼下是非常忙碌的,因為沒有尚書,所以主持吏部事宜的,便是有銓選之權的侍郎盧奐。

 歷來能被授予銓選權利的,都被視為儲相,所以另外一位侍郎達奚珣,跟盧奐有著很大的差距。

 “各州縣報上來的舉人,本就查過出身來歷,吏部還需耗時五個月,再查一遍,雖然繁瑣,但也彰顯了國家取士的嚴謹,”

 李適之進來之後,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盧奐旁邊,望著喧鬧的大堂,詫異道:

 “還沒開始報名,就已經這麼忙碌了?”

 盧奐放下毛筆,點頭道:

 “科目太多,各地的舉人雖然還沒有報上來,但鄉試合格的名單,以及國子監和各州學的生徒名數,吏部已經有了,提前捋一遍,避免到時慌亂。”

 各州每三年舉行一次鄉試,合格之後便是舉人候選,但能不能被選為鄉貢報上來,這得看各州長官的心意。

 報上來的,才叫舉人,乃應舉者的統稱。

 大唐有規定,為了避免舉人沒有差旅費,或因家中貧寒,無力僱傭腳力趕赴長安,所以准許其隨各州貢品,在每年的十月份之前一起入京。

 所以才有鄉貢這個稱呼。

 家庭條件好的,自然就無需如此了,身邊有足夠的家僕保護人身安全,再帶上傢伙,完全有實力自己來長安。

 “嗯?你今天怎麼有空來吏部?身兼省臺堂官,我怎麼發現你特別清閒啊?”盧奐詫異道。

 李適之是刑部尚書兼御史臺大夫,相當狠的兩個職位,一個管抓,一個管埋。

 “別這麼說啊,落在別人耳中,好像我是個白吃俸祿的,”李適之哈哈一笑。

 他之所以清閒,是因為人家是主官,盧奐之所以忙碌,因為是個副的。

 盧奐笑道:“說吧,你等閒不來我這,來了必定有事。”

 “咳咳,那我就說了,”李適之小聲道:

 “你好端端的將那個竇節外放出去幹什麼?你不知道這個人牽扯不小嗎?”

 盧奐淡淡道:“之前不知道,知道之後,更是一門心思想踢出去,怎麼,你今天是為他而來?”

 “你都知道些什麼?”李適之試探道。

 盧奐滴水不露道:“你知道的,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