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無淵 作品

第一百二七章 好大一個餅(胖胖章 )(第2頁)

也沒什麼好送的。

兩處廂房門對門,連個角都不帶拐的。

薛梟拖慢了腳步:“薛晨?”

這還是山月頭一次在他面前主動提起人來。

薛梟低聲道:“自古以來,母親強勢,兒子便弱態祝氏城府深沉,做事滴水不漏,凡涉薛晨之事,她事必親躬,一磚一瓦、一餐一飲皆打理得清清楚楚、妥妥當當,小時薛晨被送入國子監少學,因少言寡言、個性溫吞,被定南侯家的世子譏諷辱罵了許久,祝氏知道後,潛心與關北侯常家的夫人周氏打交道,甚至學會了周夫人喜好的制香,順帶著常家世子與薛晨也有了幾分香火情,定南侯世子再犯薛晨時,便是常豫蘇站出來護佑的他。”

薛梟再道:“再過兩年,定南侯世子不知從何處染上了五石散,被家裡送去了滄州老家,世子之位也換了人坐,京師再沒這號人了。”

“是祝氏做的?”山月蹙眉道。

薛梟在兩間廂房之中,過風的堂口處站定,搖了搖頭:“沒這個說法,京師一早忘了定南侯世子欺侮薛晨的事情了。”

一個被母親保護得極好的廢物。

山月在心中拿著蝴蝶骨刀,為薛晨鏤刻畫像。

“那你與薛晨呢?”山月開口:“看起來,薛晨待你很是聽從尊敬,你們感情似乎還不錯?”

薛梟眸光極深地看定山月:“薛晨與薛長豐實則同一類人,擅長縮在別人背後過安穩日子,我厭極薛長豐,又怎會與薛晨有過多牽絆?”

山月呼出一口氣。

恰好也有一股風,將懸在樑上的明燭燭火吹亂。

南府廊間的燭火併未罩上琉璃燈罩或防火漆布,火焰四竄,雖隔得很遠,卻仍像一團帶著熱氣逼近的火團。

山月下意識地側身向後一退。

“你怕火?”薛梟擰眉。

山月抿唇笑一笑:“誰不怕火?這是天性。”

但天性使然,並不會叫人這樣怕。

怕得好像半丈遠的蠟燭火光,也能將身上灼傷出一個大洞一般。

薛梟挑挑眉,不置可否,背身立於遊廊之盡處:“早些歇吧,後日就是祝氏頭七,既祝氏無辜,那殯儀便不可節省,辛勞你多費心;薛長豐處自有我來周旋,縱然聖人有聖人的思索,我必攻堅克難,努力兩全,既叫他往後一個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也叫聖人得償所願。”

山月勾了勾唇角,緩緩點頭:有個靠譜隊友真不錯,薛梟聰明又可靠,執行力也強,凡事從不刨根問底,給足尊重和信賴,雖行事狠辣但情緒穩定,無論做什麼都有種易如反掌的篤定若是能早遇見,她也不至於在松江府挨家挨戶地排找如此之久,怕是連那紫藤花淚痣姑娘也早就一具白骨了!

當真浪費了許多時間!

“與你結——盟,很是愉快。”山月坦誠道。

薛梟緊抿唇,“結”字後面,原說的是“盟”字

薛梟笑了笑,並不置一詞,隨即轉身回房,餘光自跳動的火苗一掃而過。

他記得還有一個人,也這樣怕火

——薛晨。

在他斷斷續續過年回京師祭祖的記憶中,十年前,薛晨自江南拜宗祠回京後,突然變得十分怕火。

十年前,下江南。

薛梟踏進東廂,雪團撲閃著毛茸茸雪白白的大翅膀,神氣地站在薛梟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