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猜想
一天葉爾扎提來替白真給阿依達娜送吃的,老別克只能騙他說阿依達娜走丟了,還沒找到。
葉爾扎提很擔心,開始每天到處尋找這個孩子,而哈斯鐵爾被老別克像野獸一樣關在家裡。
可老別克在一次麻扎後,看到家裡被暴力撞開的房門就知道不好了。
果然哈斯鐵爾在夜晚才回到家裡,手上帶著鮮血,眼裡都是異常的興奮,他說:“葉爾扎提死了,我殺了他!”
他一直在重複著這句話。
說到為什麼要親手殺掉自己的兒子,老別克說:“我還有別的孩子,他們還要在這裡生存,他已經沒救了,與其讓別人動手,不如我親自來。”
也對,超度這塊兒他是老手。
原來這老爺子把毛拉和薩滿的本事都拿出來給哈斯鐵爾做法,沒起作用不說,攤子都被他掀了。
黔驢技窮的老別克最後只能選擇社會主義的物理超度法。
聽到這裡的白真眼裡全是茫然,自己追求了這麼的真相竟然這麼簡陋,它就在她的身邊,而她想要的復仇也完全實現不了。
殺人犯沒了,還是殺人犯家屬乾的,這是真的拔劍四顧心茫然。
她撲到哈斯鐵爾的墳墓上連根拔起那些青草,抬頭對著天空放聲大罵。
老別克眉頭緊皺,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哈薩克族崇尚自然,生長的青草在他們眼裡是不斷延續的生命,更別說墳墓上了,簡直是大忌。
比用開水澆對家發財樹要惡毒好幾個等級。
白真在用她能想到最惡毒的方式詛咒哈斯鐵爾,同時膈應老別克。
白真對著哈斯鐵爾的墳頭草一陣亂薅,薅到最後她累的氣喘吁吁,平時服帖端莊的髮絲現在胡亂散在臉上。
哈斯鐵爾墳頭上的草已經成了斑禿。
她站起來冷笑一聲,又努了努嘴,好像感覺到嘴裡有草屑,對著墳頭又呸了一口。
做完這些,她把散在臉上的碎髮掖在耳朵後邊,扭頭邁著大步就回去了。
老別克蹲在一邊嘆了口氣,也沒說什麼。
這老頭看著也是個犟種,他們哈薩克族平時熱情樸實,骨子裡可執拗得很。
我雖然沒好好讀書,但是為了當好這個嚮導沒少了解這邊的風俗歷史,逮著什麼都是一頓狠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