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遭遇(第3頁)
一個快凍僵的小女孩,一個不認識道路的少年,在這冰天雪地裡能去哪
女孩臉色漲紅,眼角流出兩行淚珠,鄭晟手足無措:“月兒,不要著急。”
鄭晟一棍得手,不該那漢人反應的機會,“哐哐哐”當頭亂打。
張月兒像只小貓蜷縮在鄭晟的懷裡,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她想喊,但喊不出來,恐懼和悲傷佔據了她的身體。此刻,小和尚的懷抱是她唯一的依靠。
從廚房裡搬來一堆木柴和一捆茅草,鄭晟在床邊點燃篝火,把沾血的衣扔進火裡燒掉,換上才翻出來的衣。
他縮回院子,“官兵都走了,難道是巡檢巡檢也是官府的人。”
“月兒,月兒,”鄭晟拍打著被子:“你還有什麼親戚嗎這裡不能留,我們要走了。”
張寬仁在盤問自己,“我不知道”鄭晟搖頭,“張二叔前日把我從江邊救回來的,當時我快凍死了,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
鄭晟把棍子握的更緊了,他回屋解開布帶,把月兒放下,小聲說:“你先等著。”提著木棍還沒等走到院子門口,一個比他高半個頭的漢子撲進來。
“還有人!”鄭晟心叫不好,剛想轉身,還沒等他看清楚來人,一把冰冷的刀刃架上他的脖子。
炭火還有餘燼,紅彤彤的,沒有表,鄭晟不知道現在幾點。聽官兵說,天亮後會有巡檢來這個村裡收屍,那他們就要走了。
“他練過武!”鄭晟生出警覺。先不說這個人動作之快,他伸刀架上自己脖子,威脅住自己脖頸要害,但沒有一點力量施加到自己身上,手握住鋒利的刀輕鬆的像拿著一根燒火棍。
他忘了,自己剛才也踩在雪地上。
回到床邊,他伸手抹去女孩臉上的淚水,扶她趴在自己後背上,再用布帶和衣服胡亂把她困在身上,拿起床頭的粗木棍子。
剛才那一棍傾盡鄭晟全身之力,漢子疼的齜牙咧嘴直叫喚。好在冬天衣厚,要不以鄭晟的氣力,這條胳膊多半是折了。
白衣年輕人轉過身,道:“我叫張寬仁。”又指著身材高大的漢子說:“他是這個村裡出去的,叫張金寶。”
鄭晟有點惱火,張寬仁說這話是不想帶他走了,他無處可去,又不想低頭求人。
張月兒揪住張金寶的衣袖求道:“二哥,帶他走吧,他什麼都不記得,沒地方去呢。”
張金寶惡狠狠的瞪了鄭晟一眼,渾身被揍的疼痛還沒消散。張月兒不停的低聲哀求,他最受不了這個,無奈之下舔舔嘴唇正準備要說話。
張寬仁突然抬頭看漆黑的天空,低聲道:“天下之大,有何處能容下我們這種人呢。”
“一個說不出來歷的人,要跟著我走,到時候可不要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