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他若用心(第2頁)
卻仍舊堅持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縣丞有罪,便依律治罪,一縣之尊,更該拷刑以法,不該濫施刑罰。”
而後便伏地不起,一副任打任殺之態。
蕭元度盯著他看了良久,重重道了句“腐儒”。
到底收劍回劍鞘,命人將範廣及其一干同黨投入牢獄,令左縣尉即日偵辦此案。
-
“女君,範縣丞入獄了!”菖蒲興沖沖來報,“左縣尉現帶著一群差役去了他府上……”
姜佛桑點了點頭,“處置了便好。”
春融接了句:“聽聞五公子震怒,當堂就要砍了範縣丞?”
“有這事?”姜佛桑問,“那砍了沒有?”
“被人給攔下了。”菖蒲觀她神色,“依女君之意,難道這人不該殺?”
姜佛桑沒說該不該殺,只道,“他若不是巫雄令,大可快意恩仇;領著一縣之民,若有律不依、公施私刑,bsp;菖蒲和春融似懂非懂。
春融道:“無論如何,這個蛀蟲總算不能再為禍了。”“是啊,好在五公子沒有包庇範縣丞,”菖蒲為先前對五公子的猜疑而羞愧。
姜佛桑倒沒這種感覺。
自蕭元度上任以來,範廣鞍前馬後孝敬的雖格外殷勤周到,但對蕭元度而言,其不過就是個鷹犬一類的存在,恐怕還及不上對黑獒的看重。
沒犯到他手裡尚且好說,範廣又欺又瞞,拿蕭元度當傻子耍弄,蕭元度不處置他倒怪了。
沒錯,即便蕭元度並未對範廣“手下存情”,姜佛桑也不認為他是為了公道正義和巫雄百姓。至於市井物議如沸,他從來就不是會在意這些的人。
經過晨起那番徹談,她發覺自己終於摸準了蕭元度的問題所在——說他不肯謀事其實不算公允,大約他從來就沒把自己的位置擺正過。
在他的意識裡,惡匪當誅,並非因為官匪天然對立的立場,更不是為了要讓老百姓過上太平日子的夙願,只是因為他認為那些人該死,而他又正好擅刀兵、喜殺伐。
以他的經歷推斷,他確實應該吃過不少苦頭,但出身決定了他吃的苦與黎民百姓吃的苦並不相同,便是對民生疾苦司空見慣,也很難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