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駙馬 作品
第一百二十五章 殷氏【感謝20171004001930023的打賞】
【兄弟,錢留著自己買點吃的,能看一眼,留個評論,哥們很知足了,謝謝。】
隨著墓室門合上,殷蛟看著那些工匠開始往下堆土。 “民眾恐怕不會相信他們都是自盡而死。”殷蛟看著另一邊被送進陵墓的殷掣棺槨,若有所思的對攝政王說。 “那民眾相信我們打進長安是撥亂反正嗎?”攝政王反問。 聞言,殷蛟失笑。 “父王說的也對。” 是啊,不管他們現在對外什麼說法,恐怕大多數人都會認為他們是反賊。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糾結這些。 只要他們是高皇帝的後人就足夠了,只要這天下還是殷室的就足夠了。 其餘的事情,反賊得位不正也好,逼死惠帝也罷,都交給時間洗滌吧。 緊跟著,殷蛟又遲疑道:“惠帝的幾個已經出嫁的女兒,真要放過她們嗎?” 以他的行事作風,自然是斬草除根,不留任何後患。 “不著急。”攝政王負手而立,左右皆無旁人,只有兒子一人,他也不顧及想法,直接道明,“她們若是安分守己,何必追究。若是死心不改,那也未嘗不是一枚好餌。” 聞言,殷蛟舔舔嘴唇,嘿嘿一笑,“多謝父王教導。” 這次又學到了。 惠帝的女兒,就算鬧事,那也鬧不大,因為畢竟是女兒身。只要攝政王不被降智,必然可以手拿把攛的幹掉這些心懷二意的侄女。 若是不鬧事,乖乖的安分守己,那也不必過於追究。畢竟,惠帝的幾個女兒所嫁之人,都是一些徹侯子弟。 現在他們剛剛殺光惠帝一系的後人,若是立馬再拿惠帝的女兒動刀子,那必然要牽連她們所嫁的夫家。如此一來,只怕人心不穩。 留著她們,雖然是個隱患,但也是一個契機。 一旦她們要搞事,必然會牽連出一大批對攝政王不滿的人。 到那個時候,大大方便他們排除異己。 就看,那幾位出嫁公主要怎麼選了。 惠帝下葬之後,攝政王又帶著殷蛟前去高陵拜謁太祖高皇帝。 陽陵和高陵相距不遠,就隔著一條涇水。 拖陵邑制度的福,高陵邑現在非常繁華,一路走來,路上不少見一些商販旅人。 對比之下,剛剛封土的陽陵差的十萬八千里。 這也可以理解,畢竟,新一批的各郡縣豪強富戶還沒有被遷徙過來,只能先從周邊城邑拉一批人過來守陵。 因此,陽陵自然不如高陵繁華。 或者說,現在的陽陵真的只是一座皇陵。 而高陵,則已經變成高陵邑。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被強行遷徙到此處的豪強富戶,其實是守陵人。 攝政拜謁高陵,數千殷軍自然提前抵達此處開道護衛。 殷蛟在陵前下馬,看著高高的山峰,微微抿唇。 不得不說,殷室的皇陵建造足夠氣派。目前的兩座皇陵,全都是以山為陵,將一座大山完全鑿空當做皇陵。 這其中的人力消耗,難以計數。 值得一提的是,高皇帝當時並沒有明文說非得鑿空整座山才能算是皇陵完工。 這也就是說,皇陵的規模大小,完全取決於皇帝在位時間。 若皇帝在位時間長,那刑徒徭役就有的折磨了。 而時間短,皇陵的規模必然會縮水許多,只能勉強達到皇陵的最低標準。 陽陵前前後後動工二十餘年,規模自然不小。 若是殷祁在位只有幾年時間,那估計皇陵規模就不怎麼氣派了。 話又說回來,如果某個倒黴皇帝登基時間更短,估計下葬之後,還得繼續命人修繕陵墓。 畢竟,皇陵也有最低規模標準的,不能搞的太不像話。 爛尾工程要不得。 父子二人來到高陵內,先後祭拜太祖高皇帝。 高臺上,放置著一副高皇帝生前最喜歡穿的帝王衣冠。 殷蛟聽說,每隔一段時間,守陵衛士會抬著高皇帝的衣冠巡視關中,一路上還會有隨行樂隊敲鑼打鼓。 據說,這是方便高皇帝的聖靈更好的垂視子民。 當然,這在殷蛟看來就是純顯擺。 死都死了,還整花活,純粹浪費人力物力。 攝政王注視著那副衣冠,眼神一會兒陷入回憶,一會兒又變得凌厲。 總之,有些複雜。 殷蛟觀察到這一點,笑嘻嘻道:“父王,要不要我先回避,給你單獨和高皇帝說兩句話?” 聞言,攝政王抬手輕輕拍了拍兒子腦袋,沒好氣道:“為父和他有什麼可說的,在他眼中,向來只重惠帝。他若真的在天垂視,只怕此刻正在大罵你我父子謀反篡逆呢。” 呦呵,怨氣還不小呢。 殷蛟好奇道:“父王,我此前聽大宗伯說過,殷氏起於宋地,乃是殷商王族後裔,這是不是真的?” “假的。”攝政王毫不猶豫否認,接著給兒子解釋道:“殷氏先祖,只是殷商國人。後來周武滅商,先祖以國為氏,四處流亡。不僅是宋地,先祖還曾在趙、魏、韓、齊等地流亡。至高皇帝時,因為連年戰亂,早已四海為家,哪裡還知道自己是哪國人。” 果然,殷蛟就知道殷氏和殷商有些牽連。 因為截止到目前為止,仍然不是人人有氏。更別說從前那會兒,有氏的,哪個不是諸侯卿大夫的後人。 殷氏有氏,那祖上必然有出身。就算不是殷商王族,那也會和殷商有聯繫。只是沒想到,居然是殷商國人之後。 “這是高皇帝說的?” “嗯。”攝政王點點頭。 殷蛟若有所思道:“既然如此,為何不以商為國號呢?” “為何要以商為國號?”攝政王好笑道:“商滅幾百年有餘,以商為國號能有什麼好處。” 殷蛟別出心裁道:“提及秦朝,別人能稱呼一聲嬴秦。日後別人稱呼我殷室,難道要叫殷殷?” 攝政王有些無語,這個兒子想的還真是無聊,他懶得回答這個問題。 見攝政王不搭理自己,殷蛟唏噓道:“高皇帝恐怕不會想到,他定下的繼承人,居然會被我們給殺死。” 在這裡,殷蛟話裡話外都沒有絲毫敬意。這不僅僅是因為周圍沒有別人,更重要的是,攝政王對高皇帝的態度其實也挺一般。 攝政王也不覺得有什麼,因為他也沒有敬意。 “哼。”攝政王輕哼,臉上泛著一絲得意。 不多時,父子二人走出祭室,立在山巔,俯瞰高陵邑。 長長吸口氣,殷蛟雙手交叉枕於腦後。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聞言,攝政王忍不住教育道:“這兩句唸的倒是不錯,可你看看周圍,那座山是小山?” 這話倒是不假,不提更遠的華山,便是南邊的驪山也不是小山啊。 聞言,殷蛟毫不在意的暢快大笑。 “孩兒隨口胡謅的,哈哈哈。” 似乎是聽出兒子笑聲中的暢快豪邁,攝政王臉上也忍不住泛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