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駙馬 作品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下次記得戴頭盔
攝政王把玩著傳國玉璽,見殷蛟進來,朝著他招招手。 殷蛟微笑著向三公九卿拱拱手,而後走到攝政王身邊坐下。 “方才諸位大臣商議先帝諡號,定下惠、閔二字,你以為該選哪個?” 殷蛟一臉懵逼,壓根不知道這兩個字什麼意思。 他知道諡號的意思是高度概括一個人的生平功過,但是他可不知道具體某個字代表什麼意思啊。 “孩兒不懂這些。” 攝政王也不奇怪兒子不懂,畢竟這玩意平常也學不到。於是,他看向奉常韓琉。 “奉常,你為漢王解釋一二。” “是。”韓琉拱手,旋即為殷蛟講解這兩個字的含義。 聽完後,殷蛟大致明白。 所謂,愛民好與曰惠,柔質慈民曰惠。 慈仁不壽曰閔。 嗯,這兩個字都算得上褒義。 看起來,攝政還是打算給兄弟留下一點顏面的嘛。 當然,從事實角度出發,先帝作為守成之主,其實幹的還不賴,倒也配得上這兩個字。 殷蛟問道:“諸卿的意思呢?” 攝政漫不經心道:“丞相以為‘閔’字合適。太尉以為‘惠’字合適,九卿各有異同。” “父王決定吧,孩兒並無意見。”殷蛟不在乎這個。 說實話,他沒什麼惡趣味,不至於噁心一個死人。儘管他此前一心想幹掉殷祁。但,這不代表他要去噁心一個死人。 這太沒品了。 承認殷祁為天下做出的功績,不算什麼不能接受的。 何況,在臨淄王、楚王等人造反之前,殷祁的確做的還不錯。 所有人目光聚集在攝政王身上,後者彷彿沒有察覺,只是在欣賞完傳國玉璽之後,才慢悠悠定下。 “惠字最佳。” 聞言,殷蛟默唸‘殷惠帝’。 嘖,這雖然不算惡諡,但說實話,同樣也不算什麼好諡。 因為,惠這個諡號,有陰陽先帝軟弱的潛意思。 不過嘛,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就看別人怎麼理解。 畢竟,之前既有秦惠文王、趙惠文王這類幹得不錯的君王,同樣也有魏惠王這等表現很差的君王。 一個諡號,攝政王壓根沒放在心上。他如果要是一心想噁心殷祁,完全可以獨斷專行,給他送上一個‘煬’‘戾’‘厲’一類的惡諡。 定下諡號之後,攝政又命人將昌邑王帶上來交給太尉騶因杞。 接下來的戲,還得昌邑王這個男主演入鏡,得先派人幫助他熟悉流程,免得到時候妨礙登基進度。 隨後,大臣們退下,留下攝政父子。 “有個好消息。”他對兒子說。 “什麼好消息?” “殷掣抓住了。” 殷蛟頓時來勁,“怎麼抓住的?在什麼地方抓住的?” 對這個給自己開瓢的仇人,殷蛟可是心心念念要給他弄死呢。 攝政王道:“他躲在陽信侯府,不久前慎去疾捆著他,親自送來給我。” 聞言,殷蛟臉色變得很精彩。 “孩兒記得,慎去疾應該算是殷掣的舅父吧。” “不錯。”攝政王感慨道:“所以啊,這些大臣,都有自己的打算。我估摸著,慎去疾是想通過獻上殷掣的機會,希冀我放他一馬。” “陽信侯是逆賊,慎去疾的確應該害怕。”殷蛟嘿嘿一笑,“他倒是機靈,知道該怎麼立功折罪。” “那你以為,要成全這個不忠不義的小人麼?”攝政王問。 “為什麼不?”殷蛟獰笑道:“我們逼死天子,本就有損民聲,廢除儲君雖然無人反對,但難免有些不合規矩。 現在慎去疾主動獻上殷掣,便是我們殺掉殷掣,但也有慎去疾這個背主小人揹著惡名在前。如此,豈不兩全其美。 所以,父王一定得大大的嘉獎這個小人。 不僅要放過他,更要賞賜他。如此一來,既能安長安勳貴徹侯不安之心,同樣也能把慎去疾立成箭靶,讓他淹死在萬民之口的唾罵之中。” “哈哈哈哈。”攝政王樂得大笑,點頭道:“吾子果真聰慧,就這麼辦吧。” 一日後,攝政王下詔,因慎去疾主動抓捕送上無德好殺的廢太子,嘉獎其繼承陽信侯的爵位。 一時之間,長安民眾頓時對慎去疾破口大罵。 任何人都可以抓捕廢太子,唯獨慎去疾幹這件事情不行! 因為他可是廢太子舅父,現在居然為投誠攝政王,主動送上外甥。 這和禽獸有什麼區別? 慎去疾才不管外面的人怎麼罵自己,他只知道自己沒事了。不僅沒事,還繼承了陽信侯爵位! 命保不住不說,還能保住爵位。相比較而言,外面那些唾罵壓根不被他在乎。 殷掣被抓捕之後,直接送進北宮和皇后關押在一起。 慎氏畢竟是皇后,並沒有和惠帝的其他妃嬪子嗣關押在一起。 除卻殷掣,當初追隨他逃亡的太子宮屬臣也被慎去疾一併送過來,目前關押在大牢之中。 殿中,殷掣正在向他的母后哭訴自己被舅父出賣的委屈。 慎皇后聽完,湧出無法遏制的悲傷。 老父親戰死。 丈夫被逼死。 現在兒子居然被自己的兄弟出賣。 重重打擊之下,慎皇后直接氣暈過去。 砰! 殿門被推開,一群士兵上前從殷掣手中搶走慎皇后。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想拿我母后做什麼!”殷掣發瘋似的衝向士兵。 但是沒用,晏戎和匡臏直接走上前死死摁住殷掣。 他腦袋磕在地上,眼角的餘光就這樣看著自己的母后被一群士兵拖走。 緊跟著,他又看見一道人影走過來。隨著那人緩緩蹲下身子,他看見了對方容貌。 殷蛟! “放心吧,皇后會和先帝的其他妃嬪關在一起,不會受到傷害的。”殷蛟說道。 嗯,慎皇后此前態度非常強硬,不配合他們做事。因此,無論是攝政王還是殷蛟,都不再考慮放過慎皇后。 她已經被內定為先帝殉葬。 是以,她不會受到任何傷害,任何侵犯。 “殷蛟!”殷掣彷彿一頭陷入絕境的猛獸,聲音從嗓子眼之中摳出來一般,恨恨道:“當初,我就該砸死你這個畜牲!” “說得對。”殷蛟點頭,非常贊同道:“如果我是你,既然選擇動手,那就一定要狠。只可惜,我沒死呢。” 其實殷蛟知道,殷掣這個勾巴的確下手夠狠。 過去的殷蛟,真的被砸死了。 現在的殷蛟,壓根不是‘殷蛟’。 從重活的角度來看,他還得感謝殷掣呢。 若是‘殷蛟’沒被砸死,他又如何李代桃僵呢? “啊!”殷掣無能狂怒。 殷蛟呵呵一笑,從後方的士兵手中接過一副沉重的六博棋盤。 黑影覆蓋殷掣的視線,在他驚恐顫抖的眼眸之中,倒映著那副巨大的棋盤。 他瘋狂掙扎,但是在晏戎和匡臏的壓制之下,他動彈不得。 砰! 砰!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