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駙馬 作品

第一百二十二章 昌邑王

 姚曾心裡也著急,畢竟攝政交給他的任務是看看能不能從慎氏這邊,獲取逃走的廢太子消息。
  因為,若說這長安誰最有可能知道廢太子蹤跡的,慎氏絕對算是一個懷疑對象。  畢竟,慎氏可是廢太子的母舅家啊。  但,姚曾不能直接開口詢問,因為那樣有暴露的風險,必須得一步步引導。  “將軍擔心的不無道理。”姚曾嘆道:“這份籌碼,的確還不夠重。如果慎氏能早於符氏勸說皇后投誠,立下功勞,如此一來,或許事有可為。”  慎去疾臉色一暗,但又很快抓住什麼盲點。  “你說立下功勞?”  姚曾迷惑的點點頭,“是啊,如果能為反賊立下功勞,或許反賊為收買人心,短時間內不會對慎氏動手也說不定。  眼下反賊佔據長安,但是並未大肆殺戮。從這一點來看,反賊是想平穩渡過這段時間。  此時,慎氏若是立下功勞,反賊多少得顧慮一些影響。畢竟,如果慎氏在投誠又立功的情況下,還被反賊所殺,那這長安徹侯勳貴,誰敢真正相信反賊不會殺他們呢。”  說到這裡,姚曾繼續說道:“說不定,慎氏的投誠,還會被反賊嘉獎,以此來鼓舞那些搖擺不定的徹侯勳貴投誠。”  慎去疾眼睛一亮,沒錯啊!  如果慎氏在主動投誠且又立下功勞的情況下,反賊不僅不能殺自己,反而得嘉獎自己呢。  原因很簡單,他都投降了,若是還被反賊殺死,那其他投降的徹侯勳貴,誰又能安心?  從反賊進入長安的一系列動作來看,他們很顯然是想要朝局平穩,人心安定的。  如此一來,或許這正是慎氏的機會也說不定呢。  “如果,我有辦法立下功勞呢?”  聞言,姚曾不解的問道:“什麼辦法?”  北宮。  此處關押著殷祁一系所有嬪妃子嗣。  嗯,除卻逃走的太子殷掣。  隨著殿門打開,剛剛送來長安的殷揖被士兵粗暴的推進去。  在這裡,他見到父皇的嬪妃在哭泣,見到昌邑王和定陶王倆人一副喪魂失魄的模樣。  同時,他也見到了自己母親。  母子再見,一番哭訴自是少不了。  少頃,殷蛟帶著匡臏和晏戎以及一隊士兵走進來。  看見殷蛟,除卻殷揖還算正常,其他人全都下意識驚恐萬分的後退幾步。  “反賊!”殷揖咬牙切齒。他不僅恨自己之前被反賊用來攻擊輔國大將軍率領的兵馬軍心,更恨他們殺死父皇。  “哈哈。”殷蛟笑出聲,旋即略帶一絲認可的點頭,“不錯,相比較你那個逃跑的太子兄長,以及這些無能的兄弟,你還算硬氣,不算墮先帝所剩無幾的威風。”  提及父皇,殷揖心頭恨的滴血。  “你不得好死!”  就這?  太沒攻擊性了吧。  “放心,在我不得好死之前,你一定會先死。”殷蛟無所謂的聳聳肩。  緊跟著,殷蛟也沒有繼續廢話,走向昌邑王所在位置。  看見殷蛟向自己走過來,昌邑王下意識後退,直到退到牆角,退無可退,他才癱在地上。  驚恐的看著五步之外的殷蛟,昌邑王嚇得臉色慘白。  見狀,殷蛟歪歪腦袋,頗為感慨。  “昌邑王,還真不是一個好王號啊。”  言罷,他朝著昌邑王拱拱手,“走吧,未來的皇帝陛下。”  話音落下,眾人呆滯。  什麼意思?  昌邑王是未來的皇帝?  便是昌邑王自己也是一頭霧水,不過很快,他就想明白自己恐怕只是反賊扶持的傀儡,而一旦自己失去作用,必然會被殺死。  因此,他死命搖頭拒絕。  “不,不不,我不是皇帝,我不是皇帝,臨淄王才是皇帝,他才是皇帝。我不要做皇帝,我不要做皇帝。你放過我吧,你放過我……”  眼見昌邑王嚇得語無倫次,殷揖怒不可遏。  “你是父皇之子,豈能如此卑躬屈膝,諂媚於反賊!”  殷揖的怒吼沒有多大作用,士兵們擔心漢王不喜歡吵鬧,自作主張上前捏著殷揖的嘴巴,令他發不出聲。  “你們放開我兒!”申夫人見兒子遭受禁錮,不惜以柔弱之軀衝上來保護兒子。  只可惜,她到底是女子,力氣比不了士兵們。  她被士兵們隨手一揮就倒在地上,等她還想掙扎時,冰冷森白的利刃直指她纖細的脖頸。  士兵們打量著申夫人柔美的臉頰,豐腴的身段,目光變得越發肆意。  申夫人豈能不知那些士兵的目光蘊含什麼企圖,在劍刃的威脅下,她只能低低啜泣。  不誇張的講,若非殷蛟在這裡,申夫人絕對會被這群士兵用目光來來回回‘叉叉圈圈’無數次。  至於上手?  那是不敢的。  此前有士兵入城之後劫掠,沒過一個時辰,他的腦袋就被掛在大旗上震懾三軍。  更何況,申夫人可是皇帝的嬪妃,這些士兵可不敢上手揩油。  這和找死沒什麼區別。  在士兵們看來,申夫人大概率會被攝政收入後宮。因此,他們可不敢不要命的去侵犯她。  這時候,殷蛟走過來,在他的身後,匡臏一手抓著已經嚇暈過去的昌邑王。  殷蛟示意士兵們放開殷揖和申夫人。  母子二人獲得自由後立即抱在一起,警惕的看著殷蛟。  從殷蛟的審美角度來看,申夫人絕對算得上自帶風韻的成熟阿姨。  只可惜,他目前沒什麼興致。更何況,這個女人的身份到底是先帝的嬪妃,不動最好。  以免,給自己帶來不好的影響。  “好好說說話吧。”殷蛟留下一句話,帶著昌邑王離開。  隨著殿門轟隆一聲合上,殿內所有人的生命陷入黑暗之中。  宣室。  殷蛟帶著昌邑王抵達的時候,攝政王正在同三公九卿商議定下先帝的諡號。  廟號就別指望了,能不能有個好一點的諡號,還得看攝政王給不給兄弟留下一點面子。  殷室太祖高皇帝有言,所謂廟號,非大功大德者不可擁有。  在此時,廟號大都是褒義的評價。而且,一旦皇帝擁有廟號,那皇室就會永遠立廟祭祀。  簡單而言,一個皇帝有廟號,那就表明這個皇帝幹得非常不錯,他的功業值得後代為他立廟,並且永遠祭祀。  如果皇帝沒有廟號,那也不代表他幹得不好,只能說達不到立廟號的要求。皇室同樣會給他立廟祭祀,但是呢,不會永遠祭祀,過個幾代人,他的廟就會被毀掉,神位放進太廟,供後世皇帝合併祭祀。  畢竟,如果每一代的皇帝都永久祭祀,那得多麻煩?  考慮到這一點,太祖高皇帝就表示,只有後代子孫之中立下大功大德的君王,才有資格單獨立廟,享受永久祭祀。  而那些幹得一般般的皇帝,過個幾代人,把他們都放進太廟,合併祭祀吧。  殷祁作為失國之君,不僅別想著廟號,能不能撈一個好一點的諡號都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