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突發消息
“聲東擊西麼。”符亞戊聽了小兵的消息,不驚訝也不著急,喃喃幾句,隨後詢問,“可知對方是楚賊何部兵馬?”
“並非楚軍,打得旗號是景字旗。” 景芮麼。 符亞戊心中瞭然,當即命令,“命魏磬率三千騎驅逐。” “是。” 小兵得令而去。 旋即,符亞戊目光再度落在與圖上。 殷蛟也不曉得他看來看去有什麼用,現在他最該做的,難道不是逼迫楚王進攻麼。 如果這麼一直耗下去,那可不算什麼好事。 直至傍晚,殷蛟與另一名親兵交班,他這才返回住所。 一間小屋子。 換了衣裳,找到田奉,倆人前往城內閒逛。 由於處於戰爭狀態,彭城戒嚴,平民只能在規定時間購置貨物以及生活用品,大部分時間只能老實待在家裡。 因此,彭城內沒什麼人氣。 不過殷蛟也不在乎,他只是想走走逛逛散散心。 因為在戰勝濟北王之後,殷揖便帶領一部分兵馬回到陳留,這邊他都沒個人能和他閒聊。 因此很無聊。 來到一處尚未關門的酒肆,要了一壺好酒一桌下酒菜,殷蛟和田奉就這樣坐在酒肆二樓邊吃邊聊。 “周圍都有監視的人手,十二個時辰都沒斷過。另外,我也不能隨意同旁人交談,否則必會有人前來審問。”田奉低聲說。 殷蛟點點頭,表示不意外。別看他在符亞戊身邊看似挺自由,其實周圍也有人時刻盯著自己。 這老登,實在是太小心謹慎了。 折騰來折騰去,還是如籠中鳥,這滋味可真不好受。 就在他們閒聊時,下面傳來叫嚷聲。 殷蛟撇頭一瞧,發現是幾個丘八在下面騙吃騙喝還要打人。 這種事情,雖然見得少,但也不出乎預料。 畢竟,士兵離家征戰,心思複雜。 殷蛟原以為那東家會迫於這些丘八蠻不講理,低頭認錯。沒想到,對方硬氣的很,居然敢和丘八叫板。 這可捅了馬蜂窩,幾個丘八上去就是對著那東家一通暴打,打完還要抓那東家的女兒。 眼看著惡霸欺負可憐父女的戲碼就要上演時,一個年輕人忽然橫插一槓,打得那幾個丘八滿地找牙。 “好厲害的劍術。”田奉點點頭。 殷蛟搖搖頭,端起陶碗飲盡碗中酒水。 “到此為止了。” 就在他話音落下,外面衝進來幾十個人,全都是一丘之貉的丘八。 這下子,那年輕人再厲害的劍術也打不過一群人。 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嘛。 噼裡啪啦。 年輕人慘遭暴打。 少頃,丘八們罵罵咧咧的走了。 見天色漸晚,殷蛟也起身準備離開。不想沒走幾步,便被幾個衙役攔住去路。 “我是大將軍親兵,天黑之前必須歸營。我不管你們是誰的人,攔下我,可得準備好大將軍問責。”殷蛟很是平靜的說。 他的自由是有限的自由,雖然符亞戊從來沒警告過他什麼地方能去什麼地方不能去,什麼時間能出去什麼時間不能出去。 但是,作為一個被軟禁的人質,他心裡還是有點逼數的。 不然,鬧開了,大家臉上的面子都不好看。 人要有自知之明。 “少說廢話,你們打死彭城守之子,速速隨我等回去伏法。否則,休怪刀劍無眼!” 納尼? 彭城守之子? 誰啊。 殷蛟茫然之下,被一群衙役給送進郡大牢關押。 砰! 隔著沉重的木製牢柵,殷蛟目光略帶可憐的看著外面負責看守他的牢卒。 這倒黴蛋還不知道自己身份呢,別說彭城守之子的死和自己沒關係,就算有關係,在這個時間節點,符亞戊都不會讓自己出事。 他現在唯一需要擔心的是彭城守這個人會不會暗算自己。 因此,他打算想辦法從這個牢卒嘴裡撬點東西出來。 他並不擔心符亞戊會不會救自己,他只擔心符亞戊能不能及時趕過來。 應該可以吧。 畢竟,田奉也跟著一起被抓,符亞戊看不到自己按時回來,應該會派人瞭解情況。 或許,暗中監視自己的人,這時候已經將消息傳遞給符亞戊了也說不定。 “你知不知道我身份?” “知道,臨淄王太子。”牢卒轉身,露出一張大眾臉。 “不,你不懂我身上關聯著什麼。我勸你儘快釋放我,不然你可能會丟掉性命。” 牢卒詭秘一笑,突然縮著嗓子,壓低聲音。 “少主,主上讓我轉告你,安心待在彭城,不要著急脫身。現在外面一切安好,千萬不要再著急做事,以免重蹈覆轍。” 納尼? 你是誰! 殷蛟悚然一驚,正準備說什麼,忽然意識到這可能是陷阱,是符亞戊佈置的陷阱! 目的在於誘騙自己,從而偵破自己可能和臨淄王有著秘密聯繫的渠道。 不是他有被迫害妄想症,而是這個世界太殘酷太冰冷,他必須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所有人。 否則,腦袋不保。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牢卒看出少年不相信自己,遂道:“少主不信我也沒關係,只需記住我的話就行。彭城看守嚴密,我們的人實在沒辦法暗中聯絡少主,只能出此下策。” 殷蛟還是不相信,反而戒備的後退兩步。 見狀,牢卒不由苦笑,心裡卻是很滿意。 少主如此機警,想來生存下去的機會能增加不少。 “你究竟是誰?”殷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牢卒搖搖頭沒有回答,只是認真道:“少主,今日之後,我們再想聯絡會很困難。安排在軍中的弟兄,這次殺死彭城守之子難逃一死,還望少主謹記主上的話。” 這話什麼意思? 難道說,那幾個丘八殺掉彭城守之子是計劃的一部分? 想到這裡,殷蛟決定改變策略。 “你如何證明自己的身份?” 牢卒搖頭,“我無需證明自己的身份。” “那我憑什麼相信你。” 聞言,牢卒一怔,似乎覺得殷蛟的話有道理。他想了想,說道:“少主,我無法證明自己的身份。我只能告訴你,此番為見少主一面,我冒死聯絡軍中的弟兄,又恰好碰上少主外出機會,這才製造這次會面機會,只為傳遞主上的一句話。此事過後,軍中那位會死,而我也會死。只有這樣,才沒人看出破綻,才能保證少主安全。” 死士? 殷蛟蹙眉,在有保留的情況下沉聲問道:“你的意思是,那位彭城守之子是你算計死的?” 牢卒一笑,“不錯,他好打抱不平,整日在街市行俠仗義。是我故意告訴他,有幾個士卒在酒肆鬧事,將他引去。後面那些士兵,則是軍中那位弟兄派人找過來。目的,就是在於殺掉他,然後由我抓走少主,將主上消息傳遞出去。” 殷蛟瞳孔猛的一縮,旋即咬著牙問:“那酒肆東家的反抗,同樣也是你的安排?” “這倒不是。”牢卒搖頭,“無論他是否反抗,彭城守之子也一定會被我引去,這無關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