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有一劍，仙人跪（致敬版）

 鶴忘機也不輕鬆。他的劍氣雖凌厲，但面對這些根本不會倒下的敵人，也顯得力不從心。他一劍刺穿一名變異者的頭顱，目光掃過混亂的戰場，低聲說道：“這些東西只有剁成肉泥才能停下！”
　　霖濟物哼了一聲，冷笑道：“那你倒是快點兒動手啊！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劍宗的弟子，怎麼底子比我還差！”　　話音未落，大門突然被一股冷風推開，一道清冷的身影如同月光一般踏入房間。那女子身著白色長裙，裙襬隨風微微揚起，清冷的面容如寒霜般難以接近。一柄銀白色的長劍橫掛於腰間，劍鞘上雕刻著精美的冰紋，散發著淡淡的寒氣。　　清霧山劍宗——洛霜華。　　洛霜華的目光淡淡掃過戰場，神色平靜得彷彿眼前的混亂並不值得一提。她停下腳步，目光落在鶴忘機的身上，聲音冰冷：　　“平日偷懶不修煉，現在知道找我救命了？”　　“我出一劍，你要給我洗三個月的衣服。”　　“還有，京城南面的那家糕點鋪，所有的糕點你都要給我買一遍。”　　鶴忘機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連忙說道：“師姐教訓得是！這次的事解決之後，弟子一定洗衣三月，以表感激。”　　洛霜華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只是走到場地中央，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她緩緩抽出腰間的長劍，劍刃出鞘一寸，鶴忘機趕緊拉著哥哥推出樓外，晚上些許都得被誤傷。　　她想起當年師父帶她去東河觀潮的場景。　　東河之上，秋風乍起，天地之間似有無形的氣息湧動，令人心神為之一振。遠遠望去，蒼茫的水面如同一匹巨大的綢緞，微波盪漾，彷彿天地間最自然的呼吸。　　遠處傳來低沉的轟鳴之聲，若隱若現，似有萬馬奔騰，又似雷霆乍響。觀潮的眾人頓時屏息凝神，目光投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天邊隱隱現出一條白線，細如遊絲，卻帶著一種無可阻擋的氣勢。　　白線越逼越近，聲音也越來越清晰，從最初的低沉轟鳴，變成震耳欲聾的咆哮，彷彿整個天地都被潮水的怒吼填滿。　　潮頭如同一面巨大的銀牆，高高矗立在東河之上，浪花飛濺，彷彿九天之上的銀河倒懸，將天地間的每一寸空間都染上了銀白色的光輝。　　師父說：“劍氣若潮，生生不息。”　　這潮水的奔湧之勢，正如劍道中的“破”，而潮水退去時的綿延不息，則如劍道中的“守”。只有破與守相輔相成，劍道方可如潮水般生生不息，源源不斷。　　潮起萬重吞日月，劍出一線裂乾坤。　　她輕輕閉上雙眼，手中長劍陡然出鞘。一道刺目的寒光自劍刃迸發而出，劍氣化作一片刺骨的冰寒，瞬間籠罩整個房間。只聽得“嗡”的一聲低鳴，空氣中彷彿響起了潮水湧動的聲音，那些變異者的動作在這一刻全然停滯。　　所有的怪物全部被凍結，化作一座座晶瑩剔透的冰雕。冰雕在寒氣中微微顫抖，隨即“咔嚓”一聲破裂開來，化作無數碎片灑落一地，反射著燭火的微光，宛如冰雪在空中飛舞。　　三日後，京城東面四百里的運河徹底凍結，往來的船隻停滯。　　七日後，京城東面七百里的一座小鎮暴雪紛飛，所有的植物都在嚴寒中凋零。　　半月後，遠在草原的某部落牧場溫度驟降，草木枯敗，牛羊凍死無數。　　與此同時，房頂上的黑貓亦被寒氣侵襲，掙扎片刻便化作一座黑冰雕像，姿態猙獰，氣息全無。朱厭見狀，抓住這一瞬間，冷笑一聲，手中黑霧長劍驟然揮下。刀鋒如電，直取黑貓的雙眼。　　劍鋒入肉，黑貓的雙眼被生生剜出，玉色的瞳仁還在朱厭掌心微微閃動。黑貓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隨即整個身軀如斷線的風箏般倒下，化作一團黑霧消散，生機全無。朱厭看著手中那兩顆如同寶石般的眼珠，心中湧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他收起眼珠，提劍轉身，正打算下去與洛霜華、鶴忘機等人匯合。誰知，黑暗中竟有一道模糊的影子悄然浮現。他目光一凝，只見一名失去雙眼的少女正站在不遠處，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朱厭從未畏懼，但此刻卻被那詭異的場景弄得頭皮發麻，忍不住破口罵道：“鬼東西，哪來的？”　　那少女卻毫不理會他的怒罵，反而咧嘴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卻透著一股陰森之氣。她的身體漸漸顫抖，彷彿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最後竟笑得癱倒在地，笑聲愈發刺耳，迴盪在夜空中。　　朱厭眉頭緊皺，冷冷盯著她，握劍的手暗暗用力，隨時準備動手。然而，片刻後，少女的笑聲驟然止住，她緩緩站起身來，臉上的詭異神情褪去，轉而化為一副嬌俏的模樣。那熟悉的神態，與朱厭此前在幻境中見過的少女如出一轍。　　“姑奶奶？”朱厭冷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試探。　　少女微微一笑，語氣輕快：“喲，居然還記得我？”　　朱厭眼中寒光一閃，伸手晃了晃那兩顆眼珠，問道：“這東西，是你的吧？”　　清照點點頭，神態間毫無在意：“沒錯，這正是我的眼睛。謝謝你替我從那隻臭貓身上拿回來，真是麻煩你了。”　　朱厭冷笑一聲，盯著她問道：“還有什麼要說的，痛快點，別浪費我的時間。”　　清照眨了眨空洞的眼窩，帶著幾分玩味地說道：“我呢，名叫清照，死了整整四百年。至於其他的嘛……暫時不想告訴你。”　　朱厭面無表情地轉身就走，頭也不回地說道：“既然你喜歡藏著掖著，那我也不浪費時間。告辭！”　　“等等！”清照笑著叫住他，聲音依舊輕快，卻透著一絲狡黠。“著什麼急嘛......”　　“四百年前，我被三位神仙擊敗，還被他們分屍。其中一位，是我的丈夫。”　　朱厭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語氣不耐：“然後呢？說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