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激戰
朱厭艱難地從地上站起,胸口的悶痛讓他微微皺眉,周圍卻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死寂。四周的灰塵尚未完全落定,在殘破的房梁間浮動,如同濃霧籠罩,遮蔽了視線。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內心的不安,反手凝聚出黑霧,幻化為一柄鋒利無比的長劍。劍身如墨,周身散發著森然寒意,微弱的冷光在灰塵中顯得格外醒目。
就在他握劍的瞬間,一個陰森的身影從灰塵中緩緩浮現。朱厭目光一凝,那正是變異後的老鴇。她的模樣早已不再是先前那副尖酸刻薄的凡人形象,面容扭曲得不成人樣,皮膚蠟黃,血管如枯枝般暴露在外,雙目卻閃著猩紅的光,帶著嗜血的慾望。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口尖銳的獠牙,身形微微佝僂,但四肢卻如同猛獸般張開,指甲細長如刀,寒光閃爍。 “桀桀……”一陣低沉的笑聲自老鴇喉中發出,聲音尖銳刺耳,猶如磨鈍的刀刃刮在石板上。她的動作怪異,四肢貼地而行,宛如野獸般在地面緩緩爬行,紅光閃動的眼睛死死盯著朱厭,滿是嗜血的渴望。 朱厭冷笑一聲,手中黑霧長劍輕輕一抖,劍鋒上迸發出一陣濃重的霧氣,瞬間化作一道黑色的光芒直奔老鴇而去。 也好,把你宰了也沒人說我亂殺無辜! 然而,不等劍鋒斬下,灰塵之中突然湧出更多的身影。這些人面目猙獰,雙眼赤紅,行動僵硬而迅速,正是已經變異的寺廟住客。他們以驚人的速度從各個方向向朱厭撲來,動作中帶著令人不寒而慄的無聲狂亂。 朱厭目光如電,冷哼一聲,周身黑霧瞬間爆發,形成一道翻滾的黑色浪潮。長劍橫掃,霧氣化作利刃,所過之處,空氣如裂,牆壁和地板頓時出現大片的裂痕,碎石四散飛濺。灰塵被衝擊力震得如同風暴般捲起,籠罩了整個房間。那些變異者的身體瞬間被切割,頭顱滾落,四肢紛紛斷裂,地面上散落著扭曲的殘肢。 然而,這些被黑霧斬殺的變異者竟並未停下動作!即便脖子被斬斷,頭顱滾落,他們依然憑藉某種怪異的本能掙扎著爬起。斷裂的手臂拖著殘破的身體繼續衝向朱厭,宛如永不知疲倦的死士,散發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死亡氣息。 “好一個邪祟之物!”朱厭沉聲說道,手中的黑霧長劍不斷揮舞,每一擊都捲起強大的氣流,伴隨著爆裂的聲音,整個房間的木樑被震得嘎吱作響,地面更是被削出深深的溝壑。然而,面前的敵人彷彿無窮無盡,令他一時間竟無從脫身。 正當此時,朱厭注意到一個變異者脫離了戰鬥,搖搖晃晃地走向大門。他眼中一寒,欲要阻止,卻被更多的變異者圍攻拖住了身形,手中的長劍揮灑黑霧,依然無法徹底解決這些死而復生的怪物。 就在變異者即將衝出房間之際,一聲清朗的喝聲傳來:“果然如我們所料,這裡藏著不乾淨的東西!” 門外,兩道身影同時閃入。一人身披青色長袍,劍眉星目,氣勢如淵;另一人身形瘦削,手持一柄古怪的銀刃,神色間帶著幾分冷峻。正是鶴忘機與霖濟物二人。 “朱厭!”霖濟物皺眉說道,“我們遠遠就聞見了一股濃烈的屍臭,果然不簡單!”他話音剛落,便揮動手中的銀刃,一道銀光猶如雷霆,瞬間斬下,將試圖逃脫的變異者攔腰斬斷。 鶴忘機冷冷一笑,腳步如飛,手中長劍化作一道寒光,直逼變異者的咽喉。二人聯手,將試圖逃離的變異者死死攔在房間之內。 朱厭見狀,不再遲疑,沉聲道:“下面的雜魚交給你們!” 至於那隻黑貓,你眼睛裡的那兩顆珠子,還是趁早給我最好! 朱厭的身影落在房頂之上,滿月的冷光灑在他周身,勾勒出那張冷峻的臉龐。他渾身繚繞的黑霧如同有生命一般,在他身周翻滾咆哮,劍鋒所指,直逼那隻詭異的黑貓。 黑貓並未後退,反而冷冷地注視著朱厭,那玉色的眼眸中帶著幾分輕蔑與戲謔。它的尾巴緩緩掃動,隨即,身周竟同樣湧現出一股濃重的黑霧。那黑霧比朱厭的更為濃稠,彷彿夜色的延伸,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朱厭瞳孔一縮。他已經習慣了自己黑霧帶來的壓制力,但這一次,他卻第一次感到無力——那黑貓的霧氣,竟然與他的同源! “同源?” 朱厭低聲喃喃,目光愈發銳利。 是那兩顆珠子帶來的效果吧。 只是一本秘籍加上兩種情緒帶給我的,竟然還不如兩顆眼珠? 黑貓不再遲疑,猛地一躍而起,黑霧如潮水般隨之湧動。朱厭揮劍而上,劍鋒劃過霧氣,卻彷彿劈入了虛無之中,毫無作用。那黑貓竟絲毫不受他的霧氣影響,反而從黑霧中疾掠而來,爪鋒如刀,直逼朱厭的咽喉。 朱厭冷哼一聲,腳下一點,身形如電,險險避開了黑貓的攻擊。但就在這時,黑貓的黑霧突然爆發開來,如同潮水般向四周擴散,將整片房頂都籠罩在濃重的霧氣之中。朱厭只覺視線被完全遮蔽,黑暗中只有那玉色的瞳孔閃動著詭異的光芒。 “竟然還能致盲!” 你到底有多少東西沒教給我! 朱厭心中怒罵,揮劍橫掃,試圖將黑霧驅散,卻發現那黑霧如實質一般,劍氣根本無法撼動分毫。反而隨著黑霧的擴散,他的呼吸開始變得困難,眼前的世界徹底陷入黑暗。他猛地後退,試圖拉開距離,卻感到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從肩膀處傳來——黑貓的爪子已經撕開了他的肩甲。 朱厭的臉色更加陰沉,心中第一次感到一種無力感。黑貓只是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回應朱厭的是愈發濃烈的黑霧和致命的攻勢。 醉月樓下 霖濟物手中的銀刃已經斬下無數次,每一刀都精準地剁碎一個變異者的軀體。但這些怪物卻如同不死的傀儡,即使被劈成幾段,也依然掙扎著向前爬行。 “這些東西簡直就是瘋子!”霖濟物咬牙低吼,額頭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他的銀刃已經卷刃,但那些怪物依舊前赴後繼,讓他心中無比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