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甚 作品

第二十二章 天海之中我無敵(第2頁)

他安靜地想了一想,然後也…….緩緩起身。

這個動作太簡單了。

但在很多人的眼裡,是地動山搖,石破天驚!

應江鴻的眉頭挑了起來,他提著那柄血跡新鮮的長劍,回過身,看向李一。他自臺上看臺下,面上表情無幾分”太虞真君,我能問問你為什麼站起來嗎?”

李一“嗯?”了一聲,略帶疑惑的輕輕抬眸,而後疑惑散去,復為清亮,似乎才意識到這是個需要回答的問題。

於是他說道:“如果福允欽沒有做什麼該死的事情,他就不該死。

龍虎壇主東方師,下意識地攥緊了扶手,不讓自己有什麼意外的情緒表露。

他感到李一是在答非所問——殺福允欽的理由,難道是因為福允欽該死嗎?

但李一的回答雖然簡單,又分明很認真。

景國的內訌?

(第2376章 天若有情

道脈大羅山和帝黨的矛盾已經控制不住,裂隙在國境之外蔓延?

景失其鹿嗎?

魏國應該如何把握機會?

這一刻他想了太多太多,他不得不想。

各國勢力的代表,都有不同程度的驚訝,都在想這件事情所代表的意義,想整個天下的局勢,想各種利益的分割,但應江鴻卻明白,李一真的只是在想——福允欽該不該死。

倘若景國決議讓李一去殺福允欽,李一大概率也不會猶豫。

但此刻他只是覺得姜望說得有道理,福允欽不該死,他就站起來。

是一種完全在事外的心情。

真是年輕啊!

一群年輕人

所有人都在等待應江鴻的反應。

就連最激烈的許妄,此刻也靜聲

唰!

應江鴻在這個時候,反倒歸劍入鞘中。“姜真君既然口口聲聲說“公道”,不知姜真君所認為的公道是什麼?”他邊說邊回過身,再次與姜望對面:“所謂”公道’,又究竟是誰的公道呢?”

“公道不是專屬於誰的公道,公道是就事論事、不偏不倚。於君於我,於人族於水族,放而皆準。“姜望提劍在手,對應江鴻拱手:“感謝南天師能夠不計較年輕人的冒犯,願意給我一個論道的機會。中央帝國的氣度,令姜某心折。愚雖魯鈍,願與君言。”

許妄眸光如刀,恨不得紮在姜望屁股上,令他吃痛之下,一劍捅嚮應江鴻——大家都在支持你,伱怎麼不勇往直前,倒是在這時候講起了禮數?

宮希晏愕然片刻,搖頭失笑。

跟旁邊這些老東西鬥爭久了,幾乎以為這世上只有一種複雜的思考方式。差點忘了,姜望的訴求,與他們有根本性的不同。

應江鴻抬眸道:“便與天下言!”

雖然許妄拔刀相助,宮希晏旗幟鮮明地支持:

但姜望的想法,和諸國的利益,並不在一邊!

秦國也好,荊國也罷,都只是為了利用長河龍君反叛一事,在景國身上宰割利益。他們作為國家體制降化在觀河臺的代行者,根本不在意福允欽是不是該死,一應選擇,也根本與水族無關。

而姜望只是要維護他的道理,只是想把自在人心的公道,闡之於口,或者闡之於劍。

他並不是要與景國為敵,也不是一定要與應江鴻交手,論證他的修行和力量。

誰是朋友?誰是敵人?誰可以爭取,誰只能鬥爭?

應江鴻看得非常透徹,所以他許妄也斬得,宮希愛也斬得,卻讓姜望言。

(第2376章 天若有情

“今天既然是治水大會,我們就說說這條河上的公道吧。”姜望開門見山:“我欲一論,長河龍君!

”長河龍君不是已經定論了麼?“應江鴻問。“長河龍君舉叛旗而受誅,這是定論。”姜望道:“但我想論一論,這位長河水主的一生。我想問,祂是否失德,是否失義。”

“我以為這是不必要討論的。“應江鴻道。

”敢問天師,長河是誰之長河?“姜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