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殃(六)
災殃(六)
“是非對錯,恩怨情仇,阿彌陀佛,一切空空。”
事到如今,到底是誰對誰錯,恩怨朦朧,誰有真的分的清楚?
塗山玉:“快要結束了?”
白影難受的厲害,咬著牙問:“所以呢,桃灼灼最後死了,對嗎?”
“不知道……”
柳玉卿發完瘋就睡在破廟的亂草堆上,那東邊的雷霆似乎更厲害了,一道接著一道,讓人根本睡不著覺。
柳玉卿心裡悶得厲害,枯坐一夜,最後在黎明前昏昏沉沉的睡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天晴了,刺眼的陽光照在柳玉卿的臉上,逼的柳玉卿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一個人影緩緩地朝自己而來。
“是你嗎,灼灼……”
那人腳步一頓,隨即笑了。
他看了看自己抱在懷裡的桃花枝,諷刺道:“這就是你一直想要保護的人啊,灼灼。”
白影:“這是……”
塗山玉呼出一口氣:“楚晨星。”
楚晨星端端正正地站在那裡,清冷的面容上全是不屑一顧的笑容。
“你是誰,你見過灼灼?”柳玉卿對著清風朗月的楚晨星很是侷促不安,自己昨夜那樣對桃灼灼,桃灼灼又和這個人認識……
柳玉卿心裡有了危機感,他不能沒有桃灼灼。
畢竟他除了桃灼灼什麼都沒有了。
“桃灼灼身為桃靈,擁有千年修為,假以時日必當得道成仙,可是他卻為了你,身上背了十三條人命。”楚晨星蹲下身子,將桃花枝放在柳玉卿面前,“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一條人命就是一道天雷,足足十三道,將她劈得魂飛魄散。”
柳玉卿大腦瞬間空白,顫抖地雙手將那一地枯枝敗葉攏在懷裡,腦海裡浮出那個驚雷陣陣的瓢潑雨夜。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楚晨星的腳步逐漸遠了,“怎麼不可能呢?昨夜你不是說要她替你報仇嗎?桃灼灼就衝進官府,殺了十三個人……”那聲音飄渺極致,似乎要化作風雨而去。
柳玉卿驚呆了:“不可能,她不過是個花靈,如何殺人,是你騙我,是你將她藏起來了對不對,你將她還給我!”
楚晨星卻不搭理柳玉卿,只是冷冷地說:“柳府我已經買下了,最後全了我和桃灼灼最後的情分,從此山高路遠,柳公子還請珍重啊。”
所有的一切都將煙消雲散,死去的人就此解脫,可是活著的人呢?
柳玉卿抱著那一懷桃枝,踉踉蹌蹌地往著柳府而去。
或許呢?那個人說的不是真的呢?柳玉卿心存最後一絲希冀,卻只看見那悠悠庭院中央的一顆枯萎的桃花樹,柳玉卿猶如五雷轟頂。
“灼灼……”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他的灼灼啊……
柳玉卿伏在桃花樹下,為什麼這天光這麼亮,他的眼前一片灰暗。
為什麼故人不如舊?
柳玉卿抱著樹嚎啕大哭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柳玉卿撫摸著乾枯的樹身,滿目絕望:“灼灼,我來陪你了……”
無妄卻瞳孔緊縮,大聲呵斥:“不好,他要自殺!”
塗山玉鳳眸驟然凌厲,“中酒落花飛絮亂,曉鶯啼破夢匆匆!1斷香魂。召來!”
只見現世一把飛劍自九重天疾奔而來,穿梭在這詭譎夢境中,來到塗山玉跟前。
“破鏡!”塗山玉命令道。
只見斷香魂劍靈顯出身形,“斷香魂得令!”
下一刻,風捲殘雲,所有的一切遂成千萬片,斷香魂劃破夢境,露出這夢境最開始的模樣。
滿眼白骨骷髏,還有操縱著夢境的夢境之主。
柳玉卿不可置信得看著這一切:“就差一點,明明就差一點就能復活灼灼了!只要你們都死了,這陣法就可以啟動了,我的灼灼就回來了。”
而另一邊擺脫環境的楚晨星沉默不語,靜靜地站在一邊,抱起楚遇就要離開。
“不許走!”柳玉卿還是不死心,跑過去就要搶奪已經昏睡過去的楚遇。
“住手!”
楚晨星卻眉眼驟然凌厲:”找死!”
“天道金剛,不動如鍾。阿彌陀佛——”
金剛罩護住了柳玉卿,直接將楚晨星盪開。
楚晨星抹了抹唇角鮮血,不甘地看著柳玉卿。
塗山玉走到二人中間:“縱然柳玉卿犯下滔天罪責,也該交由萬法司審理,浮屠道主,你僭越了。”
楚晨星卻笑的無賴:“陛下,臣也是想為你分憂啊,畢竟這柳玉卿作惡多端,臣也是不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