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上吊

 張靈山愣了愣，然後拱手：“多謝。”　　便無視李福哀求的目光，離開了三江賭坊。　　以他現在的身份，連個屁都不是，人家能看在石磊和洪氏武館的面子上放自己走，已經夠給臉了。　　要是自己還不要臉杵在這裡，那麼留給自己的結局，不會比李福父子好多少。　　說到底，自己還是太弱了。　　石磊，同樣太弱了。　　如果石磊今日能夠將那坊主陳輝擊敗，那麼石磊不但能夠抹平欠債，還能順理成章地將李冬帶走。　　可惜啊。　　‘實力！’　　張靈山心頭默唸這兩個字。　　這些日子站樁稍有成就，體質和身高都有了提升，讓他嚐到了甜頭，以為自己已經有了一定實力。　　但現在看來，自己這點兒實力實在是微不足道。　　石磊今日都吃了癟。　　如果是他一個人來的話，他會比石磊更慘。　　所以，必須加快進度修煉，不能因為稍有成績就偷懶。　　懷著如此心情，張靈山立刻去藥鋪買了靈根草、鐵石斛、青苓等試驗有效的藥材。　　然後，疾步往家裡走去。　　他要嘗試將這些藥材混合起來煮，會不會讓能量積攢的效率變快。　　“小山，怎麼你一個人回來了，我家老李呢？”　　家門口，李福的婆娘一把拉住他，急聲問道。　　張靈山擺了擺手，道：“三江賭坊的坊主回來了，實力高強，惹不起，石師兄已經認栽，我也被轟了出來。至於福伯，自求多福吧。”　　說罷，他將李福婆娘甩開，然後迅步衝入家中，將院門緊閉。　　他反正現在是誰都惹不起，只能躲起來，不問世事。　　其實李福來求他，本來他就不願意摻和，只是被李福哭鬧和一眾鄰里架秧子起鬨，家裡鬧得沒辦法，自己才幫忙問一問，給李福和石磊之間做箇中間人而已。　　沒想到到頭來還是摻和進去了。　　實在是讓人無奈。　　難怪俗話說“不做中不做保，不做媒人三代好”。　　此乃至理名言啊。　　“哥，怎麼了，有人追你？”　　在院中做女紅的妹妹張靈雨急忙站起身來，湊到張靈山身邊，小心翼翼問道。　　張靈山搖了搖頭，低聲嘆道：“唉，李福被三江賭坊扣住，連我也差點被陷進去。以後再也不管這些爛事了，我沒回家之前，你將院門鎖住，我怕李福回來後會鬧，罵我沒幫他辦成事。”　　“啊？”　　張靈雨一驚：“這也太倒黴了吧。早就說幫不了他們，是他非要求咱們，最後結果不滿意，那也怪不了咱們啊。”　　“唉，不說了，好心辦壞事，先吃飯吧。我去熬點補藥喝喝。等我在洪氏武館站穩腳跟，咱們也搬到洪武街，遠離這裡的是非。”　　張靈山嘆道。　　張靈雨點點頭：“一切都依大哥的。清河路趙家據說也被滅了門，咱們長寧街距離清河路不遠，如果能搬走最好了。”　　“還是小雨明事理。家裡的事情交給你我放心。那之後老孃的思想工作，就交給你來完成。”　　“嗯，大哥放心。”　　張靈雨重重點頭。　　以前的張靈山一直很任性，張靈雨便不得已成長為了姐姐一樣的角色，被動的成熟穩重。　　所以她和很多同齡女孩子完全不同。　　她甚至比很多男孩更加堅毅。　　這是讓張靈山最欣賞的地方，有這個妹妹在家裡坐鎮，他才可以每天放心的出去練功啊。　　“娘，你和小雨吃飯，我吃過了。”　　進入廚房。　　張靈山迅速開始熬藥，然後站樁、喝藥、吃虎肉乾，還是以往每一天的流程。　　不同之處在於，他發現自己飢餓的速度變快了。　　這導致藥材和虎肉乾的消耗變大。　　相對應的，能量積攢的速度也變快。　　‘看來混元正陽樁突破到小成之後，體質提升，對食物藥物的消化吸收速度也有了提升。’　　張靈山暗暗分析。　　這是好事。　　但是，這也代表著，自己花錢的速度也變快。　　以前三天的虎肉乾和藥材量，現在只怕不到兩天就得消耗一空。　　可手頭上的錢並不剩多少了。　　這還是因為他當初拿了人家王大頭和李小樂屍體上的二十兩銀子。　　要沒有這二十兩銀子，自己這段時間根本沒機會去研究藥材，更沒錢買虎肉乾，也就不可能提升到現在這個層次。　　不過提到這二十兩銀子，就不得不提到自己每天晚上做的那個懷裡長手的噩夢。　　直到現在，自己也不知道當初那二十兩是怎麼來的。　　但可以肯定，自己身體裡肯定有什麼東西，那紅痕到現在都沒有消失。　　‘算了，不想了。今日混元正陽樁小成，體質提升，想必明日疼痛還會減輕，紅痕也會變淡。’　　張靈山心中默默祈禱，希望自己估計的沒錯。　　翌日。　　清晨第一束光照射進來，張靈山就一骨碌爬起身來，查看自己身上的紅痕。　　果然！　　不出所料！　　和以往相比，今日的紅痕真的變淡了，疼痛也減輕。　　可見只要繼續修煉下去，將混元正陽樁突破到大成，自己陽氣血氣充足，不管體內有什麼邪祟怪相，都將被鎮壓。　　‘哈哈！’　　他心頭暢快無比。　　但是沒等他高興多久，就聽到外面一聲疾呼：“快來人啊，老李一家三口都上吊死了！”　　“什麼，上吊了？昨天不還好好的嘛。”　　“一家三口？小冬也回來了？可為什麼要上吊自殺，孩子回來那是好事啊。”　　“不知道。但他們死相很詭異，你要是不怕過來看看就知道了。我看他們的死，和老張家有關係。這得多大仇啊。”　　外面鄰里的聲音不絕於耳，傳到了張靈山一家三人耳中。　　“怎麼了？”　　張母緊張道：“老李家為什麼上吊，又說和咱們家有關係，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母親別緊張，姓張的又不是隻有咱們一家，我先去看看怎麼回事。”　　張靈山安撫一句，然後深吸口氣，讓自己也冷靜下來，這才走出了房門。　　口中雖說姓張的不止一家。　　但是他估計，十有八九說的就是他家。　　果不其然。　　當他走出房門，四周的鄰里立刻都讓開了路，一個個好似避瘟神一樣避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