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失敗！

 “唉。石哥，不是兄弟我不講義氣，是你自己要見我們坊主的。既然如此，風仔，你去請坊主過來。其他幾個人，將後院收拾一下。”　　老四嘆了口氣，然後對手下命令道。　　石磊譏諷一笑。　　收拾後院，難道還想打架不成？　　很快，後院就被收拾利索，空出一個大場子。　　接著不到片刻，就見一個和石磊差不多高的青年人從裡屋走出，而風仔則跟在他身後幾步遠，連大氣都不敢喘，好像那青年人身上散發著極其恐怖的氣息，讓他不敢靠近。　　“你就是那什麼狗屁坊主？我還以為長著什麼三頭六臂呢。”　　石磊哼道。　　他口中看似不在意，但張靈山分明可以感覺到，石磊有些緊張了。　　好歹也和石磊接觸了這麼久，他是什麼性子張靈山都知道。　　這傢伙如果不緊張，肯定會囂張得意地大罵，絕不會像現在這樣說一句色厲內荏的無用廢話。　　由此可見，眼前這個青年人自己看著好像平平無奇，只是比普通人壯碩一些而已。　　但在石磊眼中，這個人可能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這牽扯到自己這個只會站樁的初學者所看不到的層面。　　果然。　　就聽到那青年說到了一個自己沒聽過的名詞。　　“磨皮。”　　那青年打量石磊片刻，咧嘴一笑，勾了勾手：“石磊是吧，洪氏武館的高徒。正好我今日手癢，就和你練練，看看咱們兩個磨皮誰更高一籌。”　　“你敢和我洪氏武館作對？”　　石磊厲喝。　　青年道：“只是切磋而已，不算作對。而且你欠了我們賭坊這麼多錢，如果我告到洪館主面前，你覺得洪館主會怎麼看你？”　　“你！”　　石磊臉色瞬間一變。　　今日這局面，是他畢生沒有想過的。　　一直以來，自己仗著洪氏武館的名頭，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只要不做出格，不惹那些惹不起的人，那麼誰都會給自己三份薄面。　　但是今天這個人不按套路出牌。　　他居然，要拿自己在賭坊的欠賬去給師父告狀！　　本來自己就不算多麼受寵，也沒有多麼好的天賦，就靠著會拍馬屁擅長察言觀色才走到這一步。　　如果被人家告到師父面前，以師父的脾氣，天知道會怎麼收拾自己。　　想到這裡，石磊忍不住後背發涼。　　從來沒人玩的這麼絕，畢竟低頭不見抬頭見，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們就有事情要求到自己頭上，讓自己給他們牽線。　　江湖，不只是打打殺殺，也是人情世故啊。　　但顯然眼前這個青年不懂人情世故，他就要和自己打打殺殺。　　怎麼辦？　　石磊慌了。　　“不要緊張。”　　那青年看到石磊額頭流汗，微微一笑，道：“告到洪館主面前，對我其實也沒什麼好處。所以不如這樣，你和我打一場，如果你贏了，所有欠債一筆勾銷。”　　石磊聞言一喜，還有這好事？　　但他轉眼就冷靜下來，問道：“那如果你贏了呢？”　　“我贏了，那一切照舊。反正你不吃虧，因為今天等於是我拿錢來請你來和我切磋，只要你輸了不去找洪館主告狀，那麼皆大歡喜。”　　青年笑呵呵道。　　石磊被懟的咬了咬牙，喝道：“好！那我今天就代表洪氏武館和你好好練練！”　　“別！”　　青年連忙擺手：“不是代表洪氏武館，是代表你自己。而我，也僅代表我自己。此地所有人都是見證。在下陳輝，請賜教。”　　陳輝說著做了個抱拳。　　很講禮數。　　石磊看人家滴水不漏，自己扯不上洪氏武館大旗，便只好也拱了拱手：“石磊，請指教。”　　兩人禮罷上前，來到院子中央站定。　　唰！　　只見石磊指尖發力，五指拉長，然後蹭的握拳。　　這一刻如果有人近處看就會發現，他的手腕處有紅色的血絲。　　而隨著他一聲厲喝，血絲立刻蔓延到指骨。　　“吃我一拳！”　　石磊大叫，疾衝而至，雙拳狠狠地砸向了陳輝的胸膛。　　“來得好！”　　陳輝大笑一聲，雙手手臂立刻並在一起，雙腿下沉，身體前傾，然後樸實無華的往前一頂。　　但如果眼力高明的人就可以看到，陳輝雙臂的皮膚肌肉在這一刻都膨脹了起來。　　砰！　　雙拳和雙臂碰撞在一起，然後一觸即分。　　蹬蹬蹬！　　石磊急退數步，終於站定，但雙手垂落下來發抖，臉色更是又青又白，呼吸急促。　　卻見對面的陳輝原地不動，只是淡淡呼了口氣，雙臂緩緩落下，微微一笑道：“承讓了。”　　說罷，他轉身離開，留下一句譏嘲：“就這水平，也學人做說客？大家聽著，今天這一戰都不要說出去，否則讓洪館主知道了，是對洪館主大大不敬啊。誰能想到堂堂洪館主的弟子，居然如此不堪一擊。”　　噗！　　石磊又羞又怒，一口鮮血噴出，臉色刷的蒼白一片。　　他看到眾人的目光，又回頭看了張靈山一眼，只覺得羞慚無地，再也沒有臉面呆在這裡，轉身就跑。　　張靈山一愣，還沒有從之前的戰鬥中緩過來。　　僅僅只是一擊，兩個人就分出勝負了？　　磨皮境界，又是什麼，沒看出來有什麼特異之處啊。　　唯一看出來的是，兩人的力氣不小，而且腳步很沉，就幾步便將院中的塵土都濺的飛起來。　　還有兩人碰撞的那一下，聲音清脆而又沉悶，在一瞬間竟給人心頭產生一種壓抑的感覺。　　但除此之外，便看不出什麼。　　是因為磨皮境界本身就不強，還是自己眼力太弱，根本看不明白？　　張靈山確實不明白，但更不明白的是李福。　　他請來的人，錢都掏了，卻啥事沒辦成，反而丟人現眼的跑了，還拿走了自己的錢！　　“小山，我的錢，我的錢啊。你那個石師兄他把我的錢拿走了。他沒把小冬救出來，反而把我錢拿走了，你要給我要回來啊。”　　李福急的大哭，整個人激動地顫抖，差點都要暈厥在地。　　張靈山只好扶著他，道：“咱們先回家，師兄已經跑遠了，明天我去找他。”　　“回家？”　　老四冷笑，刷的帶人攔在了前面。　　剛剛對石磊有多和顏悅色，現在他的臉色就有多凶神惡煞！　　“老東西，有錢不來給你兒子贖身，反而去找人當說客。非常好，我看你也不用走了。至於你，看在石磊和洪氏武館的面子上，這件事情和你沒關係，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