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再教夫郎(第3頁)
“……你就是……成心說這些渾話給我聽。”
聽出她心軟,承澤低了聲兒小心翼翼提議,“靜兒,要不……要不咱倆躺著說話?……不脫衣裳,成不?”
看她低頭不語,承澤便大了膽子拉了她的手,“靜兒,來。”
雖是讓他握了,可靜香還是拗著不肯動。
承澤笑笑,先自己走到床邊坐下,仰面半臥在了疊得整整齊齊的被褥上,“只是這樣,如何?”
看他當真明白她心裡的計較,靜香又略略猶豫了一下,這才走了過去,挨著床頭躺了下來。
原本覺得這床好小,可怎麼竟讓她當真在兩人之間隔出這麼大的空兒,承澤小聲嘟囔一句,“這兒能再躺一個了。”說著便往她跟前兒挪。
“你又想做什麼?我,我可惱了。”
“你想哪兒去了?”承澤將身上的絨毯子扯開搭在兩人身上,“只知惦記我,這夜涼,你若病了,我可怎麼好?”
“那我,我再去尋一條來。”
他沒辯,卻是在毯子下握了她的手。那掌心那麼暖,那把握那麼溫柔,靜香輕輕咬了咬唇,終是沒再掙……
她平躺,他側身,不敢大動,只把頭悄悄往她跟前兒湊了湊,看她不響,又湊了湊,幾乎是靠在了她頸窩。嗯,這樣,才能好好享受著她的味道,好親……
夜深,雨水也慢慢柔和,滴滴答答地應和著房中人兒輕聲私語……
“靜兒,龐將軍來信了。”
“我聽姨娘說了,說是……要你進京應考?”
“嗯。今年皇上點龐將軍主考武試。”
“這麼說,若是去,一定會中?”
“呵呵,誰說的?”
“姨娘。姨娘說主考大人來信還能是為了什麼,這不明擺著是要招你做門生。還說老太太也動了心思……”想起藍月兒的眉飛色舞,靜香的心越來越沈。
“哼,老太太動心思還不是被她攛掇的?”承澤不耐,“我就想不明白了,她一個婦道人家,怎麼那麼想往官場裡鑽?張口閉口易家子孫的前程,像是離了那潭子汙水我和桓兒就廢了,再出息不得!爹爹的事也似翻過了的黃曆,根本不留半點教訓,沒心沒肺的!”
靜香哪裡還聽得進他的抱怨,只牽掛著自己的心事,“既是老太太有了意思,那你是不是……是不是就得去應試?”
“後來我跟老太太又合計了,龐將軍是棵大樹,卻也是棵極招風的大樹。他一身功勳,自是撐得住,可我初出茅廬就得了倚靠,又頂著先祖的名聲,做得不好,合了多少險惡之心,做得好,也是落人各種口實,實在不妥。遂老太太決意:不去。”
“真的?真的說定了?再不變了?”
“嗯,真真說定了!”承澤疼愛地點點她的鼻尖,“放心,我哪兒也不去,只守著你。”
心裡化了蜜,口中卻逞強,“你要去就去!誰個攔你,橫豎丟開手,各過各的就是!”
承澤趕緊握緊那想溜的小手,“我捨不得,我過不得!沒了我的靜兒,一日都不得安生!”
眼角唇邊再掩不住笑,紅撲撲的臉龐透出幾多心事,扭了頭獨自羞臊,卻那小手軟軟地倚在他掌心,任他揉捏……
看著身邊這嬌美的人兒,承澤再也不能把持,手臂攬了那柔柔的腰肢,一把將她裹進懷裡,埋在她髮間用力嗅著,“靜兒……一個月啊,可真真想死我了……”
本是蜜蜜柔情,卻忽地又感覺那熱熱的唇落在了額頭,靜香慌,用力掙,“你,你做什麼!”
正是情濃,承澤哪捨得放開,順著那細嫩的臉頰一寸一寸忘情地吻著,口中含糊應道,“親親……就親親……”
“不行!不行!!”
這一聲怒驚得承澤一怔,不敢再強,趕緊抬了頭,“靜兒,我,我就是親一下,沒動別的心思……”
“你……”想起那纏綿的吻最後會便成的糾纏與啃咬,靜香恨,“你那哪是……”你吃了我吧,你吃了我吧。”
“要是能,我真想吃了你。”依舊將她窩在懷裡,他的語聲膩膩軟軟,曖昧不已,“誰讓你那麼香,那麼嫩,那麼軟,小糯米糰兒似的……”
“你!下流東西!下流東西!”
“呵呵,靜兒啊,我還沒聽說哪個女子為著夫君疼自己給疼惱了的呢。”
“疼我?是,是疼我,疼得我下不得床,走不得路,身子,身子像被撕扯了似的,你,你……”
看那原本怒衝衝的人兒此刻兩眼是淚,抽抽悽悽,似萬般委屈,承澤的心咯噔一下,才覺著自己真是傷著她了,“啊?疼得那麼厲害?是怎麼了?”
“哼,你還問……”他越心疼,她便越委屈,“第二日給老太太請安,我,我都差點沒站起來……”
“啊?靜兒,靜兒……”看她的淚,聽她的話,此刻覺得自己就是世上最大的魔頭!握了她的手用力捶打自己,“打我,打我,靜兒,打我……”
靜香甩開他的手,“我,我再受不得了!往後你,你若是非想,就不見,再不見,橫豎……”
“好了好了,我應我應!”雙臂攏緊,將她貼在心口,“心狠不狠,嘴裡的話這麼狠!動輒不見,動輒丟開手,你是忍得,你是捨得,我怎麼辦……”
“你,你還說……這,這不都是為著……”
“不說了,不說了,往後依你,都依你,啊?”
好一番哄,好一番諾,直把那淚一顆一顆勸乾淨,直把將來說得清湯寡水,才算順了她的心,順了她的意,才算把人慢慢哄入了夢……
看那人兒軟軟地睡在懷中,微顫顫的雙睫上依舊粘著淚,承澤一時覺得再起什麼念頭都果然禽獸了。唉,看這情形是當真再碰不得了,可他如何忍得?這麼一刻廝纏,他的身子便已是劍拔弩張,日後長相廝守,該是如何煎熬?她真是不明白男人啊,更不明白她自己的男人!心尖兒上的人這樣裹在懷裡若還不動心思,那定是佛祖再世了。
承澤長長嘆了口氣……
所謂男歡女愛,當是巫山雲海丶共享極樂才是,她怎麼會那麼難受呢?必是他哪兒做錯了!唉,原本以為這種事都是無師自通的,怎麼還生了對錯了?忽想起福能兒那壞小子從外頭弄來的那本書,難不成真有什麼玄機?原當那是穢亂之物,此刻想著竟成了救命稻草。說不得明兒得找他要來研看研看。
剛拿定了主意,看了一眼懷中人又是洩氣,便是有了那書,有了那本事又能怎樣?她再不能答應讓他近身,他也應了,出爾反爾總是不好。想個什麼法子能讓她乖乖就範丶放開心也好好來享受呢?單是靠哄丶靠求怕是不中用了,嗯……突然靈光一閃!想起去年桓兒告訴他的那樁招笑的事,對啊!那一杯下去,她恐怕……
雨聲又大,抱緊她,他也高高興興入了夢,夢中促狹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