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決戰

 從艾雲那要來了林寒澗的電話號碼，停留在撥號頁面很久。沒有4，沒有2，一眼看過去，好多個8和6，這樣的號碼是成功人士的標配。相比於葉曉雪撥號前的猶豫時間，林寒澗接電話幾乎是秒接。

 “我一直在想，你到底什麼時候會給我打電話，沒想到要等這麼久。”沒有寒暄，甚至沒有自報家門，林寒澗上來就表明了，他知道自己是誰。

 電話很快被人打斷了，林寒澗在那頭和人說了幾句話，聲音回到聽筒這邊。

 “我這會有點忙，下午四點半，你來這個地址，我們當面談。”

 四點半，距離現在還有幾個小時，葉曉雪依然覺得時間緊迫，既然要去見人，就應該收拾打扮一番，尤其要去見的這個人是林寒澗，那個地址，是匯水區著名的高大上商業區。葉曉雪翻出了所有自己覺得可以匹配上那個商務區的衣服，一件一件挑選，又畫了一個美美的妝，拿出了許久不穿的高跟鞋。站在鏡子面前的葉曉雪，覺得自己是可以在那個樓裡和人一決高下的。

 走進林寒澗的辦公室裡，迎面而來的人都拎著包在“林總林總”的告別，四點半就下班的公司，空曠而簡約，用大塊玻璃隔開的辦公區域，在如此租金昂貴的市中心區域，只稀稀拉拉的佈置了幾個工位，大塊大塊的空著。

 走進林寒澗的辦公室，寬大的辦公桌，側面的落地玻璃可以看到不錯的江景，坐在辦公桌前的葉曉雪覺得自己走進的是都市麗人劇裡的面試場景，對面坐著可以一手遮天的老闆，桌上還擺著一個相框，葉曉雪沒有看到正面的照片，可能是和夏梔的合影。

 坐下來倒了茶，林寒澗上下打量了一下葉曉雪。

 “你是因為要見我，還特意打扮了一番？”

 葉曉雪沒料想對方出招如此直接，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夏梔，從來不會因為要見我，專門做什麼改變的。”林寒澗笑了笑，葉曉雪弄不清楚這到底是在貶低自己？還是在誇獎夏梔。“人為悅己者容，你有為了去見她，特別打扮過嗎？”

 “小梔不需要我特別打扮，她覺得舒服才最重要。”夏梔從來不在意她的樣子，從開始到現在，從來沒要求過她什麼。作為一名十八線的演員，不收拾也可以見人的，但她確實從來沒有為了夏梔做什麼特別的造型，葉曉雪有些得意起來，他不懂，說明他不瞭解夏梔。

 “所以你今天這副特別的打扮，是為了”林寒澗停了停，喝了一口茶，“來和我搶人？”

 搶人……之前葉曉雪只是覺得林寒澗和夏梔說話的語調感覺那麼相似。

 “不，是為了知道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

 “我覺得我一直都不知道。”

 “葉曉雪，你們已經分手一年多了，現在才來問這個問題，會不會晚了一點？”葉曉雪緊閉的嘴唇，昭示著對方戳中了自己的死穴。林寒澗又喝了一口茶，就連叫“葉曉雪”這三個字的語調，他和夏梔都一模一樣。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的父母很忙，祖輩們又都不在萬山，我父親和夏梔的父親是要好的同事，那時候夏梔剛剛出生，交給了她外婆照顧，她父親覺得小朋友們一起長大是難得的福氣，於是我也被送到她的外婆家裡照顧。不誇張的說，從她週歲起，我們就是睡一張床長大的，從小一起玩一起長大，甚至比我那個親生的弟弟關係還要好。說起來，她喜歡寫作，還是因為我送了她幾本故事會，初中開始她就給雜誌投稿，自己賺零花錢，她總是會很得意地說，初中以後，我哥的零花錢就再也沒有贏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