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忘年(第2頁)

 “從法律意義上來說，不是；從現實情況來說，倒是沒錯。”

 “那……我是不是可以追你了？”她居然更加勇敢，是獨屬於年輕人的特質吧。夏梔笑了笑，乘機開啟自己想要進行的話題。

 “先教你一招啊，要追人，就徑直去追，不要問對方的意見。不過……我沒怎麼追過人，可能也不是什麼好的經驗。”

 “那……可以嗎？”

 “清來，我很好奇，為什麼？”

 “能幹，理智吧。”

 “哈哈哈哈，”夏梔安下心來，“相信我，那這樣不遠不近的距離剛剛好，再走近一點，你會發現我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人，你還年輕，只是一時著迷而已。”這兩個特質只屬於職場上的jane，而不是生活裡的夏梔，工作和生活，是兩副面孔。

 “如果你可以讓我一直站在這個位置，也可以。”

 一個人身邊的位置就那麼多。有人來，就有人走，葉曉雪，我希望你來了就佔住了不要走。

 夏梔腦子裡出現的，竟然是和葉曉雪說過的這句話，“等你發現我並非如此，會失望的。讓人失望，是我最不想要的。”

 “你都沒有嘗試，怎麼會知道我會失望。”

 “因為有過失敗的經歷，那些吸引人的特質，不過是一閃而過的流星而已，當那顆星熄滅了，你會覺得夏梔也不過如此，凡人一個。”

 “我也是凡人一個啊。”

 “清來，多出去走走，看看不一樣的世界，你會發現外面的世界很大。”話音還沒落下，夏梔自己愣住了，她一下子明白了高三時慕容曉和她有過幾乎一模一樣的對話。

 慕容曉低頭吃飯，看似隨口問了一句，“你要不要報萬山大學？”在得到快速且否定的答覆後，她沒有任何遲疑地告訴夏梔，燕都適合她。後來夏梔如願考到了燕都的一所大學，從此兩個人的距離從挨近的平行線慢慢變得漸行漸遠。

 慕容曉，曾經有過一瞬希望過她留在萬山？但最終還是希望自己去看看更大的世界？夏梔一直覺得憋屈，她總是分不清楚這到底是師生情誼，還是一段忘年交？直到此時此刻她對著鬱清來說出這些話，才發現慕容曉多年前的小心呵護，她把夏梔保護得很好，無論這段情感到底應該歸在何處，她都做到了年長一方的呵護與放手，甚至，可能還要承受著校園裡的八卦。

 藉由鬱清來的眼睛，夏梔突然懂了。

 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夏梔的回憶。接起電話語氣平常地回了幾句話——嗯，你那麼忙就不必陪我回萬山了，不過下週看你哪天有空，先去社區問清楚需要哪些資料吧，免得我要跑幾趟。好，那就下週二下午等你。再見。

 掛了電話準備結束這次下午茶時間，夏梔臨走前又補充了幾句：“先去看看世界，清來，如果到時候還覺得在我身邊愉快，我會是一個不錯的忘年交。”

 週二和林寒澗開車去了社區，拿回了一大堆的資料，林寒澗來了興致說要去看話劇的排練，坐在下沉式排練廳的臺階上看了一個多小時就自己走了，剩下夏梔獨自一個人。念曉之演得很投入，念暉寫劇本算是不錯，但作為導演卻沒什麼經驗，念曉之除了自己的戲份外，還要去幫忙調其他演員的狀態，看上去倒是艾雲幫了些忙，能提出一些不錯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