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忘年

 原本以為離開了公司，和鬱清來的緣分就會慢慢淡去。開始鬱清來還堅持不懈地約吃飯喝咖啡，推脫了幾次以後，對方漸漸冷卻下去。

 【聽說梔姐之前在燕都上大學的，我年假打算去玩，有什麼推薦嗎？】

 夏梔一向覺得同事就是同事，有利益關係捆綁，是沒辦法做朋友的。清來曾經表示過好感，但給一些建議，似乎並不越界。就算是一般的朋友來問旅行建議，夏梔也會回答。喜歡旅行，也很喜歡燕都，這幾乎是所有身邊的人都知道的事實。大學和剛入職場的燕都時光，夏梔很喜歡和朋友同學一起探店。

 夏梔熱情洋溢地回覆了注意事項，住在哪裡方便，哪裡的奶酪最好吃，哪家餐館最有特色。

 【燕都的秋天是最棒的，格外美。】稀稀拉拉說了一大通，抬頭看掛在牆上的鐘表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

 【那就十一前去，梔姐願意和我一起去燕都玩一兩週嗎？】

 原本以為，這只是一次尋常的對話，卻沒有想到意外地拐了個彎，變成了另一幅模樣。

 【陪遊就算了吧，不過週末可以陪你喝次咖啡。】夏梔決定找個面對面的機會，真誠一點地溝通。

 走進咖啡館時已經看到鬱清來在角落裡坐著，走過去問她喝什麼，鬱清來著急地站起來說自己點。

 “雖然最近失業，但請喝杯咖啡的錢還是有的。”夏梔制止了她，去點了兩杯咖啡，抬著咖啡杯回到桌前，兩個人默默喝了幾口，夏梔可以看出鬱清來眼神裡的雀躍。

 “你走了以後，感覺上班都沒勁頭了。”

 “上班，本來也不會是什麼開心的事。”

 “可之前你管市場部的時候，就覺得能學到東西，現在……哎~”鬱清來不免抱怨起來。夏梔並不太想要討論前公司的事情，乾脆岔開了話題。

 “怎麼突然要去燕都玩。”

 “就是年假快過期了，之前經常聽你說燕都的那些地名，想去看看。”

 當初難得的一起吃飯時，無意間得知鬱清來小自己9歲。9歲，不知道是不是一個劫，不過鬱清來的出現，倒是讓夏梔切換了一個角度。彷彿看到了當年同樣勇敢的自己。

 當初，夏梔也有過如此清澈雀躍不加遮掩的眼神嗎？會努力創造機會出現，因為慕容曉短短的回覆開心好幾天，甚至為了放學可以多並行一段路，撒謊說補習班教室在萬山的另一頭。那些路上聊過些什麼，如今完全不記得了。

 她們從未在萬山偶遇過，幾乎都是夏梔主動去見她，繞去她的辦公樓，跑去她的實驗室。大學以後，夏梔漸漸沒有這種主動的勇氣，面對大部分的曖昧，都保持著一種可有可無不鹹不淡的態度，只有葉曉雪例外，她一次又一次不遺餘力地和自己打招呼，甚至分手以後，她們都總是不經意間遇到。葉曉雪，為什麼兜兜轉轉總是會想到這個人？

 “梔姐，你現在單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