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1)
我楞了一下,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身後傳來胖子的聲音:&“不就是那個一晚上就被沙埋了的倒黴地,聽說底下有不少好東西,怎麼,小哥?咱們下一站是那?那感情好…“
不用看我都知道胖子的眼睛肯定又亮了,忍不住打斷他:“行了,你說的那是黑水城,跟小哥說的根本不是同一個東西。人黑水國是黑水靺鞨在黑龍江流域建立的政權,後來雖然唐朝的時候被滅了,但契丹和女真的軍隊中據說一直都還有他們的人。“
“是這樣的嗎?“胖子對我的話表示懷疑,但在看到悶油瓶的點了頭後,他立馬仰天打了個哈哈,說小吳不愧是大學生,懂的就是多,沒辦法,胖爺上學的時候就沒顧得上歷史和地理。
我拍了拍胖子,就說其實我也只比他多知道這些,因為這個神秘的國家留下來的資料並不多,由於史料極其缺乏,只有契丹以及東夏的一些文獻上提到過,證實這個國家存在的古物更是鳳毛麟角,所以甚至有專家學者認為這個國家並不存在。
說到這裡,我就叫胖子別再廢話,聽聽小哥怎麼說。
悶油瓶把蛇眉銅魚環收好,道:“這上面記載了一些黑水國的事,但信息並不完全,大概講的是在黑水國的地底,有另一個世界的通道,只有他們的人才能通過,而通過之後就會到達一個安樂祥和之地。”
“那是什麼鬼地方?安樂祥和?那不是極樂世界?”胖子問道。“難道黑水國的地底下全都是墓?”
悶油瓶並沒有回答胖子的問題,繼續告訴我們,除了這些之外,魚環上還提到了麒麟棲息之地,很有可能就是棺材蓋上所說的“麒麟去處”。
說到地底,我立即想起了從地底爬出來的萬奴王,黑水國也在東北,也不知道兩者之間有沒有關係。但以眼前這個蛇眉銅魚環媲美蛇眉銅魚的相似度,多數又跟汪藏海脫不了關係。
而且一聽到“麒麟”我就沒來由地心中一緊,隱隱覺得會跟張家有關,畢竟一路過來,張家形形色色的“麒麟”給我留下了相當深刻的印象。
想到這我就問悶油瓶什麼是麒麟棲息之地?會不會是把黑水國的皇帝比做麒麟,所以那其實是指代皇陵?
悶油瓶點了點頭,說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但應該沒這麼簡單,因為魚環最後提到了麒麟將會覆活。想要真正弄清楚這些,就要找到其它的部分。
胖子一聽到皇陵就來勁,說他再去翻翻,指不定剩下的魚環就藏在哪個犄角旮旯裡。
我們於是又倒回棺材邊上,打著手電筒一寸寸地摸。我們三個在這邊找得熱火朝天,錢東昇李三疆黑眼鏡他們卻毫無反應,似乎對開棺完全沒有興趣。
我抽空看了他們一下,發現他們靠在一副鐵棺邊坐著,神情肅穆,也不知道在談什麼,估計是不打算讓我們知道的老九門秘密。
如果不是這邊有發現,我還真想厚著臉皮湊過去,以狗五爺孫子的名號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除了我以外的老九門當家,似乎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秘密,而這次下張家樓,也都懷著各自的目的。黑眼鏡姑且相信他就是陳皮阿四,走這一趟是為了解決身體的問題。李三疆和錢東昇表面上看像是為了履行先人承諾,但我發現他們知道的絕對不少,而且都有很明確的目的————從張家樓帶走某些東西。我不清楚他們目的是否一致,因為李三疆比錢東昇更沈得住氣,至少現在還看不出他的想法。
都不是省油的燈。我邊想著邊轉回頭,繼續摸索眼前棺材的夾縫。
摸到一半的時候,悶油瓶忽然停了下來,我看他抽出了古刀,貼著內棺插到棺材縫裡,慢慢地順著劃,似乎在找什麼機關。
我和胖子見狀知道悶油瓶肯定有發現,就湊過去問他什麼情況。
悶油瓶抓著刀把側開身,我和胖子走上前用手電筒沿著刀身往下照,看到古刀刀尖已經插進去一節。
我還沒看清楚,悶油瓶便示意我和胖子讓開。見我們後退兩步之後,他手一轉,已經把古刀旋了半圈。棺材裡隨即傳來”喀嚓喀嚓“幾聲,大概是機關破解的聲音,緊接著又聽見類似在地板上拖動石板的摩擦音,大概過了十幾秒,等棺材裡又安靜下來,悶油瓶才招手讓我們過去。
我和胖子過去一看,內棺已經不見了,只剩下一個黑洞洞的洞口。悶油瓶用刀磕了磕洞沿:”從這裡可以下去。“
胖子看著洞口,罵罵咧咧道:”我操,張家也是絕了。他孃的竟然把樓梯安在這種帶傳染病的牛粽下面,要不是有小哥這種在,我們脫幾層皮都不夠。“說著用手撐著棺材壁就打算往下翻。
我急忙攔住他,沒好氣道小哥都還沒開口,別人也還沒動,底下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你趕著下去投胎嗎。
胖子呸了我一口,說童言無忌,他難得好心探一回路,我這是小瞧他為人民服務的精神。
我看他一邊說手一邊縮回來,知道他不會再衝動,就衝黑眼鏡他們喊了一嗓子,說已經探到路,可以繼續往下了。
坐在那邊的三個人停下談話轉頭看了我們一眼,最先起身的是黑眼鏡,接著高山也過去把李三疆扶了起來,就剩下錢東昇和他的夥計。
錢東昇的腿傷雖然好了大半,但坐下去再站起來還是需要人幫手。估計因為他們剛才要三方會談,所以讓高山和錢東昇的夥計坐到了離他們有一段距離的邊上。不過我這一嗓子高山都聽到了,沒理由那夥計還坐著不動。
我一下就有了不好的預感,聽到錢東昇試探地喊了幾聲“阿昌”都沒有得到回答,心中那種不妙的感覺更大。
悶油瓶抓著刀,慢慢朝那夥計靠過去。我的匕首在之前的打鬥中不知道飛到哪去了,左右看了看又找不到合適的東西,只好捏緊手裡的狼眼手電跟在悶油瓶身後。
那個叫阿昌的夥計已經被高山放倒在地上,他全身僵硬,整張臉扭曲著,喉嚨裡發出“荷荷”的抽氣聲,臉色發紫,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而且還越睜越大,眼珠幾乎要鼓出眼眶外,到了最後眼角都崩裂了,血淌了一臉。可他就跟沒有痛覺一般,還在死命把自己的眼睛瞪得更大。
我一看就知道阿昌活不了了,但更糟糕的是我們沒有一個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中的招,也不知道他出了什麼事。他簡直恨不得把眼珠從眼眶裡擠出來,過度用力導致脖子上青筋都凸了起來,感覺再用點力血管就會爆開。
高山看不下去,一邊抽出腰上的匕首,道:“我送他一程。”邊說邊抓著阿昌的頭髮把他的脖子扯了起來。但他還沒動,阿昌的身體猛地一挺,接著整個人就不動了。
我們都嚇了一跳,高山把人放下來,伸手按了一下他的脖子,搖搖頭:“死了。”
地上的屍體臉色鐵青,眼睛大大地睜著,還沒幹的血跡就像眼淚一樣掛在臉上,似乎不甘心這麼莫名其妙地就死了。
所有人的臉色都有點難看,畢竟阿昌的死實在太突然。悶油瓶上前兩步蹲下身,在屍體手肘和膝蓋按了兩下,猛地一下起身:“馬上離開這裡。”
我們都知道這鬼地方不宜久留,也沒人有意見,高山走過去把錢東昇攙扶起來後,一行人跟在悶油瓶後面朝墓室中央走。
才邁出幾步,我就聽見身後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剛想看看是怎麼回事,一轉頭就被人從側邊撞了一下。
光靠肉的彈性程度我就能確定撞我的人是胖子,這一下猝不及防,我被衝力撞得撲倒在地。
媽的,著地的時候正好碰到手肘的麻經,整條手臂又麻又痛,幸運的是胖子沒倒到我身上,否則說不定還得斷幾根肋骨。
媽的,著地的時候正好碰到手肘的麻經,整條手臂又麻又痛,幸運的是胖子沒倒到我身上,否則說不定還得斷幾根肋骨。
旁邊傳來的打鬥聲讓我沒心情再罵胖子,爬起身一看,悶油瓶又跟一個銅人粽戰在一起,忽然覺得那粽子的身形有點眼熟,仔細一看,那不就是剛才死掉的阿昌嗎!?
我靠,不是吧?屍變得這麼迅速?
好在阿昌的身手一般,變了粽子段數也顯然比張家銅人粽低多了,悶油瓶打得遊刃有餘,還能抽空叫其他人先下去。
這種時候也沒辦法拖泥帶水,我看到高山先翻了下去,緊接著李三疆錢東昇和黑眼鏡也下去了,最後就剩我和胖子。
我看悶油瓶遊刃有餘的動作,也不知道是先走好還是上去幫他好。胖子推了我一下,說:“你還不信小哥?快走,別給他拖後腿。”說完他相當乾脆地翻到石棺裡去了。
我看悶油瓶遊刃有餘的動作,也不知道是先走好還是上去幫他好。胖子推了我一下,說:“你還不信小哥?快走,別給他拖後腿。”說完他相當乾脆地翻到石棺裡去了。
我又看了悶油瓶一眼,他竟然也看了我一眼,接著朝石棺方向偏了一下頭,示意我快點下去。我見他這樣也不再堅持,用手撐了一下棺材壁,也下去了。
我邊走邊豎著耳朵聽上面的打鬥聲,每聽到一聲心裡都抖一下。由於全部心思都放在石棺外,我根本沒注意周圍的情況。下了十來節階梯後,上面傳來的打鬥聲漸漸變小了,又過了一會,就安靜了下來。
我下意識地就停下來往後看,以為會看到悶油瓶,可等了幾分鐘都沒見到人影,我不由得就有點急了。又等了兩分鐘,還是沒動靜,我也顧不上前面的人走到哪裡,轉頭就往上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