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3頁)
想到這我就問其他人的意思,李三疆用手中的電筒敲了敲身側的黑色石牆,就說從這聲音聽來牆背後應該是空的,先看有沒有辦法把牆搞開。
我覺得這建議不錯,可以試試,轉頭想讓悶油瓶上他那兩隻黃金手指,卻發現他直直盯著眼前的石牆,臉色相當難看。我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發現了什麼嚴重的問題,但還來不及問就被他抓住往邊上一扯,接著就聽見了“噹啷”一聲,像是什麼掉到了地上。
我循著聲音望過去,卻發現李三疆手中的手電已經滅了,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出了什麼事,身旁的悶油瓶把我朝來時的方向一推,厲聲道:“跑!”
悶油瓶的聲音很急,那一推的力氣也極大,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這種時候我能做的只有應他一聲後就拔腿朝後跑。
黑暗之中除了我逐漸粗重起來的呼吸聲,還不時傳來碎石滾動聲,甚至還有壓抑的悶哼,應該是有人受傷了,沒有手電我什麼都看不到,只能憑著記憶奔跑,好在甬道的地還比較平。
五十米的距離並不長,我幾乎是一口氣就衝回了刻有“永”字壁的甬道。遠遠地看見那淡淡的紅光,雖然依舊讓人有點不太舒服,不過比起什麼都看不見的黑暗,這微弱的光好歹讓我心裡安定了一些。
這甬道剛才並沒有探過,說不準底下有什麼機關,一時之間我也拿不定主意是否要跑過去,腳步不由得慢了下來,剛想問悶油瓶是不是繼續往前衝,一轉頭就見悶油瓶朝我撞過來。
我被他撞得一個踉蹌,差點撲到地上。悶油瓶緊挨著我,只聽見“鏘”的一聲,霍老太給他的那把古刀已經出鞘,接著刀光一閃,帶著腥味的液體噴了我一頭一臉都是。
我用手抹了一把臉,一手的紅色,低頭一看,腳邊是依稀是個貓頭,那雙黃綠色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從小最怕死貓,看到眼前這一幕,再想到自己臉上的貓血,不由得覺得有些噁心,大概是心理作用,感覺粘上血的皮膚也開始刺癢起來。
但眼光一挪,我卻發現旁邊的“貓”的身體上竟然佈滿鱗片,鱗片齊整得就如同古代盔甲一般,幽幽地泛著綠光,四肢粗壯,烏黑色的長爪,異常尖銳,根本就不是貓的模樣。
這種動物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胖子也不比我好多少,他躡手躡腳地朝我們靠過來,低聲問怎麼辦,是不是殺出去。
悶油瓶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接著攥緊古刀就不說話了。
我嚥了口唾沫,也慢慢從防水袋中掏出防身用的老56(之前因為要下水,帶老56很費勁,現在我十分慶幸帶的是它而不是54手槍)。
我的心“砰砰”作響,簡直就像打鼓一樣,周圍甬道壁上停著那些貓頭鱗甲的動物,它們的爪子深深嵌進牆壁裡,我看著眼前的情形,終於明白那些“永”字上的抓痕是怎麼來的了。
明白之後更讓人覺得心裡發怵,那開山裂石的一爪如果招呼到自己身上,絕對能讓人直接歇菜。
但令人覺得奇怪的是,這些貓頭鱗甲的動物並沒有攻擊,只是全部死死地盯著我們,似乎在忌憚著什麼。
悶油瓶又比了個向前的手勢,接著抓著古刀一馬當先地走向甬道深處。悶油瓶的動作很慢,卻很沈穩,我拿著老56跟在後面,可剛抬起腳,就發現牆壁上貓頭鱗甲動物的眼睛同一時間全都轉向了我。
被那種詭異又銳利的眼神盯著並不是什麼舒服的事,我心裡“咯噔”了一下,禁不住抓緊了手中的槍。等我抬起的腳顫顫悠悠地落到地上時,一個黑影風一樣朝我撲過來。
我下意識一貓腰,那玩意直接從我頭上過去,身後也不知道誰開了一槍,接著就聽見胖子的大罵聲。沒有一個人接他的話,我想這種時候也就只有胖子還介意貓屍掉頭上晦氣。
因為這一槍,牆上原本盯著我們一動也不動的怪貓(不知道那東西到底是什麼,暫時這麼叫它們)全都弓起了身子,齜出了嘴裡的獠牙,一看就知道是要攻擊了。
我立即端起槍,一梭子就順著牆掃了上去。雖然在蛇沼練過,但要連射移動速度這麼快的物體我還是有些吃力,這一連串的子彈只掃中了幾隻。
我們邊打就邊往甬道深處退,可那些怪貓速度奇快,而且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簡直有如潮水一樣,幹掉一波又上來一波。怪貓越來越多,映著牆壁的紅光看起來分外猙獰。我一看情況不妙,雖然槍可以阻止它們,可一旦子彈用盡,我們遲早要被怪貓撕了。
此時真是萬分危急,我出了一身汗,泡著之前的傷口真是痛得要命。我一邊開槍,一邊抽空去找悶油瓶,左右看了一圈,幹!那小子又不見了!
這真是猶如冬天裡一桶水澆下來,連骨頭縫都寒透了,隨即又覺得一股火噴上來,眼都燒紅了。
就這一楞神的功夫,肩膀就捱了幾道,我直接就開槍掃過去,大概是心中有氣,這次一打一個準,竟然被我摞倒一片。
我心急火燎,感覺自個頭髮都要冒煙了,生怕再這麼下去就沒機會跟上悶油瓶。急急忙忙地又放了幾槍後,轉過身我就打算往裡衝,可一回頭就發現悶油瓶不知什麼時候又杵在我身後,幾乎撞到了他身上。
我被嚇了一跳,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臉都扭曲了。悶油瓶一點反應也沒有,一把抓住我就往旁邊扯:“這邊。”
看來這一段牆應該有暗門之類的機關,可我看悶油瓶多餘的動作都沒有,就扯著我直接往牆上摜。眼看那鮮紅色的牆越來越近,我一咬牙,加快步子衝了過去。
完全沒有撞上任何硬物,我直接穿牆而過。看上去連續不斷的牆壁,有一段並不是實體,我估計這是個障眼法,利用角度的不同以及光線折射造成眼睛上的錯覺,跟影畫的原理相似。可不論怎麼說,影畫好歹還是光線照到牆上,由牆上溝壑的影子形成,有個實體基礎,而眼前的就跟三維立體影像一樣憑空出現,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如果不是現在的時機不對,我還真想仔細研究一下。
胖子他們邊打邊退了進來,那些怪貓追得很緊,但都紛紛停在了我們穿進來的那段牆前。剛開始大家還以為它們那是進攻前的準備,怕它們突然發難,還先下手為強地轟飛了兩隻,後來發現那些怪貓就像看不見我們一樣,在牆前走來走去,最後圍著牆索性四肢伏地坐了下來,動也不動地盯著我們的方向。
我看了看外面黑壓壓的怪貓,就建議休息一會。這一小段路走得真有點狼狽,所以沒有人反對。
我稍微緩了一口氣,邊包紮傷口邊打量周圍的環境。眼下所在的地方看起來是個溶洞,斜向下不知道通向何處。我知道廣西地區這邊許多這種喀斯特地貌,這溶洞並沒有太多人工雕琢的痕跡。張家樓估計直接就把溶洞運用起來了。
坐了一陣,大家都好了很多,而怪貓目光灼灼地守在外面,比我們還要精神。看來再走回去是不太可能,我轉頭看了一眼悶油瓶,低聲問他是殺貓闖回去,還是這邊也可以走。
悶油瓶想了想,來了句兩邊都差不多,便起身朝溶洞深處走去。雖然現在這隊人馬想法各異,但至少表面上還是以我這邊為首,見我和胖子都隨著悶油瓶往裡走,他們也跟了上來。
這溶洞呈一個喇叭口狀,剛開始進來的地方最寬,越往裡走就越窄,而且越來越熱。
因為天氣涼了,湖底溫度也低,所以我們穿的都是乾式潛水服,裡面還穿著短袖運動裝。在水裡的時候還好,出水了就覺得有點熱,不過還受得住。但就這一會功夫,我們還沒走多遠,穿著潛水服就感覺又悶又熱,汗雨一樣地下。
按理說洞裡溫度都應該偏低才對,這麼熱並不合常理。胖子是第一個頂不住的,一邊嚷嚷著一邊就把潛水服給扒了。再走了十來米後,我們就接二連三的都把潛水服脫了,最後就剩悶油瓶還穿著。
剛開始還他娘覺得悶油瓶就是個耐熱的仙人掌,再往裡走越來越熱,看他還穿著那潛水服我就難受得要命,撐了一會後直接上手替他扯了下來。
不過專業的就是不一樣,我們汗流得能拿來洗澡,悶油瓶只是皮膚汗津津的,帶點潮氣而已,手摸上去連點水都沒揩下來。不過我看t恤裡悶油瓶的紋身已經隱隱約約地顯了一些,看來也並不是不覺得熱,也許是毛孔小點所以汗少?
後來胖子偷偷對我說天真胖爺真沒想到人不可貌相,那種情況下你強行脫小哥的衣服也就算了,還他孃的摸得一臉陶醉,我都替你臊得慌。
臊你個頭啊,再厚的臉皮也經不起胖子的擠兌啊這是,我立馬面紅耳赤地對天發了將近一千字的誓來表明我當時什麼念頭都沒有。
可惜胖子不愧是胖子,對於我那一長串話他輕飄飄地來了一句“胖爺我長著眼睛呢”就把我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