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悶油瓶也站了起來,一聲不吭地又走到我前面帶路去了。他大概看我摔得有點狠,還特意放慢了速度。
其實我一直覺得悶油瓶這家夥很不錯,只要有他在,我就很有安全感,當然前提是他不玩失蹤。
我看著悶油瓶默默前行的背影,心想如果他是胖子的話,我一定會直接問他這樣執著尋找失去的記憶,然後在尋找途中再度失憶,接著又繼續尋找,這樣的死循環這幾十年來他怎麼能夠堅持得下來。
只可惜悶油瓶並不是胖子,所以我也沒辦法知道他到底為什麼會如此執著。不過從蛇沼古城回來之後,我多少有一些瞭解了他的感受。因為之前我只是個局外人,但現在我已深陷這個“局”中,而且這背後隱藏的真相說不定還跟我有很大的關係,所有的一切都逼迫我不停地向真相靠近,無法停止,這或許也是悶油瓶的感受。
我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跟在悶油瓶身後,一步一步往前移。
那之後我們足足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才走出了霸王苔蘚的區域。兩邊的峭壁驟然縮窄,我環視了一下週圍,我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岔路口,腳下是黑色石板鋪成兩車寬的石道,筆直的通向前方,左右兩邊的峭壁上各有一扇黑色的巨大石門,也不知門後是什麼。
眼前的路看起來應該是通往陵墓的神道,直通向陵墓的正門,但到底我們的最終目的地是不是一個陵墓,這還說不準。而且這是藏區,吐蕃王朝的風俗大不相同,也不知道是他們是什麼樣的墓葬制度,所以也不一定就是神道。
想到這裡,我下意識地去看悶油瓶,悶油瓶停了下來,看了看就說:“往右。”邊說著他就邊走了過去。
走過去之後,悶油瓶就用手指不斷在石門上敲,想找到打開石門的機關。我用手電四下照了照,突然在左下角的門邊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記號,又是悶油瓶留下的老苗文,這家夥以前果然來過這裡。
我也不知道這記號的意思,就招呼悶油瓶來看。悶油瓶湊了過來,看了一眼就皺起了眉頭。
我就問他是不是看懂了,他沒回答我,但由他的表情來看答案應該是肯定的。
悶油瓶想了想,擺手讓我站到一邊,接著順著記號上方的山壁巖路摸了一把,就抽出明刀,用刀柄末端開始砸。
明刀的重量比起黑金古刀完全不是一個級別,但他一砸岩石就如粉糜一樣裂開了,他用刀扒拉了一下,就看到山壁上出現了一個方洞。
方洞大概有半個手臂長,垂直深進山壁,我用手電照了下才能看清洞盡頭的巖壁上畫著一幅壁畫,畫裡的動物看起來像是犼,犼的下方有兩個孔洞,看起來就像鎖孔一樣。
悶油瓶看了看,突然就把他兩隻奇長的手指往洞裡一插,擺弄了一會後,什麼動靜也沒有。
悶油瓶把手指抽了出來,我看到他的指尖上有兩個針刺大小的傷口,還在往外冒血,不由緊張道:“怎麼樣?沒事吧?”
悶油瓶搖了搖頭,說:“沒事,該你了。”
我楞了一下,心想他那兩隻神指都沒辦法,我能做什麼。我邊想邊把食指和中指插入孔洞中,指尖突然一痛,像是紮了兩隻金屬針進肉裡。
所謂十指連心,我條件反射的就想把手從洞裡抽出來,但一動悶油瓶就抓住了我的手臂,道:“再等等。”
大概過了十幾秒悶油瓶才鬆開了我,我將手收回來,指尖果然出現了和悶油瓶一樣的傷口。
就在我手抽出來的同時,我聽見旁邊傳來一陣“咔啦咔啦”的聲音,最後轟隆一聲響過後,黑色的石門竟然打開了。
我看著眼前洞開的石門,心說他孃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這機關還先進到採血驗dna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