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拜訪陸家
翌日,褚昉臨出門,見褚暄竟未去當差,在前院來回踱步,似有些煩心。
褚昉喚人近前,問:“在這裡做什麼?今日不必當差麼?”
褚暄這才說了因由:“周元諾高中狀元,今日擺燒尾宴,邀我赴宴,我想送方硯臺做賀禮,咱家庫房裡不是有現成的麼,昨日就跟母親說了,不知為何現在也沒給我。”
褚昉默了一息,說:“那你在這裡徘徊作何,怎麼不去找母親拿東西?”
褚暄嘆口氣,壓低聲音:“怎麼沒去,我去了,還沒進門就聽見哭聲一片,有表姐的,有果兒和五郎的,生離死別一般,不知道的,以為咱們褚家怎麼苛待表姐母子呢!煩都煩死了!”
褚昉皺眉,他竟沒料到表妹如此難纏,連母親都勸不動。
褚暄無奈地搖搖頭,看向褚昉手中拎著的錯金漆木匣子,靈機一動,眼睛都亮了,“三哥,你這裡面裝的是什麼,可否勻我一件小物?我總不能空手去赴宴吧!”
褚昉下意識往後一撤手,“我有用處,勻不得。”
他這般躲閃,褚暄也沒再勉強,想了想,說:“算了,我去管九娘借點錢,先買一方硯臺吧。”
褚昉阻下胞弟,“你怎能花妻子的私財?”
“那這不是救急嗎?”褚暄一點兒也不難為情。
褚暄夫婦感情好,褚暄並不覺得從妻子那裡借錢是什麼丟人的事,但褚昉不想胞弟這樣做,想了一會兒,摸下隨身玉佩給胞弟:“拿去集玉閣抵押,換一方硯臺和一支宣城紫毫。”
“換宣筆做什麼?”
宣筆做工精細,剛柔得中,且裝模雅緻,深受文人墨客推崇,甚至被朝廷列為貢品,可謂毛筆之首,其價格自是不菲。
三哥好好的要宣城紫毫做什麼?
“我有用處。”又是這句。
褚暄也不知這個“用處”有何需要藏著掖著的,但兄長不說,他自知問不出來,沒再徒勞,拿了玉佩出府。
兄弟二人相伴到集玉閣,換了筆硯之後各取所需,分道揚鑣。
臨別,褚暄才想起來問:“三哥,你這是要去哪裡?”
“陸家。”褚昉乾脆地回答。
褚暄惑了一瞬,想起兄長出徵西疆之前的異樣,想他大約因包庇表姐一事惹惱了嫂嫂,心中有愧,生了哄誘之心,這是要上陸家接人去,那宣筆約就是給陸父帶的禮物,遂順□□待了句:“嫂嫂不是還有弟弟妹妹和侄兒嗎,你再帶些好玩的小東西去,禮多人不怪,定能把嫂嫂接回來!”
“不必。”褚昉神色淡漠地否了胞弟的主意。
褚暄轉念一想,這確實不像兄長的行事風格,便什麼也沒說,撇下他走了。
褚昉並未立即打馬離開,勒馬原地轉了幾圈,折回集玉閣又拿了一支宣筆,還管掌櫃借了些銀錢。
途經瑞金坊,挑了兩隻珠花,又經賣玩具的小攤,問小販:“七歲和五歲的小郎子喜歡玩什麼?”
小販見褚昉貴氣逼人,手中拎著的漆匣極為精巧雅緻,想是個財主,遂天花亂墜一番推薦,給他包了一大包小玩意兒。
褚昉爽快付了錢,把匣子系在馬鞍一側,這才撥馬往陸家去。
···
因褚昉說今日要來接陸鳶回家,陸敏之特意告假等在家中,一來有意留褚昉在家中用飯,緩和姻親關係,二來,也怕褚昉撞上週玘,再生是非。
陸家小奴特意在門口侯迎,遠遠瞧見一位俊朗挺拔的公子打馬而來,像褚昉,但又不是很像。
他手中鞍側大大小小的匣子,瞧著很是熱鬧,與陸家姑爺不食人間煙火的冷性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