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戰結(十五)(第2頁)
他也懶得繼續問了,指揮道:“你們兩個,跟他們說下怎麼使用手裡的槍保持連續火力!”
“手雷放在易於上手的地方,當然也不要提前拔掉保險,這裡可不是給對面送戰績的地方!”
說著自己也擺弄起自己的湯普森和手雷來,正擺弄著,腳下無意的一踢,好像踢中了個什麼東西,硬邦邦的,好像是個箱子。
他彎下腰把踢到的東西拿了出來,還真是一個箱子。他也不管所有人是誰,直接一個槍托把鎖給砸開了,打開一看,乖乖,好幾瓶酒!白蘭地,威士忌,伏特加都有!
一眾菜鳥們雖然剛開始有些發呆,這個人怎麼那麼不講禮貌呢,想拿別人的東西就拿了?
可當他們看到箱子裡面的那幾瓶酒時,似乎都嚥了咽口水。
不怪他們,自從衝突開始以來,克拉克就不停地把在各地駐防的部隊運往了前線,很多還是西澳自己偷偷組建的預備役部隊,見不得光的,可事到如今,見不見得光也不重要了。
再說了,連那些德國退役的官兵都來當僱傭軍去打聯邦軍隊了,這還有什麼不敢見人的,難道還有比德國戰爭販子的士兵更見不得人的嘛?
“都來喝點?”老兵卡了一眼圍成一圈的人,有些慫恿的意味。
“可以,可以嗎?”“好像不太好,別人的酒,還沒問過……”
“我就問你喝不喝!”老兵大嗓子嚷了一句,自己打開了塞子就往嘴裡咕嚕咕嚕灌了一陣,然後就是一陣滿足的長嘯。
一群人看到這老兵油子都帶頭了,也不講什麼道德了,管他是誰的酒,先喝了再說。
咻!轟——!
正當大家你一口我一口,打算把第三瓶酒也開了的時候,一枚炮彈直直撞在這群人前邊戰壕頂部的鐵絲網上,鐵絲網碎木頭濺射了一圈。
也幸好這個位置有些許沙袋掩體遮擋,倒是沒人受傷。老兵一個激靈,推開了圍在一起的一群人,靠在戰壕的拐角,微微側身觀察著情況。
沒有步兵從戰壕過來,但是,他聽到了越來越近的發動機的聲音!坦克來了!
“坦克!”他大喊了一聲,同事手勢不停揮舞,示意眾人馬上彎下腰並趕快回到原來的位置。
他正想著沒人呢,誰知道那目視距離內的那枚絆索炸彈被引爆了,被炸出一名烏七八黑的人,瞬間撞在他能看到的牆上。
而後面再度出來了一個物體,不過是被扔出來的,手雷。
在手雷爆炸後,兩兩三三衝出幾個聯邦士兵,手裡的步槍不停地開火,似乎拐角盡頭馬上會衝出來幾個送死的人一般。
聯邦的坦克也在同時碾了過來,這個鐵王八衝得有些猛,瞬間越過了眾人所在的戰壕,從他們頭頂上衝了過去。
嚇得眾人包括老兵在內都匍匐在地上,當然得匍匐,不然都會被坦克上的維克斯機槍狠狠教訓一番的,而這個教訓,說不定就是天堂免費遊。
似乎是衝了過去之後,坦克右邊後方的機槍成員發現了這裡趴在地上正在準備阻擊的一群人,立刻開始了他的射擊,曳光彈不停地指向著方向,打在戰壕裡讓木屑泥屑四濺開來。
似乎是不滿意只有一挺機槍在射擊,這兩聯邦坦克微微轉了轉方向,也給左邊的機槍位置留了個射擊角度。
這下子兩挺機槍不停的在這個戰壕內掃蕩,戰壕內因躲避不及的人立馬倒下了七八個,慘叫聲頓時不絕於耳。
把自己白襯衫撕下來給同伴的那名撤回來的菜鳥有點靈活,及時滾到了那些沙袋背後,滿頭大汗地感受著身後那些威力十足的子彈不停地打在泥土,木板,沙袋上傳給他的感覺,真的是太不好了。
他摸了摸身旁,這才發現自己的槍原來已經不在身邊了,他苦惱一笑,好像還是什麼事都做不好啊,他只好抱著頭,一直縮在沙袋後邊,他什麼也做不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近在咫尺地維克斯機槍特有的聲音好像沒有了,幾聲零星的炮聲和爆炸,再加上又再次響起的發動機聲音,好像這坦克要走了。
菜鳥從沙袋後探出半個腦袋,才看了一眼,他就有些想嘔吐,忍了忍,發現忍不住,還是把不久前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沒辦法,比前邊躺著的那幾個死得還慘,這是很近距離的機槍掃射,人被打死還想比較完整的屍體真的是有鬼了……
吐到沒法吐了,菜鳥才癱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切。
拐角裡衝出了幾個聯邦士兵,他們也看到了這條戰壕內的慘狀,可他們一路過來也見到了不少被西澳機槍火力打得面目全非的屍體,都是有些抵抗力的,所以他們並沒有吐出來,可也還是有點噁心,但是都沒表現在臉上。
接著他們就發現了正癱坐在沙袋旁邊的那個西澳菜鳥,看著衣衫不整又沒有槍支還目光渙散的菜鳥,幾個聯邦士兵說了幾句不懷好意的話,引來一陣鬨笑。
“把他抓起來吧,就你了,帶他回去,你一個就夠了,這貨都變白痴了,其餘的,都跟著我繼續前進!”說完就帶著其餘的人閃到了一邊的交通壕內繼續追擊。
聯邦的人也知道他們留下來的那個人也是有特殊癖好的,但他們看到那個西澳菜鳥白白淨淨有衣衫不整的,自然也以為是那種人,就算是拉攏對方了,其他的倒是沒想管太多。
“哈……可愛的小貓變白痴了呢,不過我喜歡,正好也省事了,老子好不容易碰上的,也不管你白不白痴了,你今天是跑不掉了,嘿嘿嘿……”
留下來的聯邦士兵沒打算立刻押這個俘虜回去,而是打算“利用”一下再押回去。他一邊說著一邊放下了他的武器,解下了他的腰帶,就在這時。
癱坐在地上西澳菜鳥一拳狠狠地打擊在這個聯邦士兵的胯部,聯邦士兵一下子就哀嚎著滾到了地上,不停地打滾,試圖緩解痛苦。
菜鳥一開始是有些麻木的,在聯邦士兵湧過來的時候也沒想反抗,他看到自己同伴都是這般模樣,他曾短暫失去過反抗的勇氣。
可他得知留下的這個人打算對他作什麼的時候,心中突然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不能讓他們得逞,也不能讓自己的同伴們白死。
他趁著這個機會,抄起一旁的工兵鏟,用力揮下,鮮血一下濺了他一臉。
又一下,兩下,三下……直到他覺得地上的這個人已經死透了,他才扔下工兵鏟,抹了一把臉頰,攤開手一看,都是鮮豔的紅色。他哭了起來,捂著自己的臉,一下又一下的抽噎著。
不過很快就停了下來,拿起被匆忙仍在地上還有半瓶的伏特加,還有另外一瓶沒有開啟的不知道什麼酒,私下木板上不知道誰的毯子,浸了浸酒液,塞了進去。
在死人堆翻找了半天,在原來那個老兵身上找到了火。剛想走,看著被打碎了的老兵屍體,眼眶紅了紅,回身拿過剛才的毯子,蓋到了對方身上,自己則順著戰壕後爬了出去。
他知道自己這邊在這個位置上的戰壕,距離並不會相差很遠,如果是坦克像剛才一樣不停地拔釘子的話,那麼就不會走太遠,因為他們還要不停地清掃障礙,而每一條戰壕前後的障礙,都是有夠多的。
果不其然,正如他推測的那樣,那坦克正在幾十米外用機槍掃蕩著另外一條戰壕。
正在他想著要怎麼穿過這段距離又不被那些跟在後面的聯邦步兵發現時,他聽到戰壕後面似乎繼續有聯邦士兵過來的聲音,咬了咬牙,決定拼一把,一定要把那輛坦克給重創才行!
說幹就幹,他直接就拿起已經點燃的兩個自制燃燒瓶就翻過被破壞的鐵絲網直直衝了過去,而跟在自己坦克後面的聯邦士兵也並未料到還有這麼個不怕死的人從後邊衝過來。
理由是現成的,由於西澳方面處於守勢,聯邦處於攻勢,正常來講,在不斷進攻的面中間,不應該會出現敵人的,有也應該只是漏網之魚,最後也是要被俘虜的,根本不可能會有敵人。
他們猜得沒錯,要是有人衝過來也太明顯了一些,後面還有聯邦部隊不停地壓上來呢,有人的話早就被發現了,怎麼可能,是吧?
可有時候命運就喜歡開玩笑,這個拿著兩個燃燒瓶的西澳菜鳥剛從戰壕內跑出來就被在後面的聯邦士兵發現了,能不被發現嗎,光天化日之下,兩團火苗也太明顯了吧?
一看就知道是不知好歹的小叛徒想破壞自己的坦克,紛紛拔槍射擊,不料十幾個人啪啪啪一頓開火,愣是一發沒中,反而有幾發打在了自己的坦克上邊。
這讓跟在這輛坦克後面的聯邦士兵就很氣了,這都什麼鬼槍法啊,現在能打到坦克上,說不定下一槍就是打自己身上了,於是不約而同地回頭打算大罵幾句。
這不回頭不要緊,一回頭就看到那個西澳菜鳥揮舞著冒著火苗的瓶子衝著過來,回頭的人都呆住了,停在原地不知所措,後面沒回頭的人沒停住腳步一下子撞了上去,開始罵罵咧咧起來。
罵完之後還是不爽,就開始責備對方為什麼停下來,責備不說還開始推搡起來。
而這個西澳的菜鳥則趁勢把兩個燃燒瓶仍在了近在咫尺的維克斯馬克型坦克上,頓時脆弱的後部發動機和排氣管位置上就燃起了火焰。
一眾跟在後面的聯邦士兵才反應過來,對著這個西澳菜鳥開火,將其打成了篩子,用步槍把對方打成篩子,可見聯邦士兵們對他的恨意。
馬克坦克內部,機槍操作員很明顯地看到了後邊的火焰,他絕望地朝著機槍射擊孔往外邊大喊:“坦克起火!坦克起火!”
一個聯邦士兵也是急匆匆地拍打著坦克外部,同時大聲喊道:“我們知道了!我們正在努力,堅持一下!”
“快點!衣服!把地上那個瘋子的衣服扯下來!”一名士官臨時充當了救火隊長,指揮著手下人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