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鈞 作品

0236【搶班奪權與鐵礦開採】(第2頁)

    他們在組織考試的時候,不通知李道衝便是,一切考試工作,都來向朱銘彙報。一來二去,就把李道衝排除在外了,知州只要拉得下臉,搶奪通判的主考權太容易。

    玩政治就是這樣,只要你能打開局面,主動投過來的會越來越多,他們甚至會幫著你搶班奪權。

    洪旭說道:“須有一點,請太守支持。李大判掌握著財權,若不讓他主考,恐怕會扣發組織州試的錢財。”

    “要多少錢?”朱銘問道。

    洪旭答道:“以往一次州試,把鹿鳴宴也算上,須得五六百貫錢。”

    朱銘問道:“兩百貫能辦妥嗎?”

    洪旭想了想:“省著點用,也勉強夠了。”

    “便給你們兩百五十貫。”朱銘給出五十貫的好處費,沒讓相應的官吏白忙活一場。

    他現在有錢,先扣衡口務的金子,再扣市易務的財貨,吃進去的肥肉當然不會吐出來。至於是否違規,李道衝去彈劾唄。

    朱銘留下兩人吃飯,又約了日子,讓他們把家眷帶來,鄭元儀會跟他們的妻子交朋友。

    吃了晚飯,又閒聊一陣,朱銘親自把二人送出後宅。

    “這幾日的官員家眷,伱跟哪個最聊得來?”朱銘隨口問道。

    鄭元儀仔細思索,說道:“功曹掾家的袁娘子,與我最聊得來。但她太過於迎合奉承,細細想來,似有作偽,不能交心。”

    朱銘忍俊不禁:“娘子卻是長進了,居然知道別人在奉承。”

    鄭元儀說:“是相公教得好,我都記著呢。”又說,“錢別駕家的徐娘子,雖然偶爾也迎合,卻是最見真性情。但口無遮攔,什麼話都說。還說自己不喜歡金州,這裡太窮了,遠不如江南,後悔嫁給了錢別駕。”

    “哈哈,”朱銘能想象那是個什麼性格的女人,“錢別駕之妻徐氏,恐怕也是富戶出身。她一個富家女,隨夫來到金州受苦,而且還無權無勢受人白眼。心裡怎痛快得了?”

    鄭元儀說道:“徐娘子還送了我一枚珠花,金子鑲嵌珍珠的,工藝也好得很,恐怕能值好幾十貫。我覺得太貴重了不肯收,她卻硬塞過來,只得回贈她一支二十貫的金釵。那支金釵,已是我最貴的首飾。”

    朱銘又問:“黃珪、吳懋家的呢?”

    鄭元儀說:“黃司理家的娘子,出身不高,卻知書達禮,言行極有分寸。但她說話不多,總覺得有隔閡,或許是還沒太熟悉。吳支使沒把妻子帶來金州,只帶了一個侍妾。那侍妾我不喜歡,舉止太失禮了。她自己身邊的侍女,因為不慎撒了茶水,就被她當著諸多官眷的面訓斥一通。她對侍女苛責卻又巴結討好我們。”

    朱銘拉著鄭元儀散步,心中頗為高興,她終於會觀察人物了,不像以前啥都迷迷糊糊的。

    如今形勢一片大好,就連通判的主考權,都將被自己搶奪過來。

    就是金州的旱情,讓朱銘很頭疼。

    從開春至今,金州五縣地界,只零星下了幾場小雨,夏糧歉收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身為太守,得早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