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涼雨 作品

164 七月半(二合一) “隊長說沒了你,仙女小隊就要改名了。”.....(第2頁)

眼鏡蛇:地府線沒戲了。

天下第一峰:未必,陰差陣營還剩趙青澍和艾維呢。

眼鏡蛇:可是他倆錯過了進血池河的機會,就是想完成方遙未竟事業也沒條件。

天下第一峰:說不定方遙已經把地獄裡的行程都推完了,剩下只要劉衍自己出去,一樣能跟趙青澍、艾維那邊把行程續上。

夢幻盒子在哪裡:那方遙太慘了吧,拿命給他倆做嫁衣。

Joker:以上這些都建立在方遙死亡的基礎上,現在討論沒意義。

布魯斯:啊?

布魯斯:別告訴我都這局面了,你還認為方遙能大力出奇跡,起死回

十八層地獄的旅途畫面裡突然掠起一道絢爛光芒,耀眼得直接打亂了布魯斯的“意念”,以至於腦海裡的話還沒完整就一個激靈,發到了刷屏裡。

那光從鬼殿地面而起,就在破掉的鐵籠旁邊,倏然升騰,金光四射。

漂浮在光芒中央的,赫然是方遙被甩飛在地的那張【認祖歸宗的弓】!

牆上的無名魂仍無力垂掛著,卻不知何時幽幽抬起了眼,泛起的冰藍色將淺棕吞沒,成為鮮血淋漓的無名魂身上,唯一干淨純粹的色澤。

方遙清晰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還能撐兩分鐘,或者六十秒?

胸膛的那根鐵釺傷到了他的心臟,儘管雲星人在心臟受損的情況下能堅持的時間比地球人長一些,但不及時施救,終歸也要死。

方遙不想死,可也沒怎麼怕。準確講,他現在最強烈的想法是,自己死可以,怎麼能讓劉衍就這麼舒舒服服走了呢。

擺明知道斬斷籠子會發生什麼,還故意隱匿信息,讓自己蠻幹。

騙人可不好。

狹長眸子淡淡看著劉衍背影。

只這一眼,浮在半空的弓便自行搭弓,拉滿,剎那間弓弦上已聚滿主人氣息,凝成一支冰色的箭!

弓認祖,箭隨心,你善它便善,你惡它便兇。

閃耀鬼殿的金光被冰色覆蓋,整個鬼殿彷彿結了一層冰。

滿殿惡鬼倒吸一口冷氣。

察覺有異的劉衍,終於捨得回頭。

晚了。

凌空飛來的冰色羽箭刺穿他鎧甲,刺入他胸膛。

心臟位置。

方遙沒有手下留情的習慣。

可惜劉衍只在慣性中後撤半步,而後低頭看向沒入左胸的箭,抬手握住箭羽,竟大力拔出!

箭頭撕扯帶出血肉,劉衍卻好像無所覺,將箭支丟到地上,不屑看向牆壁上的無名魂:“怎麼,不甘心?”不屑一笑,“忘了講,像我這種殺戮一生的惡鬼,進地獄第一件事就是掏心酷刑,沒了那顆總想著殺人的心,才能來這十八層地獄繼續反省贖罪。”

方遙氣若游絲,可天生的冷然淡漠氣質,讓他即使性命垂危的時候,眼神和語氣仍帶著對對手的微妙輕蔑——雖然這的確是對雲星仙女的誤解。

他只是在陳述事實:“我說需要心臟了嗎。”

鬼將軍拔出箭的胸膛,那只有銅錢大的傷口忽然泛起與箭一樣的冰色光芒,緊接著那光芒從傷口蔓延到劉衍全身。

鬼將軍一瞬僵住,彷彿從頭到腳被冰封凍結!

方遙垂下眼,不再浪費力氣支撐,自己的生命倒數以秒計,他將僅剩的意志一次性全部灌輸到那張只屬於他的弓上。

弓箭飛至鬼殿之頂,居高臨下對準劉衍。

搭弓,射箭。

這次不是一支,而是一場鋪天蓋地的箭雨!

“啊啊啊——十八層惡鬼們四散而逃,有些被誤傷的僅是被落箭擦身,便冰凍碎裂。

劉衍更是無處可逃,因為他才是箭雨的攻擊中心,頃刻間已成渾身扎滿箭的冰刺蝟。

樂園圍觀群眾看呆——

小白鞋:靠,這得算單方面屠殺了吧,那條蛇給的道具這麼兇的嗎?

夢幻盒子在哪裡:鑑於方遙已經在死亡倒計時,這頂多算以牙還牙。

小白鞋:可是害死方遙的只有劉衍,十八層這些鬼是無辜的啊。

西北007:都下十八層地獄了,哪一個手上不沾點無辜生命,死了冤?

小白鞋:……也對。

Joker:【認祖歸宗的弓】你乃高潔義士,它降正道如雨,你若魑魅魍魎,它臨生靈塗炭。

Joker:以目前場面看,方遙算哪一種?

這很難回答。

方遙的箭只射惡鬼,你可以說它正道如雨,可這鋪天蓋地的箭,凶神惡煞到沒給滿殿惡鬼留一點活路。

夢幻盒子在哪裡:也就咱們在這裡討論,你覺得方遙在乎嗎。

他不在乎,他只是把自己想做的做了,當然如果能把劉衍一波帶走,最好。

可惜。

其他被射中的惡鬼,無一例外魂魄凍結碎裂,可鬼將軍卻能在魂魄碎裂前最後一刻,化為黑霧,從魂飛魄散的邊緣驚險逃脫。

方遙用完了最後一點餘力,對結果還算滿意,雖然沒一波把劉衍帶走,但化成黑霧的鬼將軍也已經廢了。

意識在模糊,魂魄在變冷。

雲星不講輪迴,但地球有。

那死在裡世界的他,還有機會轉世遇到羅漾嗎。

如果轉世,自己會投胎成什麼樣的人?呃,或許不是人?自己也不怎麼善良,還殺過不少異星怪物,要是像劉衍一樣被地獄扣住怎麼辦?

死亡前的最後一秒,方遙認真在思考這個問題,卻猛地感覺一陣刺骨陰風穿透自己魂魄。

下一秒,他眼睜睜看著自己手臂抬起,先拔掉紮在肩膀上的鋼釺,再把胸膛上的。

兩個鋼釺拔掉,他也應聲落地。

問題是這些動作從頭到尾都沒有受他大腦支配。

靠牆癱坐在地的雲星仙女:“?”

就在這時,他耳邊彷彿響起兩個聲音——

一個女聲,急切而熟悉:“方遙,方遙,聽得見嗎,我是武笑笑。”

一個男聲,冷冽,暗啞,也熟悉:“你打算在這裡一直坐到鬼差來抓我們?”

方遙哪個都沒先回,而是抬手摸摸自己胸口,奇異地心臟居然不疼了,血也止住了,好像在那陣陰風穿透靈魂的瞬間,致命傷都跟著痊癒。

“別摸了,我的陰氣足夠修補你一個小小無名魂。”鬼將軍的聲音說著死不了,語氣卻不情不願。

方遙皺眉:“你上了我的身?鬼附身鬼?”

“你很聰明。”劉衍驚訝於方遙的迅速領悟,但怎麼好像還聽出幾l絲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