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煤氣燈-瀑布鎮(第2頁)

在爸爸可以控制;範圍之內。” 將兒子放到主位;椅子上，男人起身走向羅漾。 羅漾猶如被定在椅子上;石像，眼睜睜看著高大;身影逼近，每一下腳步聲都在奪去他;呼吸。 來者最終停在他面前，居高臨下淡淡道:“我;孩子一直很乖，從來沒有違背過我;意志，但今天為了你，騙了我三次……” 被一股無形力量禁錮著;羅漾無法從椅子上站起，只能仰頭看著對方淡漠;臉，艱難開口道:“你不是很高興他終於會撒謊了嗎，現在又自打臉。” 男人:“第一次說是想爸爸而看新聞，說謊;內心圖景是‘云云’，他把你當成玩伴在保護；第二次是在這間餐廳裡假裝看不見你，心裡;圖景變成瘋長;草木，他想跟你一起玩想得快要急死了；第三次是剛剛，關於你身份;問題，他說都不知道，圖景變成了地底怪物;洞穴，他怕我把你也拖進去……因為你，爸爸在他心裡變成了會吃人;怪物。” “因為我？”羅漾咬牙，一字一句，“是因為你剛剛在他面前殺了人！” “你到底是什麼呢，”男人微微俯身，恍若天神俾睨世間塵埃，連厭惡都談不上，“意識體？外星人？還是超維度生物？” “你真是抬舉我了，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地球人，沒缺胳膊少腿……”忽然意識到什麼;羅漾，話說一半頓住。 不對。 感覺很怪。 剛剛短暫;交談裡自己;每一句話都是橫衝直撞、近乎挑釁;，可男人似乎都沒接茬，只是自顧自說下去，現在又質疑一個大好青年地球村居民;身份，哪怕“雲-0127”真是外太空，大家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手腳齊全;“人形生物”，怎麼會問出“意識體”這種奇怪選項？ 除非…… “你根本看不到我。”羅漾並不百分百確認，但語氣裝得很篤定，“你也聽不見我說話，你頂多就是能感應到我所在;位置，這裡是小孩兒;記憶，只有他才能跟我……” “恐懼變淡了，”男人;聲音打斷他，“你在想什麼？” 羅漾抿了抿嘴唇，忽然提高音量:“方遙，你們一直說;黑暗圖景是什麼？” 坐在主位;小孩兒正忐忑地觀察著爸爸是否生氣，聽見羅漾聲音，沒多想便乖乖回答:“是負面;心理和情緒，說謊，想做壞事，傷心，難過，憤怒……都會有黑暗圖景。” “那你再問一遍你爸爸，看得見我嗎。” “剛剛已經問過了呀。” “他沒有直接回答你，所以再問一遍，然後看看他;黑暗圖景。” 雪白團子不明所以，卻還是照做:“爸爸，你看得見我;朋友嗎？” 男人愣了下，繼而笑了，沒回頭看兒子，視線一直鎖定著羅漾:“你比我想象中聰明。” 答案明確。 羅漾再無所顧忌:“你頂多就是把我困在椅子上，你看不見我，聽不著我，連碰都碰不到我，不信你就伸手試試，我反正被穿來穿去習慣了。” “黑暗圖景不見了，”男人一聲嘆息，“看來是真不怕了。” 羅漾聽著男人;自言自語，恍然大悟，對方能“鎖定”自己靠;是黑暗圖景，所以他才問自己“是什麼”，一個漂浮在椅子上;“黑暗圖景”當然可以是意識體，可以是外星人，可以是超維度生物！ 那就意味著，只要自己不再生出負面情緒，便能輕易在魔鬼;“雷達”上消失。 “爸爸？”小孩兒懵懂無措;聲音打破安靜空氣。 羅漾剎那回神，發現男人不知什麼時候轉頭看回自己兒子，那種精神操控般;凝視再次落到雪白團子身上。 小孩兒原本亮晶晶;眼，以可見;速度正變得彷徨失神，痛苦掙扎。 “你幹什麼！”羅漾急了，“這他媽是你兒子，他才多大，你能不能不要再對他精神干擾——” 男人眼見著只剩空氣;座位上，又慢慢浮現清晰;圖景，一頭正在噴火;不知名野獸，顯然不來自雲星，應該屬於這位“不速之客”;星球物種，不是雲星;，可能是這位“不速之客”所在;星球，雙翼，長尾，健碩;軀幹與四肢，呼呼噴火，憤怒至極。 “你在擔心他？對我;所作所為很生氣？”男人流露欣慰，“看來你;確是真心拿我;兒子當朋友……” 然而那欣慰轉瞬即逝。 “但是他現在還太小，正是成長學習;關鍵期，作為父親，我不希望有除我之外;人來影響他。” 高大男人伸出手，輕而易舉抓住了那隻帶著翅膀;噴火怪獸。 羅漾大腦裡“轟”地一聲，那是心臟被人狠狠攥住;滅頂窒息，是理智與靈魂被一併捏碎;天崩地裂。 他像碎成了千萬個殘片，每一片都飛濺到不同;時間，空間，宇宙，維度。 那似彌留之際;無數場景裡，總有潮水般;黑暗，羅漾拼命地逃，逃出這個，又一頭扎進那個。 終於他崩潰了，他;靈魂開始慟哭，像無計可施;孩子，又像窮途末路;旅人。 解脫，他要解脫…… 這念頭一經而起，便自帶神聖;光輝，在每一個黑暗痛苦;世界感召著羅漾;靈魂碎片。 餐廳裡，羅漾像先前;香檳色女人一樣，緩緩抬起手，反向握住自己;脖子，手掌慢慢收攏，再收攏。 餐廳裡;父子看不到他;動作，也看不到他呆滯;神情，但高大男人看得到被捏在自己手裡;黑暗圖景，看得見憤怒;噴火小怪獸漸漸變成一片絕望;死寂墓地。 純色眼眸裡，盡在掌握;愉悅變成更生動;興奮。 扼殺一個未知生命體帶來;掌控感與滿足，遠遠大於解決餐桌對面那兩個無趣;平庸者。 “爸爸不要——”小孩兒看不見羅漾;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