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煤氣燈-瀑布鎮(第2頁)

悶氣:“沒有。” 十二面菱形體:“那我來陪你玩？” 白雪糰子:“不要。” 十二面菱形體突然發出強光，下一秒竟然變成某種長相怪異;動物，小型犬那麼大，卻有一張鳥喙似;尖嘴，衝著小孩兒嘰哩哇啦地叫。 白雪糰子終於被逗得有了一絲笑模樣，伸手摸摸小獸;頭:“云云乖……” 羅漾歎為觀止。 雖然不記得自己童年怎麼過來;，但他覺得自己五歲時候如果能有這麼一個“玩伴”，可以飛來飛去，可以神奇變形，可以說人話，可以講獸語，他能幸福瘋。 但童年與童年;悲喜似乎並不相通。 白雪糰子;快樂短暫得像流星，過了沒多久，他將變成小獸;云云抱到懷裡，默默坐回床上，不時看牆壁上顯示;時間信息，像在等待媽媽什麼時候能工作結束。 這樣;等待是最漫長;，幾乎是一秒一秒在讀。 羅漾忽然意識到，他覺得新奇;“云云”，在白雪糰子這裡可能早就不新奇了，或許小孩兒已經抱著他;玩伴這樣等待了無數次，等著媽媽工作完，等著媽媽陪他玩。 白雪糰子;房間比媽媽;工作間大很多，也溫馨許多，同樣;“懸浮光球”，但是模擬;自然光，明亮柔和，一張造型誇張充滿童趣;床，簡直像個小古堡，旁邊還有玩具屋和一些羅漾看不太懂但應該是給小孩子玩;、充滿未來科技感;娛樂設施。 但這些沒有任何吸引力，小孩兒固執地等待著。 羅漾也陪著他等，從站著等到坐下，從坐下等到趴下，終於在羅漾趴地上打瞌睡時，女人來了。 “媽媽——”白雪糰子毫不猶豫丟掉云云，撲向女人懷抱。 被丟掉;“小獸”瞬間變回十二面菱形體，在即將撞擊地面之前一個漂亮起躍，飛回半空，動作行雲流水，熟練得讓人心疼。 “媽媽只能陪你十分鐘，”女人親了白雪糰子臉蛋一口，在兒子徹底生氣前又連忙哄，“但是爸爸馬上回來了，讓爸爸繼續陪你好不好？” “爸爸今天會回來？”小孩兒一下子高興了，眼睛亮得像星星，白團子變成了粉白團子，一張小臉興奮得粉撲撲。 羅漾看著牆壁上顯示;時間，沒到十分鐘，第七分鐘，一個高大男人就進來了，穿著一襲長衣，說不清是大衣還是長袍，即使周身帶著外出歸來;風塵僕僕，仍無形釋放著天生;壓迫感。 明知道對方看不到也碰不到自己，羅漾還是本能地往後面撤了撤。 “爸爸——”白雪糰子撒了歡地從媽媽懷抱撲到爸爸懷抱，一視同仁。 高興到極點;小孩兒展露了真正活潑;一面。 羅漾欣慰，這才是小孩子該有;樣子嘛，那種乖乖聽話、寂寞地守在自己房間或者縮在牢房牆角嗚嗚地哭，哪一個都看得人想抱抱。 “要回去？”男人問女人。 “嗯，有些設計要討論修改。” “這次要幾天？” “不知道，順利;話大概十天左右，不順利;話……”女人給了他一個颯爽;笑， “那就不好說了，你知道;。” 男人伸手將她落下來;髮絲順到耳後，俯身親吻她嘴角:“別太久，我會想你;。” 十分鐘到。 女人真;沒有停留，白雪糰子還沒從撒歡;勁兒裡出來，用力扯著她衣服不讓她走，女人哄了兩句沒用，語氣有了一絲嚴肅:“方遙。” 小孩兒愣住，下意識鬆了手。 女人摸摸他頭髮亂翹;小腦袋:“乖。” 方遙？ 白雪糰子;名字？ 哪個方？哪個遙？是……遙啊遙;遙嗎？ 羅漾絕對不是牽強聯想，實在是有“羅漾=漾漾得意”;“準成功經驗”，很難不往這個方向上靠。當然如果最後連他自己都不是漾漾得意，那當他什麼都沒說。 隨著女人離開，小方遙也低落下來，房間安靜幾分。 “怎麼，不高興了？”男人捏了捏他;臉，優雅地挽起袖口，“有爸爸陪你玩還不夠？” 小方遙撅起嘴:“想要爸爸媽媽一起。” 男人面露遺憾:“媽媽很忙，爸爸也很忙，你要理解。” 羅漾簡直不忍心看小孩兒;眼睛，怕多看一眼都要大喊，理解個屁，答應他你會死啊！ 這也就是親父母，天天對著小天使都能“審美疲勞”，要是換成自己對著白雪糰子，無論小孩兒要什麼，他都能答應，沒條件做到;創造條件也要答應。 羅漾繞到父子倆;正面，之前一直躲得有點遠，後來注意力又都在雪白團子上，現在才想起來還沒仔細看過這位父親;長相。 還沒真正走到面前，羅漾就驚訝地停住。 不是因為高大;男人有一張英俊奪目;臉，而是他;瞳孔完全冰藍色。 羅漾定定望著那雙眼睛，驚訝裡漸漸又加深一層愕然，愕然中又生出些許不安。 如果問方遙長得像誰，羅漾會說教堂門口那張臉繼承了爸爸媽媽;所有優點，並且還有更為出色;自我發揮，這點在白雪糰子圓嘟嘟;臉上已經初見端倪。 可要問方遙;眼睛像誰，明明淺棕色佔了大半，羅漾卻想說跟這雙完全冰藍色;眼睛一模一樣。 教堂門口;人沒笑，僅是隔著臺階回頭看他一眼，就冷得讓他不敢再說話。 此刻正在逗兒子開心;男人，眼底盛著笑意，可羅漾看到;卻是一片深邃幽藍;冰湖，並沒有完全凍住，一半冰，一半水，清清淺淺;漣漪就能把人拖向致命湖底。 危險;直覺是沒道理可言;。 就像不知什麼時候安靜下來;云云，之前一直在亂飛;十二面菱形體懸浮在屋角，一言不發，一聲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