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5 章 昔日裡(三合一)(第2頁)
無序的時間線終於露出第一個交叉點。
?本作者顏涼雨提醒您最全的《從盒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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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急著驚訝,我還沒說完,”笛謬笑,“你們只能留下一句忠告,而且不能透露我和那四個調查局蠢貨的存在,不能提與入侵樹相關的一切……”()?()
於天雷無語:“那還剩下啥了?”
笛謬頂著方遙的臉,淡然而無辜:“剩下什麼你們自己想。”
羅漾總覺得有詐,更不信笛謬會如此好心:“限制這麼多,只能留下一句無關痛癢的話,怎麼改變未來?”
笛謬幽幽嘆口氣:“你們還真是一點腦子都不想動啊,那我就再給個友情提示吧,”微微停頓,淺棕色眸子輕輕抬起,掃向九人,“如果我沒機會吃掉方遙那條手臂,就無法融合他的能量,要知道一隻原始能量的普通笛謬,可未必是三個精英調查員的對手。”
……
踏上列車的第一日,深夜。
在一陣大腦空白與身體失重後,羅漾回到了那一夜的車廂,如同一道鬼魅黑影,靜靜面對包廂裡熟睡的自己。
他內心還有很多疑惑想問,比如笛謬為何要給他們這個機會?單純就是覺得無聊,玩個遊戲?難道不怕他們真的改變未來,自己又變回那棵沉睡中只知道機械進食的入侵樹?還有笛謬哪裡來的能量,竟然能一次性送他們九個穿越時空,它明明應該也像調查組那四人一樣,只是一團停留在這個列車空間裡的能量,如今卻能隨意操控這個時空?
可笛謬根本沒有給他發問的機會,就將他們送入恍若時空螺旋的強光裡。
直到耳邊響起列車行駛的噪音,腳下傳來車身在鐵軌上的震動,懷裡的車票再次發出車站更新的光芒——
列車本次停靠:超時空站(距離終點站-漂流大廳-還有1站)
同一時刻,另外八個人也在自己車廂裡對著床鋪上熟睡的“另一個我”發呆。
黑影竟是我自己。
等等,那方遙呢?已經跌落裡世界深淵的方遙,遇見的黑影是誰?
監控投射屏前的高速公鹿也好奇這個答案。不,應該說從羅漾他們被帶到深海開始,他已經從掌握劇透的上帝視角變成“全新版本”的懵懂體驗者,之後映在監控屏裡的每一幕都是那麼嶄新,那麼陌生,那麼……大開眼界。
可惜方遙的包廂裡是空的。
高速公鹿盯了半天也沒收穫,悻悻將注意力又放回其他包廂。
燒仙草是最快作出決定的,毫不意外,仍是那句——
“讓羅漾揍你。”
畢竟,這關乎自己的性命,真要改成其他話,很可能未來沒搞定笛謬,還坑了自己。
其他人卻沒辦法這麼痛快。
笛謬為什麼非要送他們回來過去?真希望他們改變歷史,讓方遙不再斷臂,笛謬不再有機會融合,從而回歸成原本的入侵樹?這對笛謬有什麼好處?不合理啊。
怎麼看都更像一個陷阱。
思及此,武笑笑和一匹好人在各自包廂
做出了決定——
“別離開那棟房子。()?()”
“一定要克服恐懼。()?()”
不遂笛謬的心,維持現狀,即便沒有改變過去,至少不讓未來變得更糟。
同樣抱持懷疑的夢黃粱、太歲神、smoke,深思熟慮後,還是做出了不同選擇——
“不管抽到什麼爛籤都別留守安全屋。()?()”
“所有人一起行動。√[(.)]√△√&?&?√()?()”
“讓方遙把胳膊保護好。”
相異的忠告,卻是近乎相同的意圖,去入侵樹的人越多越好,最大限度避免方遙陷入險境,失去手臂。
又過了很久,另一包廂裡的勃朗寧才有所行動。他來到床鋪面前,彎腰悄悄湊到熟睡的自己耳邊,聲音輕而果決:“在……之前,殺掉方遙。”
在踏進入侵樹之前,殺掉方遙。
他沒更改忠告,只是添加了時間限定條件。這樣一來,牆後藏著的那四人就不會現身,笛謬也依然還是一棵入侵樹,他們只需要像從前那些無知的旅行者一樣,完成一趟不超綱的列車旅程。
可惜,“入侵樹”三個字在某種詭異的不可抗力下,從口中出來竟含糊得像被吞掉。
勃朗寧皺眉。
列車監控室裡,高速公鹿和旅行者一樣困惑,既然笛謬想讓這些傢伙改變過去,為什麼又要設置不可以說關鍵信息的條條框框?
可是當“被吞字”的瞬間,後臺能量波動,他才恍然大悟。
那波動的根本不是入侵樹的能量,而是來自那股一直保護著列車考核、讓其不受干擾一遍遍循環的未知能量。
是那股力量不允許改變過去,哪怕融合了方遙能量的笛謬已經可以輕輕鬆鬆將旅行者送回列車考核的任意時間點,那力量仍堅守著最後的陣地防線。
只剩於天雷和羅漾了。
後者仍站在窗前,神情斂在眼底,長久的靜默。
前者則早就蹲在床邊,一頓苦思冥想後,彷彿下定決心般,狠狠錘了一下床:“豁出去了——”
這一下沒敲醒沉睡中的另一個於天雷,倒是把高速公鹿嚇一跳,不由自主將注意力投放到他的包廂。
“喂,別睡了,起!”光錘床哪夠,於天雷直接上手搖動另一個自己。
高速公鹿驚呆,這也行?
“唔……誰啊……別碰我……”睡夢中的於天雷還真應了聲。
床邊的於天雷大喜過望,立刻語速飛快道:“你聽好了方遙會被時空裂縫吃掉然後留下一條手臂又被外星怪物吃掉接著外星怪物就像奧特曼變身一樣能量咔咔漲我們根本對付不來所以唯一辦法就是讓方遙抱住胳膊別給人基因你到底聽沒聽見啊??”
高速公鹿聽得差點忘喘氣,而且他記憶沒出錯的話,笛謬不是說過每個人只能留一句忠告嗎?
“笛謬,你是不是看著呢?”於天雷忽然抬頭,對著可能正在窺伺一切的全知怪物解釋,“我剛才中間可沒停頓啊,算一句話。”
高速公鹿:“……”你還真是個小天才。
可惜這
麼一大段,只換來床上人一句:“唔……什麼……別打擾我做夢……()?()”
於天雷要瘋:“醒一醒,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做夢!()?()”
床上仍閉著眼睛的青年:“夢裡什麼都有……還有姑娘追我……()?()”
於天雷一驚:“真的假的?哪個姑娘?咱學校的嗎,什麼專業哪個年級?3()3[(.)]?3。?。?3()?()”
床上:“好多……都追我……我是萬人迷……嘿嘿……”
於天雷一言難盡看著另一個自己:“明明是美夢,我咋聽得那麼心酸……哎,不是,我跟你說正事兒呢——”
高速公鹿真想一聲大喊,你還知道正事兒!
不同於勃朗寧的遭遇,這位於天雷同學的每一句,哪怕帶有“笛謬”、“入侵樹”等禁忌詞,仍然可以口齒情緒,發聲清晰。
唯一問題就是床上那個啥都沒聽進去。
折騰到最後,滿頭大汗的於天雷癱坐到地上,絕望看著夢鄉里一臉笑容的自己,疲憊嘆息:“睡吧。”
可能是監控得太投入,高速公鹿都有點心疼這傢伙了。或許是那股力量也清楚這位同學的戰五渣,前面那些廢話都寬容地沒有計較、屏蔽,只把最後的“睡吧”收錄到了忠告裡。
緩了緩神,鹿角青年把視線轉移到僅剩的羅漾包廂,卻猝不及防看到後者飈紅的眼眶。
羅漾沒流眼淚。
但那表情卻讓高速公鹿覺得,他已經在心裡哭過了。
“別相信……方遙。”
再次給出忠告的那一刻,羅漾終於明白了自己留下這句的心情。
不是“別相信方遙,哪怕長得一模一樣也可能是假的”。
而是“別相信方遙在入侵樹一層說的那句,等我逮捕完他們,就去找你”。
他信了方遙,卻再沒等來人。
……
本以為羅漾已經是最後一個,可就在他說完,一個黑影突然溜進方遙包廂。
高速公鹿一愣,立刻湊近去看,但無論怎麼拉進視角,也看不清那黑影的面容。
幸而,他有後臺監控——能量是不會說謊的,隨著黑影溜入,屬於笛謬的能量開始波動。
“別救羅漾。”
方遙的聲音,笛謬的意志。
高速公鹿可以確定是融合後的笛謬,再次偽裝成方遙,潛回來留下這可疑忠告。唯一不解的是,為什麼不能救羅漾?難道羅漾死了對笛謬有什麼好處?
無奈只有鹿角青年在煩惱,對方遙包廂一切毫不知情的其他九人,隨著偽裝成黑影的笛謬完成忠告,列車消失,他們再度回到入侵樹裡。
時空轉換,畫風驟變。
回到入侵樹的旅行者和監控前的高速公鹿都不約而同呼吸一滯,瞪大眼睛。
周遭仍是戰鬥後破壞殆盡的狼藉,連那三個調查員瘋狂的嚎叫,都似有若無從入侵樹外的遙遠處傳來,顯示著他們並未跑遠,但——眼前原本披著漂亮皮囊的一個“方遙”,變成密密麻麻無數個“方遙”,他們像曾經的晶體一樣佈滿整個空間!
“廢物!”所有方遙
同時開口,無數的漂亮面孔,無數的冷清聲音,卻匯聚成猙獰的憤恨,“我給了你們如此珍貴的機會,你們竟然白白浪費,不僅沒有阻止我的融合,甚至讓我從吃掉一條手臂變成吃掉完整的方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