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誰與歸 作品

第四百八十章 被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冤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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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1章被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冤大頭  張居正的新政,整飭學政,從海事學堂,推進到委託專項培養,朱翊鈞想要的是普遍教育,讓每個孩子都能有學上,當初他一提出來,張居正就立刻否決了,做不到。
 


    普及基礎教育,朱翊鈞就提了一句,張居正就用開海和振武搪塞了皇帝,那一次水師從三萬人提升到了九萬人,普及基礎教育,比水師擴軍還要昂貴。(390章)
 


    委託專項培養,和海事學堂、工匠學堂是一樣的需要束脩,朝廷拿出一半,學子自己拿出一半,如果學子能夠前往綏遠做夠九年,考成三年上上評,朝廷那一半不必還錢,還能領取朝廷的俸祿。
 


    這一件事,將會打破勢要豪右、鄉賢縉紳對官位、權力的壟斷,真正的挖人祖墳的行為,提供給了窮民苦力,另外的上升通道。
 


    而且最為關鍵的是,為朝堂這攤死水,注入了新鮮的血液。
 


    這必然引起勢要豪右的強烈反對,但張居正的清丈、考成、學政等內容,哪個不是切實的傷害到了這些人的利益?
 


    張居正早就把所有能得罪的人都得罪光了,包括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
 


    王崇古很清楚,這次是中了張居正示弱的把戲,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在他上了那本《請均田役疏》之後,張居正就不可能放過他了。
 


    萬士和不由的想起當年自己被皇帝訓斥的畫面了,真的是往事不堪回首,但陛下從來沒這麼罵過他,只是罵他是個賤儒,那時候的萬士和的確是個賤儒,這一點萬士和也不否認,但他後來比王之誥還要勇敢的留在了朝堂上。
 


    馮保是個很合格的影帝,有些問題,他是真的不懂,有的是在藏拙,有的時候朱翊鈞也分不清,馮保是不是在配合表演裝傻充愣。
 


    萬士和講這些,主要是講縱向規模,南宋就已經和阿拉伯世界溝通,還講了橫向規模,大明的商船也是要和大食人做生意的。
 


    其目的不言而喻。
 


    萬曆十年三月十二日,天空碧藍如洗,因為剛剛下過了一場春雨,讓天空變得乾淨透亮,春天的天空像一塊藍寶石,而所有人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西山那些個大煙囪噴雲吐霧起來,不用一天時間,就可以讓煤煙籠罩整個京師,朱翊鈞出行的時候,帶了個口罩,踩著旱鴨子到文華殿上班來了。
 


    王崇古的意見,讓廷臣們眉頭緊皺,王崇古有點過於陰損了。
 


    大明海防巡檢已經一千多處,從最近的奏聞而言,並沒有人會大規模攜帶黃白銀赤銅,銀幣通寶出海之事發生。
 


    那時候監察之權一家獨大,歸都察院掌控,後來有了振武,武將有了事權,奏疏不用在兵部扣押幾日再上奏,又有了提督內臣,三方節制之下,宣大衛軍、李成梁家丁,立刻就沒了空子,要麼接受朝堂監察,要麼去死。
 


    當時朱翊鈞還說,韃清的文字獄連標都治不了,阿拉伯世界,直接治本,朝鮮和倭國,是漢字為階級壁壘,阿拉伯世界,連知識都是不流通的。
 


    “你這麼聰明,為何執著於萬國美人呢?”朱翊鈞當然看明白了,王崇古敗給了自己那奇奇怪怪的勝負欲,王崇古太想證明自己了,太想要工兵團營能夠實現,以致於下意識的忽略了張居正下的套兒。
 


    “因為之前海上沒有海防巡檢水上飛,一件事完全禁止完全不禁止。”朱翊鈞解釋了下其中的邏輯,有公式做題就是快。
 


    “我倒是覺得不用等。”王崇古開口說道:“多大點事兒,還用出動京營?按照水程,水師回鎮不過百日而已,勢要豪右也是人,也是怕死的,一盤散沙,何懼之有?”
 


    “出了什麼事兒?”禮部尚書萬士和非常好奇的問道,陛下為何申飭?是如何申飭的讓人都直接致仕了,無頭無尾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朱翊鈞思考了片刻說道:“哪怕是個套兒,現在的王次輔也得一頭扎進去啊,不對,你給人取什麼外號?王次輔就是次輔,胡說八道個什麼。”
 


    之前沒有海防巡檢,只有月港市舶司,只要買通了市舶司檢查的小吏就可以順利流出,現在需要買通偵緝走私的海防巡檢,月港市舶司都餉館和月港市舶司點檢小吏,大明的實踐經驗告訴朱翊鈞,能做到這種地步,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
 


    活字印刷術也沒有那麼的強大,因為要活字印刷,就必須要挑字工匠、唱字工匠和雕刻工匠都識字,否則就會出現錯漏,識文斷字之人,在這年代,是高級人才,印刷是個苦差事。
 


    “廣建社學。”張居正拿出了一本奏疏,面色是有些猶豫的,大明是沒有那個本錢去搞普及基礎教育的,張居正真的很想做,但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他這是個折中、綏靖的法子,但這個新學政的法子推出去後,會釀出什麼風波來,那就不好說了。
 


    王崇古不覺得張居正的奏疏有什麼離經叛道的地方,而且不是很難實現,朝堂上出身軍戶的進士大約為三成,剩下七成多為民籍,朝堂的賤儒疑似太多了,工兵團營也是軍戶。
 


    “陛下,其實咱們大明對這個精通的人,還是有的。”萬士和俯首說道。
 


    利得稅、還田疏,這兩樣東西已經刺激勢要豪右了,雖然還田疏偷偷摸摸。
 


    晉黨的黨魁楊博、高拱,當初就是要砍司禮監,這監察上,就又少了一個重要的環節。
 


    不敢點名,甚至不敢說京營有問題,所以這奏疏真的很怪異,不敢點名原因很簡單,大將軍領著八萬精銳在外征伐,真的胡亂彈劾,惹惱了大將軍,大將軍帶兵回京清君側,誰頂得住?
 


    海瑞拿出一本奏疏,嘆了口氣說道:“昨日陛下降下雷霆之怒,申飭都察院監察御史洪思齊,洪思齊羞憤難當,上奏請求致仕。”
 


    大明的風氣都被陛下帶壞了,人均樂子人。
 


    陛下罵人怎麼能叫罵人呢?那叫訓斥。
 


    現在這利得稅一出,反而把貴金屬流出的問題給解決了。
 


    這三份證據直接呈送到了陛下的面前,並且做好了翻譯。
 


    張居正帶著群臣見禮,十年如一次,朝堂上的人來來去去,陛下已經春秋鼎盛,帝國的一切都欣欣向榮,唯獨當初那兩片烏雲,已經遮住了半邊天,一個是陛下讀書讀的太好了,一個是陛下不務正業。
 


    王崇古想了想說道:“這有何難?拿來我看。”
 


    過濾學渣,過濾不了人渣,而委培契約的履行,就是過濾人渣。
 


    “還是太難了。”張居正一臉為難的說道。
 


    “那就準了。”朱翊鈞真的是什麼生意都做,印經書可是一門一本萬利的買賣,賺錢嘛,不寒磣。
 


    “目前來看,人對知識的渴望是相同的,不分地域,即便是這本阿拉伯文的《歐幾里得》內容簡陋、充滿了錯別字和錯誤,字母和線條不夠清晰,我們大明任何一位讀書人看到這樣質量的書籍,都不認為它有任何的意義,但書籍,仍然是搶手貨,而且價格極為昂貴。”萬士和解釋了當下蒙兀兒國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