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陌生的自己
“噗......”
瑞文險些沒一口酒噴到酒保臉上去。 怎麼是他? 這傢伙怎麼到處都陰魂不散? “他人在這裡?” “不。聽說他最近在城西,不知在處理些什麼事情,也許是在為某位明星洗清汙點,或者為新書發掘靈感。” 比利人在城西! 許卡格,斯加維,福尼亞,城西三區事件接二連三,難不成全都和他有關? 這樣一來,基本能確定就是這傢伙破壞了追溯儀式!可其他事情呢?“燃燒的女孩”的異變會不會也是他搞出來的?會不會是他將兩名獨立存在驅趕到了泰薩斯? 嘶......一陣劇烈的頭痛生生打斷了瑞文的思緒。他把“椰子硬糖”一飲而盡,又續了一杯。 “這些區法真的就只有好處嗎?” “沒有制度是十全十美的。”酒保搖了搖頭,反手將酒液倒入量杯,耍了個高拋雜技。 “但,至少在最近幾個季度,它們帶來的恩惠遠遠蓋過了負面效益。我想你也知道,地表的變故讓不少生產鏈都瀕臨斷裂。法尼爾市民全都希望下個月的新季度修正案能重振基層經濟,壓住物價。” “你怎麼看比利這個人?”瑞文轉移了話題。 “儘管我是個有老婆的男人,但我仍不得不承認......”酒保清了清嗓子。 “他是這座都市中最富有魅力的人,沒有之一。如果你覺得這個評價過於空泛的話......” 他湊近瑞文耳邊。 “我曾親眼見過他一次,遠遠的,在自由廣場上。也許你會覺得我是在開玩笑,但當時我......” 瑞文聽完對方的話,五官微微地扭曲了起來。 “虧你能說得出口啊!” “我相信你不會把這個秘密說出去。” “這裡可是酒吧。”瑞文端起杯子,將甘甜的酒液含進嘴裡。 “放心,自從酒吧半價條例實施後,再也沒有單身漢在我這喝醉過。” 酒保自信地拍了拍胸脯。 “就你剛才喝的三杯,剛剛好到微醺的邊緣,而消費額已經到上限了。託福,現在既不會有人在酒吧裡鬧事,客人走得也快,每天的客流多了好幾波。” 聽起來的確挺不錯,如果比利沒有摻和其中就完美了,瑞文心想。 等等!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自己在火車上還喝了兩杯烈的! 咕嘟。 剛一落念,嘴裡的第三杯“椰子硬糖”就被他嚥了下去。 待酒保把話說完的時候,他的眼前已經開始冒出一連串的金黃小泡泡。 忍住,瑞文用殘存的理智鞭策自己。 忍住,絕不能把剛才聽到的事情說出去...... “大叔!” 瑞文猛然睜眼,利奇滿是嫌棄的面孔映入眼簾。他不在酒吧內部,正被金倒過來扛著走! “我,我......嘔!”瑞文正想開口,腹部卻一陣翻江倒海。 “麥金託什!放我下來!!!” “你在店裡大發酒瘋,被趕出來了,險些沒挨抓走。” 街心公園的長椅上,利奇用看“廢物大人”的眼神看著瑞文,又瞄了眼憂心忡忡的金。 “他說你之前從沒這樣過。” “金......我,我幹了什......”瑞文沒把話說完,就感到胳膊一陣隱痛。他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小夥子。 “......你扭斷了我的胳膊?” “我必須這麼做。”金垂下了腦袋,欲言又止。 “瑞文先生,我也不知道您是怎麼了,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抱歉,下次提醒我別再喝了。” 自己怎麼會突然喝斷片?這種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 瑞文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發現上面殘留著好幾道凌亂的血痕。 “我們去......我們去找旅店吧。” 他艱難地挨著長椅邊,試圖站起來,四肢卻突然失調,撲通一聲栽倒在草地上。 金忙彎下腰,將瑞文摻到肩膀上,他急促的呼吸表明這次他真的被嚇壞了。 直到倒在旅館柔軟的床鋪上,瑞文依舊沒有想通問題的根源所在。 詛咒,突然失控,連續的兩次異變似乎預示著自己再次遭受了歇斯底里症的影響,而自己卻沒有去追求真相的膽量,除了任其惡化外別無選擇。 明明歷盡千辛萬苦才得到現在的生活,卻又要時時擔心著再次失去它,這簡直比自己還是晨昏偵探的那段時光更加煎熬! 瑞文忽然意識到,如今自己最害怕的居然是改變!一絲一毫的改變,都會讓他膽戰心驚半天! “瑞文先生!瑞文先生!” 一直守在旁邊的小夥子忽然發出一聲驚叫,伸手指著瑞文的頭。瑞文暈乎乎地抓了抓腦袋,只覺頭皮一陣瘙癢難耐。 當他抽回右手,發現指縫間纏繞著幾根微微彎曲的黑色髮絲,另外一端輕輕搔撓著他的肘尖。 瑞文起身衝進浴室,對上鏡子,看見了退去偽裝,蓬頭垢面的自己。 他的頭髮
又變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