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新德市之夢
“金!”
瑞文拉出一根“無形之鋒”,將門鎖一分為二,直接破門而入,把小夥子給拖到了床上。 “趴著,別讓血嗆進氣管,待在那別動,我馬上就回來!” 金的一根指頭上閃過一抹銀光。瑞文沒有細看,回房找出了人皮網,將小夥子近可見骨的腦袋包得嚴嚴實實。 數秒後,他一把掀掉黑網,金的腦袋上重新長出了五官和頭髮,兩顆新生的眼珠劇烈轉動著,牙關一刻不停地打著顫。 “剛才發生了什麼?你看見了什麼?” “不,不,不!......瑞文先生,請堅持住......” 對方下意識地撲了出去,身軀重重摔到地上,拼命爬向屋內的那面落地鏡,嘴裡發出支離破碎的呻吟。 “別靠近那面鏡子!” 瑞文用“決鬥之舞”綁住小夥子,一個箭步來到了鏡子前,卻沒在鏡中看見任何異象。 “瑞文先生!瑞文先生!”金掙扎著,向空無一物的鏡子伸出手,彷彿真正的瑞文不在屋內而在鏡中。 “清醒點!”瑞文揪住小夥子的衣領,用絲線將他硬拽出了房間。 “我人在這!不在那!你聽到了沒有?” 他將金丟進空出來的那間臥房,轉身進門,端詳起了那面依舊空無一物的落地鏡。 造成異常的很有可能就是這面鏡子!它一開始就存在於這個房間內部,是家裝的一部分。 瑞文在細細打量著鏡子邊框上的花紋,試圖找出帶來詛咒的儀式符號,卻一無所獲。 他在手錶錶盤上繪畫出儀式符號,透過玻璃觀察起了鏡子和屋內的其他物件,發現一點神秘痕跡都沒有,眼前只是一面刻著徽記的普通鏡子。 “可這說不通啊?為什麼金會覺得我在鏡子裡?他為什麼出現了比我更加嚴重的歇斯底里症狀?” “金,在我搞清楚那面鏡子的貓膩之前,你先睡這個房間。” 瑞文把門關嚴,靠在門板上,盯著小夥子的眼睛。 “好了,你現在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了嗎?” 金搖了搖頭,緊閉嘴巴,全身打抖,任憑瑞文怎麼問也不肯開口。瑞文嘆了口氣,搬了張椅子坐下,耐心地繼續發問。 “沒關係,都過去了。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抓自己的臉?你怎麼會覺得我在那面鏡子裡?不用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簡單描述一下過程就好。” “我不能告訴您。”金依舊拒絕回答,牙關咬得緊緊的。 “求您別問了,瑞文先生。我不能告訴您,不然......” “不然會怎樣?”瑞文心中隱約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算了,既然你覺得不能說,那我也就不強迫你,前提是問題不會繼續惡化下去。” 他用溼布仔細地擦淨了對方身上的血跡,默默地守在了旁邊,直至雙方都按捺不住睡意。 翌日,他把那面落地鏡給搬了出來,鏡面靠牆,鎖在了書房裡,又在鏡面上畫了幾個儀式符號。 “先這麼鎮著吧......讓金和它脫離一段時間,看看有沒有好轉的跡象。” 正當他盤算著該去哪家餐館購買午餐時,金就從房間裡冒了出來。 “你好了?”瑞文挑了挑眉毛。他懷疑對方昨天只聽進了自己的最後半句話。 “嗯,抱歉讓您擔心了,瑞文先生。我不會再搞混調料了。” “行了,回去歇著,這裡用不著你。” “可是......” “沒什麼可是。回去!” 瑞文把小夥子趕回房間,繼續守了半天,全程一言不發。一直到胃袋實在鬧得慌的時候,他才把金放下樓去,在廚房門口盯著對方擺弄廚具,隨時準備衝進去救急。 直到一盤調味鮮美,火候恰到好處的松茸肉捲上桌後,他才暫時放下了心頭大石。 “看樣子是沒什麼大礙了,但這件事實在過於蹊蹺,不會是那名叫歐若絲的女士搞的鬼吧......不,金的異狀早在之前就有了,可那面鏡子上卻沒有任何神秘殘留物。如果不是詛咒,那又會是什麼搞的鬼?那枚突然出現的銀戒又是怎麼回事......” “總之,決不能讓他再碰那面鏡子了。”他睡前又去查看了一下書房的門鎖,確保沒有外人能夠進去,也沒有東西能從裡面跑出來。 叮~ 一陣風吹過阿爾伯克街,佳節樹上的幾百只小鈴鐺先後晃動起來,預示著節前最後一個工作日的結束。 ............ “佳節快樂!” 盛滿冰鎮潘趣酒的高腳杯聚在一起,叮咚作響。黑茲太太請來了自己能夠邀請的所有人,除了部分需要出席其他佳節聚會,或者有其他安排的人之外,大多數人都到齊了。 “敬,新德市!” “敬,新鄰居!” 要是氣溫沒那麼熱的話,這個聖誕節就圓滿了,瑞文心想。 “我太太最近受你關照了。” 黑茲太太的丈夫和瑞文禮節性地握了握手。他的臉和五官都方方正正,是張真正意義的撲克臉。據黑茲太太所說,他曾經
也是個幽默風趣的人,但政界紛雜讓他不得不時刻掩蓋自己的真實情緒。久而久之,那張嚴肅面具就僵在了臉上,再也摘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