勖力 作品

第 40 章 5.3(第2頁)

  不算大的一隻包,提在手裡卻沉甸甸的。

  “替我謝謝他。”其餘什麼話都沒有,嘉勉手裡的鑰匙也順利插/進鎖孔,鎖舌鬆開的那一瞬間,小旗突然反口了。

  “嘉勉姐……”

  *

  房地產這個行業,註定是個大開大合的動靜。

  那廂一塊地皮還沒談下來,在建的一處樓盤工人又在鬧事。

  第一季度的工資,託到6月都沒結清。這個行業,向來層層剝削,一層欠一層,幹活的永遠得跟不幹活的低頭。

  開放商下面是建築商,建築商再去對接材料、包工,按道理,下面的砸響挨不到上頭什麼事。

  邪祟就邪祟在,四月,周軫發落的那批工人到了建築工地,又整么蛾子。

  一個工友作業的時候出了事故,鋼筋貫穿傷,這一波動,煽動了不少積怨。

  周軫循例和建築商去巡查工程進度時,被那羅主任的侄兒帶頭鬧事了,血氣方剛的年紀對抗資本嘴臉,自然降維打擊。

  衣冠楚楚的開發商周先生,背手而立,讓他們喊冤也得喊對主,他不該任何人一分錢。

  是建築商欠了你們,還是包工頭捂私了,去找該找的人。

  在他這裡討不到半點便宜。

  再胡攪蠻纏,保不齊吃官司。

  那受傷工友的兄弟才不管你這套賬,愚昧盲從地認為大老闆甩責且冷酷無情。激憤鬧事碰撞之下,拿水果刀拉傷了他們眼裡的資本家。

  你掙那麼多,憑什麼不管底下人的死活。

  小旗來嘉勉這裡時,已經換了一套衣裳。送老表去醫院的路上,他脫下來的外套都給染紅了,稠乎乎的血。

  平日裡雖然周軫對小旗要麼打要麼罵,可是那是兩兄弟的相處之道。周軫也沒真的虧待小旗,該教的人情世故還是教,上得了檯面的上不了檯面的,人脈與旁門左道都要小旗跟著後面多聽多學。

  小旗捱得近,所以也看得明白。老表待嘉勉是認真的,起碼是特別的,雖然他依舊渾,可是,事事上心。

  就連小旗過來嘉勉這邊送東西,他也勒令,不準進屋,也不準貧嘴。

  那麼,既然這麼上心的人,你都成那樣了,紙白一張臉了,為什麼不讓她知道?

  小旗私心,想看看這個冷心腸的姐姐到底會不會急?

  他那句稠乎乎的血才出口,嘉勉下樓梯的腿就軟了下,幸好小旗扶得快,不然栽下去可不輕。

  小旗全不知情,只當嘉勉聽不得這些,立時有些後悔了,不該說的,這……弄不好醫院裡的爺又該發火了。

  *

  從前他們哥幾個就玩笑,有個要開膛破肚的,都別找倪嘉勭,他這人記仇。

  保不齊給你割掉些不該割的。

  當真有個豁口子了,周軫還真有點認慫,他說有尖銳恐懼症,求嘉勭親自來,“雖然我們近日有仇,但看在這些年的份上,你給我縫細緻點。”

  傷在左臂上,創面還有點深。

  桐城攏共就那麼大的地方,又是這麼具有階級對立的民生問題,怎麼能少得了媒體。

  周軫為了躲風波,也要開罪開罪建築商那頭,乾脆要陳雲辦住院了。

  這廂嘉勭才跟周軫處理好傷口,那廂馮德音就得了信的撲過來了,一向精明/慧黠的馮女士說什麼也得拽著老周過來,你兒子是為你受的傷呀,你拎得清爽啊,啊!

  陳雲打過電話給周叔元了,也說明情況,傷在手臂,暫時沒什麼大礙。

  馮德音向來會耍刁蠻,質問周叔元,你還想傷在哪裡?啊!你反正兒子多,是不是!

  前段時間老大和老二的悶聲仗,馮德音本來就沒太鬧明白,正為這事咬著牙呢。這都聽著信了,說是老二受傷了,周叔元都不肯來醫院望。

  馮德音立即安排車子,綁也綁過來,你不親眼看看,不知道疼。

  周軫才進病房,都沒來得及躺下。馮德音就風風火火地進來了,一向妍麗美豔的周太太拎著個愛馬仕跟提著個□□包似的。

  直奔兒子,問他,“你做甚呢的呀,和那些工人較量什麼,你這是傷在膀子上,傷在臟腑上,不得命,你是嫌我命長是不是!”

  關心則亂。馮德音說著就來摸兒子的傷口,要他給她看看。

  周軫一個頭漲成兩個大,拿手臂格開,指點親媽,要她找個位置坐下來,“你不碰我的膀子,它或許還能好的快些。”

  “你吵得我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