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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田山內櫻良周黃合子-35 別再躲了,東京女友圖鑑,月如中文
東京女友圖鑑 作品

35 別再躲了


  那位雪之下夫人的儀態相當完美,說話的聲音也像用雲杉木做的高檔小提琴般悅耳。但在這種場合,北條京介相信絕對不會有任何人會真的專心去聽臺上那些人的發言。

  就像櫻良所說櫻花是會選擇開花日期的花,人類的耳朵也是能自由選擇想要聽什麼。就算臺上之人的聲音經過擴音器的放大,像魔音一樣企圖灌進耳朵裡。

  但是要把注意力集中到身邊女孩的身上,心裡愉快的想著“她的呼吸會是什麼樣的”,是呼吸,還是呼~吸,又或是呼吸~。全世界就會好像只剩下自己和她一樣。無論在哪都可以享受這份靜謐和甜美。

  某人認為絕對不會有任何人聽得演講,恰恰有那麼一個人。

  黑色校服下的纖細腰肢像被綁在竹竿上,挺得筆直。淡青色的雙眸如同最上等的琉璃一樣閃爍著冰冷的光。

  認真,專注,冷靜。

  冷峻的側臉帶著一種名為“完美”的美感,恍若冰冷而不容侵犯的女神。

  沒有任何人會當成一回事的演講,名為雪之下雪乃的少女正把她逐字逐句的刻在心裡。不止現在會仔細的聽,過後更是會從記憶裡翻閱出來用顯微鏡來研究。

  不只是因為“專心傾聽別人的話是社會基本準則之一”,更因為上面演講的人是她的母親雪之下千代。這篇沒人會在乎的演講,是她的母親整整用了一個星期來準備的。

  相應的,在她被確認為新生代表後,同樣也花了兩個星期來準備演講稿。期間查閱了一百篇以上,歷史上有名人物的演講,光是廢棄的版本就多達三十個。

  就算如此,她也沒有百分之一的自信,敢說自己的演講稿能夠和母親的十分之一媲美。所以,她必須學習,吸取精華,然後再學習,努力接近。

  “雪之下同學的母親好優雅啊。”坐在她身邊的同學小聲說道。

  “嗯,石山美鈴同學,請專心聽。”

  少女細長好看的眉毛微微一蹙,說出的話好像冰原上的寒風一樣冷冽。她會知道女生的名字,是因為在之前的班會里,對方主動來到她面前做了自我介紹。

  “……哦,哦,好的。”石山美鈴乾笑兩聲,尷尬的坐直了身體。

  以雪之下雪乃為中心的區域,變成了絕對的靜默區。

  少女清楚的知道自己這句話會造成的後果,也知道她只需要面帶微笑的“嗯”一聲,然後不止石山美鈴,就連其他同學也都會走過來,通過表達對自己母親的嚮往來拉近和自己的距離。而她也可以就著這個機會形成以自己為核心的圈子,由此展開高中活動。

  如果是姐姐的話,就會這麼做。

  但,她是雪之下雪乃。

  這僅僅是她能想到的,姐姐能做到什麼程度,會說出怎樣的話,她想不到,也不想去猜測。她只需要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做無時無刻不在貫徹自我的雪之下雪乃。

  臺上的演講接近了尾聲,頭髮一絲不苟盤在腦袋後面的雪之下千代對著臺下微微鞠躬,在掌聲中走下了主席臺。

  主持人再說中間詞,要等到上一位發言人回到坐席之後才會開始下一項流程,也就是新生代表發言。

  雪之下雪乃平放在大腿上的雙手微微用力,指間在腿肉上壓出了淺淺的凹痕。她的視線並沒有追尋著母親的身影,因為她知道,那條路的盡頭是她的姐姐。

  “……有請新生代表北條京介上臺。”主持人最後喊道。

  “是個不錯的男生吧。”雪之下千代微微側著身子,看著站起來的北條京介。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夠身邊的人聽到,卻又不會被其他人聽去。

  “是啊,英俊的看到就會忍不住喜歡上。”雪之下陽乃雙手支撐著下巴,玫紅色的雙眼同樣注視著那個人,口中漫不經心的說著。

  雪之下千代沒有再說話,只是和大女兒一起看著前方。

  北條京介站起身,對著旁邊的櫻良和硝子笑了笑,然後緩步從學生之間的過道里緩步走向前。

  一米八的他在劍道比賽裡都是能被稱為大個子型選手,此刻從整齊坐著的學生之間走過去,身姿更是偉岸得像巨人一樣。

  主持人口中“北條京介”被會場裡的所有人精準捕捉到,學校方面邀請的那些社會上的大人物想知道,是什麼樣的人,會讓那個很有能力的校長冒著得罪校董的風險,把雪之下家的二小姐給換掉。

  家長們好奇這所學校頂端的學生是怎樣一個存在,這樣等她們回家跟鄰居太太聊天的時候,也能說出“我家那孩子xxxx在一個學校讀書”,就算學校的檔次不夠,也能借由優秀學生硬生生提高。

  學生們為什麼關注就更簡單了,嗯,那也是他們跟國中時期老同學吹牛的資本。同學牛逼等於他牛逼,這可不是說笑的,在霓虹這種社會里,就算在學校裡一句話沒說過,但只要知道了是校友,多少是會有一絲情面的,就像北條京介加入推理作家協會的推薦人逢坂剛一樣。

  而且,那可是北條京介啊!同學裡消息靈通者不在少數,短短一節班會已經足夠那些不瞭解的人知道自己的這個名人同學了。

  在萬眾矚目下,北條京介依舊不急不緩的走著。

  剛踏上舞臺一邊的樓梯,畑吾郎和三橋良馬等人就率先鼓起掌來,這根本不是應該鼓掌的時候,全場只有那幾個混蛋在鼓掌,然後才是他們班的人配合的跟從。他停下腳步,轉過去看了亂來的屬下們一眼,臉上帶著無懈可擊的微笑點了點頭。像是在感謝大家的熱情歡迎。

  腦袋裡條件反射的就想到下午放學後要給他們加練一百次,但這想法一出來就嚇了他一跳。這一定稀咲那混蛋的計謀吧!自己絕不會去什麼劍道部的,幸福生活在等著自己。

  雪之下陽乃看著臺上的北條京介,笑著說“真受部下的喜愛啊”。

  聲音裡似乎有著羨慕,又好像只是單純的調笑。玫紅色的雙瞳眼波流轉,精靈活現。她的母親沒有說話,依舊靜靜看著。

  掌聲帶來的騷動讓大家的議論也熱烈起來,諸如比在籤售會上看到的還帥之類的話不斷響起。還有些之前在劍道大賽上看到過北條京介的,也一臉光榮的說起了自己學校被淘汰的經歷。

  “……大家好,我是一年f班的北條京介,很榮幸能代表高一新生在這裡發言。在這個櫻花絢爛的季節裡,我們……”

  北條京介並沒有帶著詩羽學姐幫他寫好的演講稿,因為他已經全都記下來了。說到底以他的能力,這種場合完全能夠現場瞎編一篇,反正不會有人因為說得好而朝他身上扔來大判金什麼的。

  雪之下雪乃身邊的靜默區也悄然消散,聽著身邊女生髮出的驚呼,她心中沒有任何的情緒,她從來不是以高中生的標準來要求自己,自然也無法體會女高中生的喜怒。要說的話,只是期待著那個取代自己進行新生演講的人能說出怎樣的話來。

  那不是他寫的。

  只聽了不到半分鐘,雪之下就做出了判斷,並且確定代筆的是一個女生。雖然寫的精緻,但還是聽得出其中的漫不經心。想必那個女生也是經常發言的人,並且厭惡這種事情,常常敷衍了事。

  雪之下失去了繼續聽的慾望,枉她還期待能寫出《嫌疑人x的獻身》這樣的人,會說出些不一樣的話來。原來也只是……

  一年f班的區域,比企谷八番看著臺上那好像黑洞一樣把所有人視線吞噬的北條京介,心裡無悲無喜。

  度過了中二期之後,他就意識到只要不對任何東西感興趣,只要不努力就能掩蓋沒有天賦的事實

  模仿著同為國中生的那位大人,他先是做英雄被打得鼻青臉腫,然後畫了被小町疑惑他是不是打劫了幼兒園才藝展示的漫畫。無論是現實裡,還是幻想世界中,他都只是他,成為不了任何人,成為不了英雄。

  能以年紀第十的成績考進總武高已經是他的極限,當然了,因為北條桑的轉學,現在變成了十一。或許能通過花費時間,積累經驗從而提高一些,但想要像北條京介那樣君臨所有人的上面站在那個頂端,是絕對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