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誕的表哥 作品

第204章 出闕(第3頁)

    此事發生得突然,他了解了情況,也並不想摻和,遂道:“這是麻煩事,不要理會。你也耐住性子,別被這一點官職引誘了,等一等吧。

    “好啊!我特別耐得住,不急著當官。”

    杜五郎憂心忡忡地來,歡歡喜歡地就去了。

    次日,天還未亮,薛白猶在睡夢中,卻被明珠推醒了。

    “薛郎,有人到你府上找你,出事了,秘書監、嗣許王薨了,你身為下屬,當去弔唁。”

    “我現在去。”

    “怎麼了?”楊玉瑤問道。

    “瑤娘,薛郎得先回他府上,在他府上見許王府派來的人,得快些。”

    “李瓘是嗎?他的禮物我們收了嗎?他那忙我幫不了。”楊玉瑤迷迷糊糊道。

    薛白不由問道:“什麼忙?”

    -->>
                                         
“他想把爵位給他的幼子,但問過了,聖人私下說,年紀差得太大,長得又不像,得給他侄子益嗣。”

    “那秘書監之職呢?”

    “好像是早答應給慶王之子了吧。”

    薛白得了確認,匆匆披上衣服,藉著夜色穿過長街,回到自己宅院,換了一副哀容,趕到正廳。

    “李監他.…真的嗎?”

    “校書郎節哀,隨小人去一趟吧。”

    “好…….”

    才到許王府,遠遠地便聽到了陳希烈的哭聲。

    “許王啊,李監啊!”

    “你是蘭臺太史……要為社稷修一巨編啊,此等大事業方興未艾,如何能中道薨殂?!嗚呼哀哉!”

    薛白目光看去,偶然間目光看去,發現李璀的兩個幼子確實還小,大的一個還不滿十歲,而李瓘死時至少已年逾六旬,有些事確實不好說。

    陳希烈一直哭。

    薛白心情也漸差,他與李瓘只見過幾次,但李瓘一死,卻給他添了許多無謂的麻煩。除了身為秘書監的下屬要來弔唁,他還是太樂丞,得安排葬禮的一些禮樂之事。

    不過,多一個差事也未必是壞事,到許王府露了面之後,薛白便藉口離開,去了太常寺……倒不必聽陳希烈鬼哭狼嚎。

    到皇城時天光已大亮,在進安上門之前,薛白先找了一家攤位,要了一份湯餅,一份羊肉。

    “咦,薛郎?”

    忽被人喚了一聲,薛白暗叫倒黴,轉頭一看,來人卻是駙馬張填。

    值得一提的是,張咱正是太常卿、即薛白的頂頭上司。此事倒也不是巧合,而是薛白如今來往的就是大唐最顯赫的一批人,掛職哪個衙門都有熟人。

    “張寺卿,怎也吃這些?”

    “嗣許王薨了。”張填嘆道:“我也得到太常寺視事啊。”

    薛白道:“嗣許王留下的位置,似乎不少人惦記?”

    “還不是因為你?”張珀道:“秘書監本只是一個無權的虛職,因你那三個舉措,如今已成了權柄熏天的要職,麻煩了。”

    “與我無關,左相上書的。

    “呵”

    兩人彷彿聊閒話一般說著李瓘之事,末了,話題還是說回李琮。

    “慶王素愛其子李俅,欲使之承嗣,故而為李俅向聖人討要一個三品上的官職,聖人確是答應過待嗣許王一薨,就命李俅為秘書監。此事本為尋常,如今卻是變味了。

    張填道:“我給你一個意見,你自己拿主意。”

    “儘快外放?”

    “嗯。”張咱點點頭,嘆息道:“莫沾那些人。”

    薛白也是打定了這主意。

    他是駙馬薛鏽收養來的孤兒,是培養來幫助太子李瑛的,誰也不知道當年薛鏽曾給他灌輸了怎樣的想法。

    而李俅又是李瑛之子,一旦薛白在此事上幫李俅,難免引起天子的猜疑。偏李琮還自作聰明,派人到杜宅聯絡。也不知是病急亂投醫,還是受人蠱惑?

    於薛白而言,倒不如劃清界限,謀求儘快外放。

    但他不能表現得太著急。

    李林甫、陳希烈都是人精,一旦看出他急了,畿縣就不要想了。甚至可能為了刊報之利,順水推舟,把他往漩渦裡推一把。

    要做的是留心針對他的陰謀,擺脫此事的影響,甚至是藉助此事,把下一個官位拿到手。

    一路進了太常寺,薛白髮現那平素十分清閒的禮院人來人往,這是要履行本職,

    給皇親擬諡號了。

    都該忙碌起來才是。

  -->>
                                         
  薛白走進太樂署,很快,樂工們奏起了哀樂,太常寺一片繁忙景象。

    這等規格的哀樂一響,便代表著朝堂上出了大闕員,大家便要開始如鬣狗爭食一般爭奪官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