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誕的表哥 作品

第156章 東宮主力(第2頁)

    “郎君回來了?困不困?睡一會嗎?”

    “睡醒了回來的。”薛白神采奕奕,頭髮也梳得整整齊齊,身上還帶著淡淡的香氣,上前拉著青嵐的手,“走吧,要去東市署、少府監,還得去趟京兆府。”

    “啊,真辦成了?”

    “辦成了,對了,這個給你。”

    青嵐目光看去,見薛白遞過一個匣子,打開一看,裡面全是珠寶。

    “這……郎君,這太貴重了……我……”

    “收了吧,不是想當我的妾嗎?算是採納。嗯,另外,虢國夫人送你的。”

    提到是採納,青嵐就羞澀地收下了,須臾又疑惑起來。

    “郎君,虢國夫人為何要送我這般貴重的禮物。”

    “你也知道,她是我的……”薛白答著,目露回憶之色,“她是我的義姐。”

    ~~

    “啪。”

    一聲輕響,薛白從京兆府戶曹手中接過文書一看,笑了笑。

    “如今真是皇甫萼了,走吧。”

    “哦。”

    一隻柔荑握住薛白的手,青嵐有些不安,像是怕被薛白丟了一般想要牽著他走。

    “恢復了身份,接下來想做什麼?”薛白問道:“你家原本的宅子在哪?我們去看看?”

    “安仁坊那邊已經大變樣了,皇甫宅院早都拆了呢。”

    “沒事,去看看,慶祝你上進了。”

    青嵐有些不習慣太多的改變,心裡害怕那種什麼都自成門戶的感-->>
                                         
受,愈覺茫然。

    忽然,她抬頭嗅了嗅,問道:“郎君,我想做什麼都行嗎?”

    薛白看了看天色,道:“今日的話……”

    “我們去吃羊肉湯麵可以嗎?要慶祝的話,我們像從缸裡出來時一樣吃一碗羊肉湯麵好不好?”

    “好。”

    薛白低頭一看她的眼神,忽然有所觸動,牽著她就往東走。

    “郎君這是去哪?”

    “去東市那家吃。”

    “好啊,但會不會太耽誤了?”

    “沒事,近來很閒。”

    薛白回頭看了一眼,見那些跟蹤的人還在。他倒也無所謂,愛跟就跟吧。

    ~~

    “薛白近來在做什麼?”

    張汀抱著一隻狸貓,隨手撫摸著它的毛,看著窗外的雪花問道。

    以東宮如今的處境,連派遣人手跟蹤這種事都需要她孃家出力了,但也好,如今做得多,往後收穫也多。

    “回二孃,薛白每日只與女子往來,白日去玉真觀,夜裡在杜宅過夜,入宮打了牌,到虢國夫人府過夜,之後兩日帶著婢女走走逛逛,稱是要納妾……”

    “我問你這個嗎?他見了重要人物沒有?”

    “李先生上門拜訪,被薛宅的管事趕走了,‘郎君說該打聽的都打聽到了,就不與李先生再來往了’,這句話遠遠都聽得到,之後李先生到澄心書鋪造訪,亦是沒見到薛白;王韞秀也登門了,在門外站得滿身都是雪,才確定薛白不在。”

    張汀皺了皺眉,問道:“雜胡呢?雜胡是何反應?”

    “雜胡不是進宮述職,就是到處送禮。”

    “殺人的范陽勁卒如何了?雜胡可有營救?”

    “二孃稍待。”

    過了好一會,消息才整理出來。

    “雜胡請奏將麾下殺人者斬首示眾,范陽勁卒已經人頭落地了。”

    “可,是雞坊小兒先動手的……他不替他的人求情?”

    “這小人就不知了。”

    張汀驚訝得張了張嘴,心知安祿山與王忠嗣不一樣,從來不收買軍心,這一對比,聖人就更看王忠嗣不順眼了。

    下一刻,有奴婢匆匆趕來,稟道:“二孃,王忠嗣將軍前來拜訪……”

    “他怎麼敢來?!”張汀大吃一驚。

    “王將軍聽聞殿下病了,一定要來探望,李公攔不住,已讓王將軍闖入前院。”

    “闖?”

    張汀連忙放下懷裡的貓,趿了鞋往外趕去。

    趕過儀門,只聽得前方有踩在石礫上的腳步聲傳來。

    太子別院的空地上鋪了大片的石礫,如此,刺客就很難悄無聲息地靠近。而王忠嗣就像是要來行刺太子一般,一路往裡闖。

    “王將軍慢些,慢些!”李靜忠大哭著,跟在王忠嗣身後苦勸不已。

    張汀原是想來攔的,此時一見王忠嗣那威猛的模樣,不敢得罪他,登時不知所措。

    很快,李亨身後一個名叫朱輝光的小宦官匆匆趕來。

    “殿下請王將軍入內。”

    張汀好奇這對義兄弟要說什麼,轉身先趕到李亨身邊,親手扶起他。

    ~~

    “殿下。”

    “義兄來了,你我有些年未見了。”

    李亨深深看向王忠嗣,眼中顯出深深的情意,抬手一揮,讓李靜忠到院裡守著。

    他有心想讓張汀也退下,張汀卻不肯,她以孃家勢力幫東宮,豈能總是所有事都被矇在鼓裡。
-->>


    李亨只好道:“義兄,這是我新娶的妻子,是我表叔家的二孃,咳咳,義兄不必拘禮。”

    “失禮了,可否讓我與殿下敘舊?”

    “義兄今日造訪,想必有事相商,不必瞞著二孃,但說無妨。”李亨轉頭看了張汀一眼,柔聲道:“我信得過二孃,也信得過義兄,你們都是我最親近之人。”

    王忠嗣微微嘆息,身上的威風氣也稍消了一些。

    “殿下真是病了?”

    “是啊。”李亨苦笑道:“病得厲害……義兄上前來。”

    他嘴唇毫無血氣,顯得十分蒼老而虛弱,掙扎著起來,想看看王忠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