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誕的表哥 作品
第131章 歲考(第3頁)
正在閱卷。
很快,薛白的卷子被調了出來。
杜鴻漸目光看去,見到的是一手還過得去的書法,帖經對了十之七八,頗不錯的成績。
他知道薛白沒考完就去聯絡了楊洄,遂再看詩賦、策問,卷子一翻,他卻是愣住了。
只見詩賦的考題是《樂德教胄子賦》,以“育才訓人之本”為韻,且用韻要求依順序,對於國子監的生徒而言,這是相當難的題目。
但薛白答了,且行文很規範。
“王子垂訓導於門子,戒驕盈於代祿。厲師嚴以成教誨,敷樂德而宣化育……”
這賦不算非常出彩,但挑不出毛病。
杜鴻漸不可置信,再翻了翻後面的策問,仔細辨別了字跡。
“敢問韋公,這可是薛白今日清晨才答的試卷?”
此言一出,周圍一些官員當即不高興。
“這位寺棘,此言何意?我等昨夜便閱了薛白之試卷,眾目睽睽,你是指我等舞弊不成?!”
“不敢,我是說,有人看到薛白昨日不在考場……”
“杜司直乃斷國子監歲考舞弊了?”韋述道:“老夫身為主考官,大理寺不妨拿老夫問罪罷了。”
杜鴻漸頓覺壓力,礙於韋述的資歷,不敢應答。
~~
“韋公豈能如此?!”
傍晚,房琯聽聞消息,驚詫不已。
今日出了大事,南衙正在搜捕鄭虔、裴冕,風雨欲來,像是韋堅案之初。而他得到消息,確認是薛白慫勇楊洄嫁禍東宮。
眼下須儘快拿到證據。
“薛白有答卷?不論是如何舞弊,必然是韋公幫他了,為何要幫他?”
杜鴻漸道:“如此一來,若要咬定薛白涉案,就必須證明國子監歲考有舞弊。”
“只能如此了。”
“可……得罪了韋公。”
“事到如今,豈顧如此小節?”
房琯皺了皺眉,憂心忡忡。
其實他清楚,國子監歲考本就年年舞弊,高官子侄多在其中廝混,科舉及第的生徒一年比一年少。
揭國子監舞弊案,倒顯得多管閒事。
下一刻,有小吏匆匆趕來,稟道:“房公,鄭虔找到了!”
“在何處?”房琯當即問道:“能確認此事與楊洄有關?”
“還不能,鄭虔是在家中被找到的,初時是京兆府找到,現在人已被北衙帶走。小人仔細打探,得知了一些線索。”
“說。”
“鄭虔自稱不知被何人帶走審問,全程矇眼。可有人在搜查時發現,他鞋底踩到了一片沒燒乾淨的紙片,雖只有數字,依稀能看出是一封接頭信,其中,有小半個東宮屬官印章。”
“栽贓?!”
杜鴻漸上前一些,附耳對房琯悄聲道:“是裴冕那個印,只怕已在其家中被搜到了。”
房琯一驚,再問道:“這東西在京兆府手中?”
“不是,有不良人親眼看著北衙的曹官從鄭虔鞋底刮下來的,在北衙手裡。”
房琯聽得頭皮發麻,扶住桌案站定。
開春之時,薛白曾讓顏真卿轉告他“哥奴報的華清宮造價太高了”,他得此內幕消息,謀劃許久,終得以主持修繕華清宮。
這是個非常重要的權職。
但正因此權職重要,房琯很清楚,自己必在哥奴的政敵名單上。
此次,東宮若被拿到把柄,下一次要貶放的就是他。
再想到薛白在此事中扮-->>
演的角色,讓人感到“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房琯不由扶住杜鴻漸。
“不要顧忌,務必查出真相,證明東宮清白。”
“房公放心,此事有許多人證,國子監歲考確實是舞弊了……”
~~
國子監。
學館的高牆上,幾張長長的名單被掛了上去。
杜五郎先找薛白的名字。
他自己是無所謂的,不必急著年紀輕輕就入仕做事。薛白一心上進,卻很在乎此事。
猶豫了一下,他選擇從最後一排開始找,更符合薛白的水平,一個個名字仔細看過去,這一看就是許久。
“那是你的名字嗎?”
楊暄忽然一把拍在杜五郎肩上,扯過他,指著考明經科的名單讓他看。
“看,那個是你嗎?”
“那是杜訾,他是濮陽杜,我是京兆杜。”
“杜子?那竟是個‘子’字?”楊暄頗為訝異,問道:“對了,你名叫什麼?”
“我的名字,咦,我竟中榜了,我名字就在你名字的……下面?”
“哈哈哈,我果然比你高几名。”楊暄毫不詫異,拍著杜五郎的肩放聲大笑,“但你這般說,我還是不知道你叫什麼啊。”
杜五郎心情鬱悶,懶得理他,看回方才的榜單,卻找不到看到哪了。
他乾脆直接抬起頭往榜首看去,目光一滯。
“嚯……”
第二章還在寫~~今天沒能成功調整過來,應該和昨天差不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