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玉關 作品
第六百四十七章 遊千擊的故事
他絲毫也不懷疑,一旦自己拒絕,曹安的劍會如入無物一樣,割開自己的脖頸,劍身上森冷的寒意令人膽寒,但不及曹安那雙眸子裡的平靜和淡漠,那種淡漠更讓他感到無助,這一刻,彷彿偌大的世界裡,只剩下這麼一劍一人。
無論自己說什麼,求什麼,整個世界都不會有一人能救得了自己,這種無助感令他陌生而又熟悉,那是早已經在修行之中被他所遺忘了的情緒,好像第一次有這個情緒的時候,是自己妻子的隕落。
在這個世界上,他對自己父母的情感都沒有那麼深沉過,以至於他們的死去對他來說也沒有多大的感受,好像在那個時候,所有人都跟自己一樣,大家都順理成章的接受了這樣的結局。
但他的髮妻卻不是,他遊千擊不是從小村裡走出來的,而是來自更大的重城,有所區別的是,他的家庭在那個重城裡,屬於無數渺小螻蟻中的一個,而他的髮妻,也是他情竇初開之時的青梅。
兩人家境相當,各自努力,這個女人一路陪著她,她的天賦與自己相比也不遑多讓,好像不管自己晉升到了什麼境界,髮妻也總能追趕上來,兩人都沒有意識到的是,這個過程在逐漸讓他們的關係發生著微妙的變化。
像是較勁一樣,兩個原本情投意合的伉儷之間,慢慢將修行當做了另外一個戰場,進行比拼,境界一樣,那就比戰力,沒有絕對的不分伯仲,只有是否盡力,是否捨棄了一切去拼,遊千擊意識到了髮妻的瘋狂和執念。
在一次比鬥搏殺中,他留了手,當髮妻手中的劍橫在他脖頸的那一刻,他竟是真的從中感受到了殺意,她的劍從遊千擊脖頸上一掃而過,留下了一道細長的血痕。
“你沒有盡力,這樣得來的勝利不是我想要的,遊千擊,你我之間,踏入九階金剛身的時候,再來一次比鬥,到那個時候,無論你是否留手,我都不會在心軟,好自為之。”撂下了這麼一句話,二人從此分道揚鑣。
各自去了另外一個縣城,遊千擊後怕了,他愛著自己的髮妻,於是遠遁千里,只求自己走得遠遠的,讓她再也找不到自己,這樣一來,只要不見,那兩人至少都能活著,他不想死,活著才能陪著她,哪怕相隔千萬裡之遙。
讓他沒有料到的是,這一躲就成了永隔,在一次大型地湧中,女人隕落了,遊千擊其實一直都在關注著女人,當他奮盡全力趕到的時候,女人只剩下一口氣,整個縣城都在地湧當中化為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