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陰間濾鏡,但黑方的(第2頁)
西很危險,還是放下它吧孩子。”
他確實殺心已定,不錯,錯過了今天也只是有點可惜,機會依舊很多。
只要穩住這個孩子,不引起川端的警覺,他還多的是時間。
“不,我很理解您的心情,磯上先生,有些人的卑劣,是哪怕只有一面之緣,也能一眼瞧出來了。如果蘭同學沒有吐露出自己真正的人際情況,我都能想象他會如何前恭後倨,玩一些變臉的把戲了。”
隨手將東西往口袋裡一塞,唐澤走出隔間,靠近到磯上海藏身邊,慢慢放低了聲音。
“可是讓他就這樣,輕鬆地,快速地死去……他真的能體會到利華小姐在爆炸的火光當中,驚懼又絕望的痛苦嗎?”
聽見這個名字的一瞬間,磯上海藏幾乎是屏住了呼吸。
被發現了,不,不只是被發現那麼簡單。
完完全全,被人看透看穿了。
“……我沒有的選。”磯上海藏聽見了自己乾澀的聲音,“利華的死被用意外定性了。我知道他做了什麼,可是……”
可是,這些單薄的口供和指責,並不能真的讓川端四朗付出什麼代價。
就算他找到了媒體,不惜一切代價地將之前的事情鬧出去,川端四朗又不是站在臺前,需要在乎大眾印象的藝人。
只要渠道還在,資源還在,手腕與權勢還在,一些言語的抨擊,不會給川端造成什麼麻煩,只會反過來斷送磯上海藏自己全部的前途。
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
“我明白先生,我明白。”唐澤站到了他身邊,抬起手拍了拍對方的肩,和緩的聲音在密閉的空間中迴盪,“相信我,他會得到懲罰的,稍安勿躁。”
懲罰,如何懲罰,怎麼懲罰?
什麼樣的懲罰,才能讓一個將他人的性命都視作攫取利益的工具,無情殘酷,貪得無厭的混蛋,為一條已經逝去的生命付出代價?
磯上海藏咬了咬牙,想要說些更刻薄的話,想要嘲笑兩句少年人對世界非黑即白的幻想。
然而在對上了那雙平靜的湛藍色眼睛之後,他稍微激烈了一些的情緒,卻又像是被安撫了一般,漸漸開始平和下來。
“稍安勿躁。”手有節奏地拍了拍磯上海藏的肩,唐澤站到了洗手檯面前,慢條斯理地打開了水龍頭,開始沖洗雙手。
轉了一下視線,經常與各種電影道具打交道的磯上海藏,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話,其實是錯誤的。
那些在對方手指搓動之間,朝著下水口落下去的白蠟告訴了他——
那個瓶子上,依舊什麼指紋都不會有。
————
磯上海藏離開了洗手間,唐澤還是站在洗手池前,繼續不緊不慢地洗手,順便看了一眼手錶。
他拖的時間確實足夠長了,看樣子,雖然睡眠很不充足,隊友們的效率還是很高的。
徹底洗掉十指的東西,唐澤關上水,慢條斯理地擦乾著雙手。
然後轉過頭,看向了正中間的那個隔間。
沉默地貼在牆壁上,連呼吸都不曾放重分毫的愛爾蘭,還在專心致志地注意著外間的聲音。
金屬閥門扭動的聲音,水龍頭被關上了。
紙張被抽出來,柔軟的摩擦聲隨之傳來。
然後,就陷入了一片寂靜當中。
遲遲等不來想要等到的,離開的腳步,愛爾蘭皺起眉,轉動了一下頭。
然後他驚悚地發現,自己所在的隔間門與地磚的縫隙之間,原本應該充分被頂燈照亮的門縫,此刻被兩道陰影截斷了。
就好像是……有個人,站在門前,無聲地等待著什麼。
愛爾蘭汗毛一下子豎了起來,毫不猶豫地撲向對面,避開了剛剛貼近的位置。
一道凌厲的風擦著他的身體劃了過去,一隻套在板鞋裡的腳以極快的速度,徑直踹開了只有一道簡易門閂的隔板門,重重踢在了牆面上。
庫梅爾根本沒有在試探,他完全是在以解除對方行動能力為目的,直接出了死手!
電光石火間做出判斷,愛爾蘭立刻蜷縮下身形,攥緊雙拳繃緊前臂,護住了軀幹柔軟的要害位置。
果然,一擊不中的庫梅爾,藉著踢踹到牆上的力度,一個旋身,一拳已經重重砸在了他的小臂上,尖銳的疼痛讓愛爾蘭的注意力愈發集中,毫不猶豫地抬起手,又一次格住朝著自己喉嚨襲來的手刀。
招式凌厲迅捷的敵人看著他迅速的防禦反應,抬了抬眉頭,手上的動作一轉,直接抓向了愛爾蘭的側臉,被他有些狼狽地險險躲開,短短的指甲在他顴骨上劃下了一道血印。
在小小的隔間當中飛快地對了十招,完全處在被動防禦當中的愛爾蘭用盡全力,依舊沒有能跟上對方的節奏,被矮身鑽過他手臂的庫梅爾,直接抓住了下頜。
不好,這下絕不能硬接!
察覺到了對方指尖傳來的,順勢要直接扭轉他脖頸的力度,愛爾蘭以一種很不顧形象的動作
,在被折斷脖頸之前翻滾了出去,借力跌在了地上。
“反應還算快嘛。”轉了轉脖子,庫梅爾俯視著砸在瓷磚上的他,眼皮沒有絲毫眨動,像是鎖定住了獵物的蛇,“就是你,跟了我一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