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一章 過往的倒影
“joker!”
“Leader!”
“不行,他看起來聽不到的樣子。突然發生了什麼?”
“也許是病情出現了反覆,我跟你說過的,lunar。”
“記憶閃回麼?還是情緒突然崩潰……”
很快幾雙手就接住了伏倒下去的唐澤,試圖喚回他的注意力。
而這些交談的聲音,帶著遙遠的、空洞的迴音,環繞在唐澤耳中嘈雜響動之外,縹緲得似乎根本無法觸碰到。
他的注意力,依舊停留在那些像是幻聽,又像是某些清晰回放的聲音上,努力想要分辨出每一個聲音的來源,剋制不住的苦悶則慢慢侵染著他全部的理智,令他頭痛欲裂。
熟悉的焦慮感和過呼吸的狀態襲來,但哪怕情緒劇烈波動,哪怕再多紛亂的動靜試圖擊潰他的理智,唐澤依舊努力保持住了自己的意識,沒有隨著這些充滿干擾的信息而有分毫動搖。
這關乎到他的秘密,這個世界的秘密,關乎到許多似是而非的真相,他必須堅持住,必須抓住其中的重點……
隨著他的努力,凌亂的聲音越來越小,割裂的情緒逐漸解離,一個場景,漸漸在他的眼前變得清晰起來。
“看我發現了什麼。”銀髮的男人彎下腰,看著被自己踩在地上的孩子,殘忍地勾起了嘴角,“一隻羽毛都還沒長齊,卻以為自己能帶著寶物逃走的雛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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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知訶學?我當然聽說過,那不就是你們要我和庫梅爾從唐澤昭那裡帶回來的東西嗎?”整理著手裡的紙箱,安室透調節了一下耳機,隨口回答著,“怎麼,又有什麼需要調查的東西嗎?我以為這些話題你會更樂意去找庫梅爾說。”
“哼。”耳機的對面,琴酒失真的冷笑傳了過來,“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找上伱。”
“哦?聽上去像是什麼,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任務似的。”安室透眨了下眼,向著泡沫箱裡裝飲料的動作沒有一絲停頓,“說說看。”
“你不需要了解那麼多,你也沒有資格瞭解。三個小時內抵達發送給你的地址,接受針劑注射,接下來的事情與你無關。”琴酒難得的沒有被他輕慢的口氣激怒,只是平鋪直敘地說完了要求。
接受針劑的注射,而且是在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他對認知訶學瞭解多少之後。
安室透背上的肌肉慢慢繃緊,說出口的話卻只是帶上了少許不滿:“喂喂,突然要我去扎一針,卻不告訴我是什麼,未免也太無禮了。我以為我早就過了還得時不時打兩針吐真劑的階段了。”
“既然敢放出向上爬的大話,這就是躲不過的環節。怎麼,波本,”琴酒向後靠了一下,將雙眼藏進了擋風玻璃頂端的陰影當中,露出了嘴角殘忍的笑意,“你害怕了?”
“……所以說,是貝爾摩德提到過的,那個所謂的‘晉升必須接受的考驗’?”安室透捋了一下頭髮,臉上的表情已然相當嚴肅,說話的口氣卻依舊笑意盎然,“你可以直說的。還是說,我即將走到更高處這件事,令你如此不高興?”
“呵。”琴酒對他的挑釁回以了不屑的嗤笑,懶得與這個近日風頭正盛,四處張牙舞爪的傢伙打嘴炮,直接按下了掛斷。
組織的權力分配,資源安排,說實在的,和他的關係不大,那都是那位大人親手操辦的實務。
貪心不足,整日耍些不入流手段的朗姆也好,虎視眈眈,仗著個人能力衝到了前列的波本也好,不管他們兩個誰能笑到最後,權看那位大人的想法。
這可不是什麼論資排輩的公司,組織,是蟄伏在巨大黑海中的冰川,誰能走到高處,都在那位大人一念之間,那些爭權奪利的伎倆,都是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坐在副駕駛上不敢吱聲,聽著琴酒撥出去數個電話安排工作的伏特加,直到此時,才終於喘了口氣。
他想了想,挑了一個不涉及核心機密的問題,折中地問:“大哥,難道說,波本真的有可能取代朗姆的位置?”
雖然他們和朗姆的體系相去甚遠,人員如何變動也不會影響他們的行動,不過,要是情報方面的負責人,真的從朗姆這個上傳下達的關係戶,換成一個手腕強硬的新生代,很有可能成為新的不穩定因素,這一點還是值得顧慮的。
“誰知道呢,與我們無關。”叼起一根菸,琴酒摸出打火機,看著手中銀亮的金屬物件,冷淡地評價著,“要說波本真的做對了什麼,只有牢牢將庫梅爾控制住這件事本身。”
在組織,擔任情報方面的負責人,就意味著必須在各個方面都能保守住秘密。
一個能被利用其他手段挖出機密的廢物,是沒有資格成為組織的智庫的。
這就是為什麼庫梅爾的意義與眾不同,他是個比庫拉索更加優秀的人選,能把握住他的忠誠,無論用什麼手段,大概能頂上朗姆手下十個廢物。
“……看樣子,那位大人還是相信認知世界確實存在的。”伏特加聽出了琴酒的潛臺詞,也很清楚朗姆究竟是怎麼接過了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