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劍遠行 作品

第490章 有時候身份就是一種原罪(第2頁)

拖住這一時,或許一兩年後,風雲突變,殿下未嘗沒有機會乘風而起。”

 

他顯然認為基哥不可靠,說不定下個月就掛了。

 

而李琩年輕一大截,潛力是基哥不能比的,未必不能讓基哥手下那些丘八倒戈相向。

 

李璘現在發賀文認同李琩繼位,算是所有皇子裡面的第一人,若是李琩最後得勝,此舉起碼可以換回幾十年榮華富貴。

 

就算李琩包藏禍心,等他收拾完所有局面,清理掉河北叛軍,以及不服他的皇子,最後找李璘秋後算總賬的時候,估計也是猴年馬月了。

 

李琩能不能活到那一天都兩說呢!

 

“你說得也不無道理。”

 

李璘微微點頭,心中的天平來回搖擺,始終舉棋不定。

 

只是杯中原本甘甜的美酒,似乎也變得苦澀起來。

 

假裝無事發生,並不是真的無事發生。

 

“李太白,你怎麼看?”

 

李璘看到平日裡喜歡高談闊論的李白,今日居然在席間一言不發,感覺很是奇怪。

 

“殿下,齊州有濟水之利,又有黃河之險。

 

可乘海船前往渤海國貿易,用本地特產換取馬匹,訓練騎兵。還可以打造戰船,從濟州出發,坐海船直插幽州!再不濟也可以攻打河北沿海州縣。

 

與其在這裡擔憂入主長安的是聖人還是太子,與其考慮是發賀文還是發檄文,還不如厲兵秣馬,強大自身啊!”

 

李白今日似乎喝多了酒,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只不過他這一番言辭,就好比方重勇前世那些希望學渣兒子高考考省狀元一般,盡是些無用又正確的大道理。

 

韋子春是將李白引薦到永王府的,或者說是永王派他去招攬李白的人。他是李白的故交,二人私交極好,平時跟李白也能說得上話。

 

韋子春看到李白又在說些不切實際的話,於是耐心勸說道:“李太白啊,你醉了,莫要多言,莫要多言了。”

 

“某才沒醉!”

 

李白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忽然站起身,對身邊的那些幕僚大聲呵斥道:“你們這些蠅營狗苟之輩,只知道吃喝玩樂!難道不知道殿下的處境已經很危險了嗎!豎子不足與謀!”

 

他氣鼓鼓的轉身離去,連個招呼都不跟永王打一下就走了。

 

好好一個閒散的宴席,結果被李白搞得如此不歡而散。李璘像是吃了一盤綠頭蒼蠅,感覺噁心的不行。

 

除了李白之外的其他幕僚,更是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殿下,李白對政務軍務知之甚少,所言雖有幾分道理,卻無實施的條件。

 

請殿下不要怪罪他酒後多言,李太白還是心向殿下的。”

 

韋子春連忙幫李白打圓場說道,席間其他幕僚可就沒他這麼大度了,一個個都面帶不屑之色。

 

李白這個人,平時確實不太會做人,除了寫詩外,幾乎看不到多少能拿得出手的東西。

 

李白做別人的下屬,或者說當幕僚,對於他的上下級來說,都是一種折磨,他本人也幹得不開心。

 

韋子春已經不知道幫李白打過多少次圓場了,可是李白還是我行我素。

 

或許,這就是大詩人桀驁不羈的魅力所在吧。

 

身邊人常常都這樣想。

 

“張口就說跟渤海國貿易,還要買馬。怎麼貿易,怎麼買,你說買人家就會賣麼?渤海國依舊是大唐的藩屬,並且明確拒絕與河北賊軍往來,明擺著是不願意介入大唐的內部紛爭。

 

這樣的國家,又怎麼可能在局勢不明朗的時候支持殿下?

 

造船編練水軍奇襲幽州就更離譜了。訓練一支可以從容往來,披堅執銳的水軍,哪怕今日就開始籌備,沒有兩年時間很難見效。

 

兩年之後,誰還能保證天下局面會和今日一般?更別提佔住了幽州還要能守住才行,到時候派誰去守幽州?誰又能守得住幽州?

 

李太白就是在刻舟求劍!愚不可及!”

 

劉巨鱗一臉無奈辯解道。

 

他以前在南方沿海州當過刺史,對海上貿易與水戰頗有些心得,在軍務上給李璘提過不少建議。他可不是韋子春,需要給李白留面子。

 

直接開炮將李白的方略貶得一文不值。

 

李白的方略,通俗點說,就是從膠東半島出發,進入海河,再逆流而上直取幽州。

 

頗有點清末八國聯軍登陸塘沽,直取京師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