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9 有利可圖(第2頁)
“說有關,但也沒有關係,在他病倒之前,別人匿名彈劾、告發,說朝堂上有大人物為江南這些膽大妄為的大族做了擔保,而且還收了很多的銀錢,而這位大人物就是竇相。”
“什麼人告發的?這種事兒想來機密,非絕對的心腹不可能知道的,不是嗎?”沈茶這個話剛說出口,馬上就已經反應過來,“是霍淮之這個竇相的得意門生?”
“大將軍聰明,就是他。”寧老夫人冷笑了一聲,“但後來查清楚了,竇相其實是受到了無妄之災。”
“此話何解?”
“老夫人這麼一說,我好像有點印象。”薛瑞天摸摸下巴,仔細的想了想,說道,“我記得父親和母親好像聊過,說竇相當年受了不白之冤,好在後來及時洗清了冤屈,只治了他一個不察之罪。”
“不察之罪?”沈茶眨眨眼睛,“什麼意思?”
“竇家確實有人給江南的大族作保,但作保的並不是竇相,而是他的親侄子。”薛瑞天輕輕嘆了口氣,“他那個侄子是個喜歡到處惹是生非的紈絝子弟,總喜歡打著他的旗號,到處招惹是非,也不知道是哪兒來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給販私鹽的作保。”
“自然是因為有利可圖了,而且還不是蠅頭小利,是暴利啊!”寧老夫人嘆了口氣,“能發生這樣的事兒,竇相也不是沒有責任的,他一向嚴於利己,可以達到嚴苛的程度了。”
“早就有耳聞,竇相一生清廉,跟別的位高權重的人是不同的。”沈昊林笑了笑,“他自己清廉了,但家人、族人卻心生不滿。”
“國公爺說的是,這個我也是聽過一些傳聞的。”薛瑞天點點頭,想了想,“竇相出身寒門,他能科舉入仕,是靠著整個家族來供養的,同時,他也是眾多寒門學子中第一個做到三朝元老的。古往今來,任何做到他這個位置的,都不可能真的兩袖清風,多多少少都會收一些禮,尤其是他們這種門生故舊遍天下的。”
“只要不是違反律法,像年禮、節禮、生辰禮,無論是同僚還是門生,收了就收了,這是正常的人情往來啊!”沈茶看看三太爺,“臨潢府也是如此吧?”
“這個是當然的,人情往來,多少都是要送禮的,難不成靠一張嘴維繫關係?”三太爺輕笑了一聲,“最起碼,我過壽,擺幾桌,請親朋好友、走的比較近的同僚們聚一聚,他們不可能空手來,對不對?總是要帶禮物的,什麼樣的禮物,具體多貴重,我也無所謂,大家來就是賣了我一個面子,對吧?等人家過壽、過生辰的時候,我不也不能空手?哪怕是鳳岐、小齊他們這樣的小輩,就算人不到,禮物也要到了,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在我們看來是正常的往來,竇相那裡就一概都拒絕,除了宮中的賞賜之外,其他人送的禮一概不收,也不許家人和族人收。這麼一來,雖然竇相已經位高權重,但他的家人和族人的日子根本沒有得到任何的改善,依然還是很窘迫,所以,想要讓自己的日子過得好點,只能鋌而走險了。”
“這確實是有點過分了。”三太爺微微一皺眉,“以一族之力把一個人捧上高位,最起碼要改善族人的生活,讓後人有飯可吃、有衣可穿,讓族中的子弟可以有書可念,不是嗎?”
“這是正常人的思維,竇相有些偏執了。”寧老夫人嘆了口氣,“也就是因為這樣,才終究是釀成了大禍,不是嗎?如果他不這麼嚴於律己,又苛待他人,稍微變通一下,想來他的家人和他的族人也不會捅出這麼大的簍子的。”
“等一下,這事兒好像有點不太對啊!”沈茶歪著頭想了想,說道,“竇相都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家人和族人揹著他做了什麼,霍淮之又是怎麼知道的?”
“這就是霍淮之的本事了,也是讓大家很唾棄的本事。”
“怎麼說?”
沈茶對這一點是真的很好奇,她實在想不明白,連竇相都不知道這樣的事兒,霍淮之一個外人是如何探聽的如此清楚的。
“那自然是”薛瑞天冷笑了一聲,“坑蒙拐騙啊!”
“坑蒙拐騙?”沈茶想了想,“哦,明白了。霍淮之既然能擺在竇相的門下,就說明他也出身寒門,家裡應該跟竇家差不多,是不是?他特別能理解竇家人的情況,所以,哄的那個侄子什麼都跟他說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