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行 作品

第一百六十五章 你是什麼東西,敢辱我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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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雷刀城。



萬丈城門前,敖戰俯瞰腳下的少年,他金色髮絲飛舞,暗金羽衣微漾,背脊挺拔,自有一種如山嶽峙的氣勢。



“將你無謂的自尊收起,尊嚴不是他人給予的,而是自己掙的!”



敖戰很痛心,看眼前的少年,故人之子被所謂的血脈尊榮矇蔽了雙眼,居然做出了揮刀斬石像的愚蠢行徑,若真的成行,毫無疑問將是一場慘劇。



“你懂什麼!說得輕描淡寫!你不是我!”



少年比想象中更倔強,掙扎著起身,哪怕半邊臉都腫起,嘴角溢血,也沒有半點悔過之意。



敖戰眸光一冷,肩膀卻被一隻大手按住,不知何時,蘇乞年已經到了身側。



他看向蘇乞年,卻見蘇乞年朝著他輕輕搖頭,道:“說不通的,多說無益。”



敖戰聞言苦笑一聲,這樣的年歲,最是忤逆的時候,總覺得天地不公,該鶴立雞群,超凡出塵於眾人之上。



明明是聖人後裔,卻偏偏血脈不顯,泯滅於眾人,身在這重雷刀城中,可以想象少年曾經遭受的白眼與輕視,愈是大部族,對於血脈愈是看重,遑論其出生,對於整個重雷一族而言,本就不光彩。



即刻,蘇乞年目光落下,看向少年。



少年渾身一緊,隨著蘇乞年目光落下,他彷彿看到了一團燦爛的光,又好像一片光明火,在熊熊燃燒,將他整個人照得通透,無瑕無垢,令他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種逃避的念頭,彷彿一切念想,在這個人的面前,都無所遁形。



這時,蘇乞年開口了,他語氣平靜而鄭重,道:“你現在所認同的血脈,當年的初代重雷刀聖,也曾經起於微末,血脈平凡,你現在所歧視的,是一切立在微末的同族,多少強者起於微末,沒有人生而為皇,若只因為是否擁有血脈,就摒棄一切生死修行,摒棄過去,那麼,你這一生,都逃不過血脈給予你的桎梏,即便有一天,你血脈再現,也不能凌駕於賦予你血脈之人,你的一生,就此註定。”



言盡於此,蘇乞年不再多言,從看到少年的那一刻起,他就生出了許多回憶,當年武當山中,逍遙谷內的短暫時光,雖然不長,但卻令他清楚感受到了人情冷暖,何為高低貴賤,這種體悟至今於其而言,依然是這一生中,最值得銘刻與烙印的記憶。



少年有些愣神,捏緊了拳頭,一聲不吭。



“我的好族弟,誰敢傷你,真是膽子不小,也不怕我那位姑姑震怒。”



這時,城門甬道中,有一道顯得慵懶而隨意的聲音響起,那是一名年輕男子,身著烏金戰衣,手持一杆黝黑的大戟,騎乘著一匹通體赤金,生有四對天翅的神駿天馬,在一群守城戰兵的簇擁下,漫步而來。



“三聖子!”



城門前,有人驚呼,這是重雷師部當代三聖子,雖非是當世重雷刀聖後裔,卻也是重雷一族極強的聖者長孫,諸聖子聖女中排行第三,曾經高居地榜之上一千五百多位,是一位聞名的年輕尊者,而今不過二十八歲,就闢地開天,步入了開天境,是重雷一族最年輕的開天境大能之一。



“你來做什麼!”



看到這位三聖子,少年臉色很不好看,拳頭捏緊,牙關緊咬,剛剛就是這位有意縱馬馳騁,撞傷了他,他雖然修為不高,卻也不是愚笨之輩,到了這位族兄如此修為境界,連這樣的力道都掌控不住,顯然不可能,說什麼無意失手,分明是有意為之。



“我的好族弟,你不要這麼敵視,族兄也是不想看你出醜,畢竟……”



頓了頓,那身著烏金戰衣的年輕男子輕笑一聲,道:“你雖然不堪,卻也是我重雷一族的聖女之子,在這重雷刀城前,沒有人可以踐踏吾族的威嚴,尤其是聖女之子。”



“你!”



少年瞬間漲紅了臉,一雙眸子幾欲噴火,他可以承受一切不堪,卻不能容忍其一遍又一遍強調聖女二字,那是他的母親,決不允許有任何人褻瀆。



“原來,是你這種自持血脈高人一等,目空一切的小人物在玩弄心機,自以為姿態瀟灑,運籌帷幄。”



突兀的,敖戰的聲音響起,比剛剛更冷,令得本欲不顧一切出手的少年又是一怔,不明白這個身份莫名的青年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膽子,即便他對於自身的命運再不忿或不甘,也明白重雷一族的威嚴深重,尤其是這重雷刀城前,多少年來,所有褻瀆重雷一族威嚴的,都沒有能夠活下去,這座萬丈城門前,不僅有悟刀者,也有妄圖挑釁者的白骨被沉埋,或是成為灰燼,融入了土泥中。



三聖子挑眉,他一身烏金戰衣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手中黝黑大戟漆黑,似乎要將一切光芒吞噬,宛如一頭兇獸在蟄伏。



他騎乘在天馬背上,身下是一匹罕見的五星踏空駒,而今成長到了四星之境,神駿而雄健,襯托其氣質,當真有一種無敵風姿,絕世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