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米米 作品

第22章 血字遊戲(二十二)(第3頁)

 尤醉跌跌撞撞地跟著男人往前走,男人將蠟燭留在了原地,大步地走入進了黑暗中。

 他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極致的黑暗,並且能夠在其中清楚地看見東西。

 “前面有臺階,小心。”

 尤醉吸了吸鼻子,跟著那隻手,聽著男人的聲音往前走。

 他不得不承認,雖然手心仍然很冰冷,但是卻還是在這黑暗中給了他些許慰藉。

 就算對方是一個可怕神秘的殺人犯或者說是變態,但是他現在至少不是一個人了。

 有人…陪在他的身邊。

 那些可怕的鬼怪,現在也不會傷害他了。

 他現在很安全。

 男人似乎是將他當成了一個小孩子。甚至是找到臺階這樣的小事,他都會笑著誇他一句好乖。

 他們在一張桌子前停了下來,男人紳士地為他將凳子拉了出來,讓他坐下。

 緊接著……

 “張口。”

 烤肉的味道傳入到了他的鼻腔中,一塊被烘烤得恰到好處的肉塊正在他的唇前。

 尤醉幾乎是憑藉本能一般知道了這個名為時朗的男人吃軟不吃硬,更何況憑藉他現在這樣垃圾的身體,肯定也打不過對方。

 所以他只能表現出一副聽話的樣子。

 少年乖乖張開了嘴,開始進食。

 時朗似乎對於投餵這件事情有著一種極為特殊的癖好。

 他現在的手上也沒有被鎖起來,完全是可以自己吃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男人就一定要親自來喂他。

 尤醉故意吃得很慢,心裡抱著如果男人沒有耐心了,自己就可以自己動手了的天真想法。

 但是男人卻不僅沒有一點不耐心,甚至還頗有興致在一旁盯著他鼓動的雪白腮幫子和開合之間隱約可見的鮮紅軟舌。

 尤醉恍惚間,覺得自己是被人養在籠子裡面的那種又白又軟的胖兔子,被主人用手投餵菜葉。

 在吃了肉,菜,主食,甚至喝下了一小碗湯之後,尤醉肚子裡已經滿滿當當了。

 男人自己則是根本沒有動桌上的食物一口,好像他的樂趣就是看著尤醉吃東西。

 “吃飽了嗎?”

 “飽了……”

 尤醉小聲說道。

 “不錯。”

 男人的手輕輕地替他揉著肚子,尤醉放鬆了一下身體,索性任由他去了。

 “這次吃飯的時候也很乖,過來的路上也很乖。小醉想要什麼獎勵?”

 尤醉猶豫了一下,顯然是沒有想到男人居然還會徵求自己的意見。

 “我想要問一個問題,可以嗎?”

 “當然了,我的寶貝。”

 男人親了親他的唇,將他像是一個沒有重量的洋娃娃一樣抱了一下,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我想要知道柏寒現在怎麼樣了…

 他…還活著嗎?”

 雖然知道問出這個問題很可能會激怒時朗,但是尤醉現在真的是很擔心柏寒的情況。

 而時朗可能是唯一一個知道外面情況怎麼樣的人,他絕對不能放過這樣的一個寶貴機會。

 就算是隻有著哪怕零點零一的希望,他也渴望知道關於柏寒的消息。

 果然,在聽到他的問題之後,男人輕笑了一聲。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很有趣的事情。

 “還活著。”

 時朗說道。

 尤醉一喜,隨即放下心來。

 他還活著,最壞的那種情況還沒有發生。

 但是男人的下一句話卻讓他提起了心來。

 “可他現在的情況可是不太好。”

 尤醉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他之前本來就受了傷,難道是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裡他又受傷了嗎?

 他不由自主地就開始連珠炮一樣追問,擔憂溢於言表。

 “不太好是什麼意思?他有沒有再受傷?他之前身上受的傷有沒有惡化?他有沒有足夠的食物,有沒有捱餓?”

 話剛問出口尤醉就感覺出了一絲不妥。

 似乎本能告訴他,在男人的面前問出這樣的問題,有些危險。可是這種危險感究竟是從何而來,他也不得而知。

 喉結上下滑動一下,他緊張地用手肘頂住男人的胸口,等待著他的回答。

 時朗長長地嘆息了一聲,顯出些許無奈。

 “我只答應回答你一個問題。”

 尤醉的嗓子有些乾澀,他垂著頭,在黑暗中,男人仍然能清楚地捕捉到他臉上的那種脆弱懇求的神態。

 實在是動人極了。

 “求求你了,我真的很想要知道。”

 在腦海中努力思索了一會,他張了張口,忍著羞恥咬住了唇。

 他白軟的臉頰貼在男人的手邊,將他冰冷的肌膚都染上絲絲的暖意。

 睫毛不安地閃動著,像是一隻無處停落的小雀。

 “求求你了,主人。”

 他在喊他主人。

 細而軟的聲音,帶了點輕輕的顫抖,又因為天生的嬌甜聲線,更像是床笫之間的情話。

 生澀卻又甜軟動人。

 脖頸上的純黑色項圈曖昧不明地宣示著他的所有權。

 時朗低聲笑了起來,就像是抱著玩偶一樣將人抱在自己的懷裡,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

 他顯然被他的這樣主動親近所取悅了。

 “好吧。”

 他站起身來,帶著尤醉進入到了另外一個房間。

 隨著他們的走近,顯示屏幕的亮光驅散了周圍的黑暗。

 尤醉睜大了眼睛,震驚地看著幾十塊閃著光的監視屏幕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而那些監控畫面,卻是將幾乎整個別墅的房間都籠罩在內。

 不僅有別墅的大廳,臥室,還有樓梯處,更有很多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房間。

 甚至是上面的通風管道里面都被安裝了攝像頭。

 他們之前幾天,在這幢別墅裡面所發生的那一切,都被男人盡數收入眼底之中。

 這幢他們以為早就被廢棄的別墅,其實就是一張早已張開的縝密羅網,從他們進入的那一刻起就將他們囚在其中,再也無法離開。